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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

  众人一愣,看向知白,她早已背对着燕与,生怕他看到自己压抑不住的笑。燕与接着念:“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左央严肃的脸此时憋得更严肃,即墨酣学着知白的样子转过身去,景言低下头掩饰自己压抑不住的嘴角,阿吟开始笑,无声的笑,南觅正在吃糕点,此时猛然捂住嘴,慕容雪弄倒还是严谨,眼里已止不住笑意。而叶老爹两颗门前开始透风……

  燕与一向是个极其专注的人,并没有发现几人表情怪异,接着念:“遥闻卧似水,易透达Chun绿……”南觅一口糕点再也忍不住的喷了出来,好在慕容雪吟已有上次被喷的经验,一把捂住他的嘴,燕与疑惑的看向他,阿吟忍笑忽悠,“你念你的,他噎住了。”于是一口酒灌到南觅口中。

  再看向其它人头都块埋到酒杯里去了。这冻醪真有那么好喝?以暮趁此之际大肆狂吃,这些天被知白强迫减肥好久没有如此饱餐了。

  “你念你的,别管他们。”阿吟几乎憋出内伤来,可为了后面的好戏只能强忍着。

  燕与是武者哪里知道他们书生之间的文字游戏,接着念,“岸似绿,岸似透绿,岸似透黛绿。”

  这一念完大家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人仰马翻,歪三倒四,燕与疑惑不解,南觅笑得直在地上打滚,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拿笔,他本很好的书法此时也写得扭扭曲曲像蚯蚓,写完jiāo他燕与,他一看顿时脸顿时涨得通红,一会青一会白。

  南觅写的却是:

  《我蠢》

  俺没有文化,我智商很低。

  要问我是谁?一头大蠢驴。

  俺是驴,俺是头驴,俺是头呆驴!

  见他两眼一沉,几乎要喷出火来,知白知道玩的过火了,忙倒了杯酒讨好,“玩笑,玩笑啊,别生气。”燕与愤怒的一推,杯盏落地,拂袖而去。

  知白怎想他如此经不起玩笑,这样走了多扫兴啊,一把拉住他,“我给你赔礼还不行么?”燕与停住脚步,脸色丝毫不缓。知白知道他停下是因为慕容雪弄,而自己实在是有些过分,于是腼着个脸。“好吧,我也说个我的糗事,你就别生气了。”

  见他脸色稍霁,于是揉了揉鼻子,要笑不笑的道:“我小时候一心想写一些故事,先生为了为难我便说,你去写一篇既打破世俗**,又包含江湖门派间多年恩怨情仇,同时情节还要扣人心悬,大有血雨腥风呼之yù来这样的微型武侠故事。”

  “你怎么写的?”南觅急人之所急的开口。

  “我只写了十个字。”

  “哪十个字?”

  “秃驴!竟敢跟贫道抢师太!”

  一船人再次笑翻,连燕与都忍俊不禁,知白见他笑了连忙再倒了杯酒,“相逢一笑泯恩仇啊,来来喝了这杯!”

  燕与接了杯子饮了,知白见气氛好再接着道:“有一个姓周,一个姓陈的两财主,有一次周财主见到陈财主道:东先生,久仰久仰。陈先生拱拱手说:你是吉财主?周财主听了不高兴:我姓周,你怎么扒了我的皮。我哪里得罪你了?”

  “陈先生说:我姓陈,兴你割我耳朵,就不兴我扒你的皮?”

  笑罢南觅问,“小子,你哪来的这么多笑话啊?”

  知白唇角一勾,得瑟的道:“一般人我不告诉他。”又是一阵暴笑,大家当炉而饮,这时南觅问:“小子此后yù何往?”

  知白想起当日薛让曾言流年之笔,便戏曰:“或者去寻找流年之笔吧。”见南觅神色一愣,眼光极其复杂的看着她,心中好奇,却听景言道:“流年之笔只在传说中听过,当真有些笔么?”

  “流年之笔、尺寸之笺,俱不是俗物,尺寸之笺既真存于世上,流年之笔倒也有可能。”左央开口。

  知白想到薛让智慧的眼睛,不仅心羡,“有自是真的有。只是寻常难得一见罢了。”见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不由得又看向慕容雪弄,如果哪一日薛让真的带自己走了,他呢?他心有所寄,身边有那么多美人自也不会很伤心难过,但她却怕他落寞。眼里一时柔意绵绵,慕容雪弄似也觉察到,默默的握住她的手。

  “明晨便要回去了,我敬你一杯。”阿吟倒不关心他们文人所喜之物,见大家神色各异口开。

  瓢弃樽无绿,炉存火正红。舟行随水,肆意而流。当大家兴尽归舟的时候,江上已显暮色,知白忽然想到《清吹令》曲子还没有谱,又想看着满船东倒西歪的朋友,明日他们就要回去了,一时心里又伤感起来了。

  她因慕容雪弄阻拦并没有喝多少,抱起扶摇,带着五分醉意,五分感伤弹了起来。

  但见江上暮色四合,水烟袅袅,此时已过立秋,木叶开始凋零,偶尔几朵错了时节的荷花也开得寥落,荷叶斑斑点点,而身边之人或沉酣,或微眠,惟她一人半醒半醉对暮。又想到清吹一人独去,秦令纸醉金迷,这世间有情人不知凡几,而真正能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又有几人呢?

