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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何露儿打断她的思绪,知白摇了摇头,“随便看看风景,这一路舟车真累,头昏昏的想先休息会。”何露儿见她脸色果然不佳,“姐姐休息吧,晚饭时我叫你。”

  知白苦笑着摇摇头,“叫我就不必了,我一向是睡饱方醒,误了吃饭可以,却决不可被人扰了清眠的。”因平日里思考的多,耗费脑力,所以睡眠就格外的重要。

  “姐姐这习惯真是奇特,那我去别处瞧瞧了。”说着兴致勃勃的离去了。

  果然到何露儿睡时她也未醒,她留了菜饭便先睡了,醒来的时候月影西斜,眼见天就要亮了,该起床了不知知白醒了没有便转过屏风去了她房中。

  晨光透过窗户shè进来,知白正侧坐在窗前读书,她只能看到她一个侧面的弧度,一时间惊为天人。

  在这曙光将升未升的时候,她的鄂似羊脂细致,优雅柔和似白荷出水;鼻如白玉雕琢,温润小巧似葱根俏立;唇如桃花灼灼,光泽细腻似晨露初降;眉如远山舒徐,袅袅轻愁似云霞缠绕……

  那张脸绝不像白日里看到的那么平凡不起眼,反倒美得像是……像是一场Chun梦,在每个朝霞升起的时候悄然隐退。而她,就在这Chun梦来不及隐退的时候,无意间窥探到那么一角。

  因为梦太过美好,所以世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发觉到她的到来知白抬起头来,闲散的伸了个懒腰,下床来,“天要亮了。”伸懒腰绝不是贵族女子该做的动作,可由她做来却那么自然优雅。

  她一直盯着知白的脸,似乎她醒神的那一刻Chun梦也跟着消失了,她的脸又变成了白日里那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

  第16章 酒墨恸瘾之(八)

  作者:诗念|发布时间:2016/3/8 1:25:43|字数:1947

  她一直盯着知白的脸,似乎她醒神的那一刻Chun梦也跟着消失了,她的脸又变成了白日里那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

  “你起得挺早的。”知白浑然未觉她的审视,自顾收起书简。

  “噫,这些书是哪来的?这么黑你怎么看书啊?”看她脖颈僵硬坐了不长时间,只是没有点蜡烛她如何看书?

  “用心看自然就看得到了。”她模棱两可的回答,将书简收到隐蔽的地方,“时辰要到了,你先去洗梳吧。”

  她疑惑的看看她,回到自己房里。洗梳罢时辰已到了,侍卿们在章瑞宫前场地上集合,她站在知白的身旁,看着各国的侍卿忍不住问,“姐姐,你说这么多人哪些会选入宫呢?”

  “要看个人的造化了。”一入宫门深似海,进宫也未必就是好事,勾心斗角只怕比战争还要yīn险几分。

  犹豫了下又问,“姐姐想做君上的妃子么?”

  知白心中苦叹,脸上却淡然自若,“看天意如何。”

  片刻沉默后,“那么……我若是做了君上的妃子,姐姐会和我争宠么?”

  知白惊诧的看她,眼神似乎在问你很希望得到慕容雪弄的宠爱?接着又似想想她是穆国的公主,得宠的话对国家大有益也就释然了。正要回答管事已开始念玉碟。这些侍卿在六国都拥有不一般的身份,要么皇室公主,要么贵族女子,不管这些身份是真是假,慕容雪弄都会给她们好的安排。

  她们按着玉碟的名字先后进入殿中,女管事道:“第一次验身要检查身上有无伤痕、狐臭、肤疾……以及是否完璧,入乡随俗,请各位侍卿解开衣衫。”

  知白一阵窘迫,她最不喜别人看见自己的身子,女子也觉别扭,可宫里规矩如此也只能强作镇定的解开衣衫。

  各国送来的侍卿原都是精挑细选的,这次也不过是走走过场自然顺利通过。

  回房后竹廿依旧看书,她却没向昨日那样出去游赏,反倒一脸心事坐在知白身旁,知白问了两次无果也不追问,依然手不释卷。一两个时辰后见她还坐在自己身边忍不住好奇,“我竟没发现你还有如此定力。”

  这话无不打趣,她却一脸认真的问,“你怎么知道我从来坐不住?”她自己也奇怪今天怎么就一坐两个时辰,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知白莞笑,“我与你一见如故可行?”她那蹦蹦跳跳的样子任谁也一眼看得出来啊。

  她高兴起来,笃定道:“我们前世一定认识,而且是很好很好的那种关系。所以今生我来到你们国家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哎,你说我是不是因为要认识你才到尘瀛来的啊……”开始天马行空起来,知白笑着摇摇头,可以胡侃了说明她心事也想通了,继续看书。

  “姐姐,你看了这么久的书脖子不痛吗?”她突然问。她一说知白还真感觉脖子酸了,抬手揉了揉,她自告奋勇的走到知白身后,“我来帮你吧。以前我也时常帮父王捶背呢……”力度适中的帮她揉着脖颈,拿捏正好,知白忽然就是一阵感动。

  选侍当日知白在最后,出来时殿外侍卿们已陆陆续续散去,何露儿穿过人群迎上来,见她一脸笑意面上一丝暗淡一闪而过,“姐姐如此兴高采烈想必是留下来了?”