  算算日子即墨遥就要生了吧?他们兄弟虽然合好,但总有些沟壑是踏不过了,就像阿吟此时沉酣微蹙的眉。南觅一眉忧郁在绿梅林中听她一席话后消散了,可散尽之后却成了一脸怅望。

  知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的感伤起来,她本该是能很好的掩盖自己情绪的。是因为清吹临走时的背影像极了竹弋当时一人独去时的样子吗?还是因为他那一句咏枫:

  不甘寂寞红尘死,燃尽生平涅槃生!

  第14章 风雨忆芳樽(四)

  作者:诗念|发布时间:2016/3/8 1:25:32|字数:2841

  情随意动,心绪乱纵横。她在这时忽然听到江面上隐隐有萧声鸣和,精神顿是一抖。听此萧声她便知道是来汴南时与他和曲之人。竟没想到在此又能与他琴萧合奏,一时升起“一叶浮萍归大海,天涯何处不相逢”的感慨来。

  果然是知音,那人极是明白她的心声,萧声婉转清越,既像聆听,又像宽慰。知白一时觉得这人定是极其疏淡寡薄之人,宽慰人也宽慰得如此不动声色,却又弥足令人心生感激。

  一曲和罢,知白琴声一转,弹了曲《太阿高》以表自己的敬意。琴声一停那人竟也回了一曲《太阿高》,知白绝没想到那么寡薄的人竟也会赞自己,当下心喜,于是且弹且将新写的《清吹令》歌词也一并唱了出来。

  “如戏。大梦谁先觉。琴匣里的二胡断弦蒙尘,风琴由人束之高阁……”

  “……书案古籍乱迭无序,笔罢墨干砚去纸尽灯枯。芳园潦倒,蜂蝶不至,檐下燕空,阶前苔旧,梁上龇裂,壁画斑颓……”

  一时已不知到底唱的是清吹,还是她自己,抑或只是一腔郁闷终于有处可泄,也忽然觉得,戏唱有时不尽是人生,倒更多的是心情,仅心情而已。

  “大梦乎!儿时欢谑昨沉畔,长台琉案,笔海纸砧,墨香窗缘。一芊童点脚仰画……百鸟朝凤千寿图。……豆蔻不掩质书香……目无可寄宁孤芳。到如今,忽梦梁柯犹不觉,可笑新历当旧年……”

  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想当年她寻至清吹家,扬眉置问,“你是宋清吹?”

  那时的她何曾想过会这故乡之外地方再相见,而相见时,他已不是他,她也不是她。倘如今再问一声“你是宋清吹”,或者他问一声“你是晚箬”?那又该是怎样一番凄楚无奈的场景啊!

  “……鲲鹏变蜉蝣,苍生皆腐朽……君念惜,借我一湾眸,看穿今生来世两闲愁……”(备注:《清吹令》里词皆是好友落庭所写,窃来一用。)

  她嗓音好,唱功却并不佳,但也因此更能揉入这一抹汴南烟火中,那人的萧声也如河岸芦蒿般未经修饰,倒成一绝。

  只见遥遥天际,那一叶竹筏缓缓移动,知白可以想像出竹筏经处水纹淡淡,如是闲庭信步,那是人间的痕迹,是生的痕迹。而他一竿竹蒿搅动汴南烟水,乌衣轻软,像是这四合的暮色凝聚而成。

  这般感慨之下忽然悠然吟起:“闲庭当信步,杯酒数旧疴。知己已旦暮,犹有一痴渴。”

  那人清越沧沉的萧声略一停,便化作烟云水汽,似携着沧桑遗韵而来。

  “古寺闻沉钟,烟雨忆青蓑。凭怀但由心,投笔搅长蒿。”只此遥遥两眼,便觉得那个男子该是像青荷初茎,烟雨青蓑般的人,那样的新,新出纯粹的干净,而他也该是容色如洗,眉目素净的人。

  吟罢知白语音幽幽的低叹,那声音极低极低,怕便是身旁的人也听不到,但知白知道他一定会听到,她淡淡叹息,是痴羡,更是决心,“若有朝一日能放下手中之笔,当与兄一般,一竿竹蒿搅动汴南烟水……”

  再后那萧声已远去,但见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知白却并不惆怅,因为他虽没吟诵,但她听出他萧声里的意思,——但有琴萧在,天涯当倾心。

  当日南觅等人离去,一番辞别自不在话下,待他们走了知白却并没有回叶老爹的小屋,反倒向洛社走去。洛社是酒楼,楼里的冻醪酒是一绝,昨日饮的便是南觅从此买来的。

  洛社冻醪熟,伊鲂丝绘肥。

  她要去慕容雪弄并没有阻止,反倒让燕与将那坛西宁酒给她带着。她找到洵而的时候是在一个雅阁。

  天与秋光,转转情伤,探金英知近重阳。薄衣初试,绿蚁新尝,渐一番风,一番雨,一番凉。

  黄昏院落,凄凄惶惶,酒醒时往事愁肠。那堪永夜,明月空床。闻砧声捣,蛩声细,漏声长。

  那样伏案倒醉,酒渍污沾的秦令让知白心里不禁又是一凄,倘若清吹知道他会是这个样子又是何等心情呢?这必不是他所愿,可他们都是骄傲的人,不肯稍退一步,以至两番伤心。

  他已醉得口齿不清了,却讷讷道:“拿酒,拿酒……”