  知白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你还在等我?”

  “嗯。……那以后……我们就要共侍一夫了……”声音低迷怅惘,知白想说她不会和她争宠,慕容雪弄不过是借后宫这个笼子将自己软禁起来而已。然这后宫耳目众多,也不敢随意乱说,只得叉开话题,“瞧用膳的时辰要到了,我们快去吧。还真有些饿了。”

  依约晚上是要还慕容雪吟书简的,知白怕错过了时辰不敢睡,躺在床上睁着双眼默背着文章。窗外时不时转来一两声欢笑或是哭泣。

  汴南美男子如云,传说当今君上慕容雪弄更是个中翘楚,这六国美女有很多是慕其名自愿而来的吧。被选中的自然欢喜不已,没选中的免不了要失望伤神,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正想着忽听一阵细碎的敲打声,接着房内光线一明,原来是何露儿用火石点火,光线转移她执着油灯向自己房中走来。

  白日里站了一天竹廿浑身疲惫并没有起身,她将油灯放在桌上,坐在床边,“姐姐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

  Chun寒料峭,她衣衫单薄,窗外凉风吹来,竹廿揪揪被角,“你躺进来说吧。”何露儿一溜钻到被子里,叫了声“好暖和”,知白笑笑为她掖了被子。

  “裹着被子,吹着凉风,看着星星,姐姐你真风雅。只可惜耳边尽是呜咽声,煞了风景。”

  “这是人间的声音,把你从飘飘然拉到地面上来,否则你岂不是要飘走了?”知白笑着打趣。

  “飘走得可不是我,是你。你每次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似乎已飘到天外了,……万物皆是浊黑,惟你一人独成虚白。”那种感觉她想了许久,才终于用这一句表达出来,似乎仍不足以表达,却又恰恰适合。

  知白一时无语,没想到这世间还有一人,能够了解她灵魂深处的孤寂喑寞。那是不能挣脱这个身份,这副皮囊,甚至这一身之重时,只能以心为弩,弛骋天地。

  这一场弛骋肆意洒脱,无拘无束,可灵魂的羽翅飞遍天地时,远看固足以心动,近看却未免孤冷。

  ——万物皆是浊黑,惟你一人独成虚白。

  这虚白是要代价的,曲高和寡,知音难觅。她所以只能浑浑噩噩的在后宫度日。

  姐姐,这次你回来怕是走不了了!何露儿想着,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哀。

  第16章 酒墨恸瘾之(九)

  作者:诗念|发布时间:2016/3/8 1:25:44|字数:3467

  知白来到宣墨宫的时候先看到的是阿吟,他见到她竟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又似悲似喜的拉着她往床榻走去,然后知白看到了好友瘾之。一时心如万千刀剑齐刺!

  躺在床上的人果真是瘾之,那个“娴静如Chun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的瘾之?她躺在床上几乎看不到被子的起伏,她活着却连唇边的发丝都吹不动一分一毫!

  阿吟已握住她骨瘦的手,“瘾之,知白回来了!知白回来了!”似哭似笑!

  “知白”两个字像雨水浇在干涸的鱼儿身上,奄奄一息的瘾之竟睁开眼来,知白猛然跪奔至床边,握住她的手强忍着哽咽唤道:“……瘾之……我来了……”

  瘾之目光游移到她身上终于聚集起来,气若游丝的唤道:“……知……白……”

  “瘾之,是我!是我回来了!瘾之……”已然泣不成声!

  瘾之握着她的手,字字艰涩,“……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我会一直陪着你瘾之,和阿吟一起陪着你!你会好起来的!”她恨死自己为什么早点不回来,为什么慕容雪弄从来不提瘾之病了!

  “我……死不足惜……却可惜了……无稽之音未传……天下失此……绝响……”无稽之音乃是昔日扶摇女于无稽崖弹扶摇,引来九天凤鸟下凡相迎,千古绝响。当日游桃花古渡时知白曾提到过“无稽之音”,难道即墨遥真会此曲不成?

  “……此乃……即墨家……至宝……当日……你要此曲……我私心未给……怕我死之后……再无人能弹……”曲谱虽在即墨家百年书香也只有即墨遥一人能弹出。她怕自己死后此曲又将失传于世,因而吊着最后一口气数月,只为等她归来将此曲传授以流传于世。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瘾之!我们再去游桃花古渡,去观太阿之雄奇,去爬桑山……”

  瘾之只是扯着苍白的唇笑了笑目光转向阿吟,他眸光血红,两眼含泪却点了点头,手抵着她的后背将真气缓缓的注入她体内,得他真气瘾之闭目沉眠半晌,阿吟已命人抱来扶摇。

  不久瘾之醒来,却一改方才病弱之态,两眼烨烨生辉,气吁平和顺坦,知白一时如堕寒潭,这样子她见过,谢妮死之前便是这样子,是回光反照!

  她起身侍女帮她换了衣服,大有古风的衣着,宽袍广袖,腰间以雪白纹为带,无环无佩,脚上并非绣鞋,雪白长袜配以非金非玉的晋式木屐。

  风过衣衫空dàngdàng飘动,她嶙嶙瘦骨似弱不禁风,却那么坚强的挺立着。她这样的女子却能将魏晋服饰穿出这样的魄力,实令人又叹又敬。她从知白手中接过扶摇踏出宫门。

  此时夜雨已停,风带着雨意拂来,吹得她雪白的衣衫如白鸟之奋翼,如回风之流雪。宫灯照得殿外明如白昼,她于灯火最炽处幕天席地而坐,皎若明月舒其光,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她放琴于膝上素手拨弦,清越悠长,如空谷流云回转无迹,仰天而观只见苍穹脉脉,天地哑然,世间万物皆是浮云苍狗闪烁而过,唯有这一道琴声长存不灭。

  阿吟振衣披裳配以剑舞,步裔裔兮曜殿堂,婉若游龙乘云翔,矫若惊凤驾流光,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其象无双,其美无极。

  那是天地间无可比拟的绝配,如形影相随,不可片分;如yīn阳相承,互补互承。

  那是昔有朝歌夜弦之高楼,上有倾城倾国之舞袖,也不过如此的引醉沉迷,得此一见,方知不复此生;得此一闻,方知能在此刻死去,便算是极乐!

  他在那最后一场舞中想到了他们的初逢,想到了曾经无数场的抚琴共舞。

  那一年他们邂逅于仲Chun时节,得闻素月斋的梨花开了,趁兴游玩。梨花栽于斋后的院落里,他一身素青衣衫踏入这清静之地,便看到梨花树下的梨花榻,榻上此时正坐着一个素衣梨襟的女子,乌发迤逦重于榻上落花了雪白的梨花瓣,那女子手执竹卷正看得颇有兴味,眸如点翠烨烨的盯着竹卷,心神俱沉溺其中直到他走到榻前也未曾发觉。

  她孜孜不倦的看着书,他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看到兴起之处她莞然一笑,雪白的脸颊上两个梨涡如盛满Chun酒,他一时便醉在她梨涡之中。身后万千梨花辞树,缤纷了素月斋,缤纷的这个Chun季,也缤纷了他这一生。

  此后的多少年他每当想起那一场的邂逅,便自甘自乐的想到一句话:任他凡事清浊,为你一笑间轮回甘堕!

  那个Chun日他就那么一直守在她的榻边,直到她看完书卷抬起头。那时阿吟在她的清亮如水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样子,他想自己这一生哪怕所有的时刻都丑陋不堪的,但在入她眼的时刻,那般美好,那美好怕是连知白这样土木形骸的人,都赞叹惊才绝艳,赞叹美丽不可方物。

  那时他在她眼中看到身后Chun草铺绣,梨花飘雪,抚肩接鬓而过,如一个流光舞蝶的梦。

  他站在梦里,素青衣衫像身后梨花枝上新长出来的嫩叶般青翠可喜,面如冠玉,眉似笼烟,眸比晴雪,那么含笑的看着她,仿佛梨花深处走出来的梨花之神。

  她从榻上站了起来,静眸以待,竟忘了手中的竹卷,那时他的高兴无以言说,之到她书卷如命,而他于她已然超过了生命!

  那时她也如今日一般穿着魏晋风度的衣服,木屐白袜鞋,风过处,形影洒脱,飘飘yù飞。

  那样的初逢让他在以后“筛月牵诗兴,笼烟伴酒杯”时,在“比肩话情话,形影两相依”时,在“清簧挑明月,轻舟过江南”时,都觉得还如在梦中。

  而他们的相恋出终究是南柯一梦,她注定是皇兄的人,他纵再不顾世俗**,再不顾他人死活,可当母后跪在他的身前时,他终究不能自私的带她离开。

  进宫前日她将扶摇琴还给他,曾经“千里寻扶摇,只为伊人笑”成为佳话流转江湖,却如今“还君扶摇琴,断君一世情”!他抱着琴yù哭yù泣,终究无语,她无怨亦无恨,只是静静一眼,便为话别。

  而如今,梨花已成谶,榻下水沉浓。

  这一场舞,这一曲琴也如那个流光舞蝶的梦,他们在梦中沉酣,她终在梦中归于极乐之处。

  ——眉眼一合,敛尽万千风月。

  “我要替瘾之抚养她的孩儿。”这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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