  知白于是拍开酒坛上的泥封,倾一盏入碗,秦令颤颤抖抖的接过,酒半泼半洒的倒入口中,知白静静的看着他表情,他那浑浊如搅混的水般的眼一时便清明了起来,吐字不清的舌急急叫道:“清吹!”

  知白的心被他一叫颤了颤,那声音怎么形容呢?那是世间最真挚的情,她忽然发觉倾尽自己的笔墨也难以描写。

  醉成如此形态却还能一口便尝出这酒,此情之痴倒教她如何去说?

  “冻醪剔眉透,西宁染瘦骨。怎堪秋节至,清吹和梦无。”

  听她讷讷叹吟秦令这才抬起脸来,知白从没有看过如此狼狈的一张脸,就是慕容雪弄当日在楚云楼喝醉时也没有如此狼狈落拓过,可此时她却觉得,这一张脸如此的好看,如此的耐看,像被泥泞沾污的荷叶,在没有洗尽泥土之时,你尽可幻想它洗尽泥泞之后是何等青透碧玉。

  听他似哭似笑般的道:“清吹和梦无。他这一走,当真连梦也无了。”

  于是知白便再倒酒,一杯接一杯的倒,他就一杯接一杯的喝,直到一坛西宁酒都要喝完时,她才解下背后的扶摇一弦一词的唱了起来。

  秦令痴痴的听着,听着听着便流起泪来,那泪流过满是酒渍的脸上,忽然就有种洗去铅华的力量。泪越流越多,也就越来越苦涩,及至知白唱罢之时,他已伏在案上哭得起不了身来。

  那是一种压抑的饮泣,没有声音,也因没有声音而更加伤痛入骨。

  这样的男人平生征战从未失败过,流血不流泪的男人,却为一个人伤心至斯,是谁说过肯为你哭的男人,一定是真正爱你的男人?他为清吹如此痛哭,爱他到底有多深?

  “后半阙我给你,前半阙给他,如果他肯回来找你……”如果肯回来便是原谅了他。她能为他们做的,也就仅止而已。

  ——梦里的男子,含蓄中带着清冽,像豫国的西宁酒。

  这一句话,其实就是秦令一生的画卷,她希望这画卷完美无瑕。寄君一曲,不问曲终人聚散。

  慕容雪弄一直在楼下等着她,见她下了楼来,神色竟是凄美又感羡,默然迎了上去,知白含水的眸看了看他,那里颇有深意,只是太快慕容雪弄没来得及抓住,接着她便主动携起他的手出了洛社。

  燕与已将上阙词曲送于清吹,慕容雪弄见她至从洛社出来神情一直郁郁,便想起上次说的卖豆芽之事,于是主动提及,倒还真击起了知白的兴趣,第二日一大早二人便挑了竹筐去了集市。

  邻里乡亲见叶老爹的摊子有几天没开张了,纷纷上来询问,知白应付自如,倒是慕容雪弄平日里寡言沉敛,很是不习惯。而大家对这个俊帅、气度不凡的男子特别的感兴趣,纷纷问知白,“小谢,这是何人啊?”

  知白笑看了看他,“他啊,他是老爹的徒孙。”

  慕容雪弄瞪了她一眼,倒不是因为“徒孙”而是别人叫她“小谢”,趁人走了问,“为何改姓谢?”

  “哪你说姓什么?”知白将问题丢还于他,“总不能姓慕容吧,太张扬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自然要跟他姓,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叫,那就——“姓慕。”

  知白没想到他如此霸道,愣了愣,“呃……慕知白?”

  “不好?”他眉宇一挑,倒真小Xing起来。

  知白一头黑线,“好吧,就叫慕知白,以后人家叫我小慕。”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见慕容雪弄依然板着一张脸,揶揄,“你也笑笑嘛,看你这一张黑脸把客人都吓跑了,这两筐豆芽卖不完中午我们吃豆芽宴好了。”

  慕容雪弄不爽了,他这一张脸多少人夸赞,她竟然说把人吓跑了?来不及发牢骚却见知白忽然扯起他两颊做出个笑脸,“来来笑一个嘛!嘴角动动就笑起来,燕与那冰块脸都能笑得出来,你也笑得起来的。”

  想他堂堂一个君上竟然有一天被一个女人扯着脸颊逼笑脸?当真匪夷所思匪所闻,可由她做起来却那么自然,而他也是那么的开心。

  第14章 风雨忆芳樽(五)

  作者:诗念|发布时间:2016/3/8 1:25:33|字数:2391

  相聚的时间总是那么快,一恍已到七夕了,这才是知白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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