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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她回答慕容雪弄扳过她的肩头,知白看向他时已是两眼平静无波,“臣妾累了。”她声音分明情潮未退,语气却如眼神一般平静无波,慕容雪弄忽然就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知白已倦倦的闭上眼,慕容雪弄想她连月病重,如今才醒来自己就……心里怜惜不已,“你好好休息。”此时已到开晚朝的时间了,他下床穿好衣衫,看看敛目垂颈的女子,柔声道:“你好好休息,朕下了晚朝再来看你。”

  知白也不说话,只等慕容雪弄掩门离去后,才随手拿了件衣衫披上,赤脚踏过雪白的**丛,穿过芭蕉铺就的小路,然后跳进洗砚池里。

  燕与在芭蕉丛里静静的看着她埋首于池水中,久久、久久不见出来,在燕与准备将她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她才冒出头来,仰首对天,雪白的脸憋得青紫,从眼睑上流下来的,不知是水,还是泪。

  燕与忽然觉得心里好痛好痛,虽然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痛到底是为了什么。

  慕容雪弄晚上果然又来到了思存馆,知白已然睡了,气息均匀,呼吸绵长,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假装睡着,慕容雪弄并未惊扰她,轻轻的抱着她睡去,只要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就觉得分外安然。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知白依然未睁开眼,慕容雪弄知道她是不愿看自己,于是将可以进出阆寰阁的令牌给墨眉。慕容雪弄走后知白方才睁开眼,看到那块令牌愣愣地发呆。

  “姐姐不是一直想进入阆寰阁么?怎么反倒不高兴了?”墨眉疑惑的问。

  知白低头沉吟,手自怜般的抚摸着自己的身子,而后悲苦自嘲的问,“墨眉,我是不是特别龌龊?为了这一块令牌,我出卖了我的爱情,抛弃了爱我的人,连这身子,如今都用来jiāo换了。”

  墨眉一时哑口无言。

  她忽然又大笑起来,披了衣衫夺了令牌便奔跑起来,墨眉见她赤着足踏过青石、踩过Chun草、涉过小溪……直冲入阆寰阁里。

  厚重的书香扑面而来,知白才从激楚中清醒过来,愣愣地站着看着一重又一重的书,一排又一排的书架如关隘、如山丘。这就是阆寰阁,这就是她心心念念要来的阆寰阁,这就是她抛弃一切要来的阆寰阁,这就是……

  半晌的怔忡之后,她忽然叩膝一跪,地面负痛般沉闷一吼,她身体弯曲,绵绵折服,五体投地,如佛前敬香般极尽虔诚、极尽卑微的一叩。而后伏身地板,痛声饮嚎!

  那嚎声时高时低,时断时续,忽如大浪涛天般激愤痛恨,忽又如白雪覆原般迷茫无措。她俯身饮嚎,似能嚎灵魂的悲怅,嚎出人生的耻辱,嚎出世事的难料,嚎出壮志未酬,先以自弃!

  ——那嚎声里,最多的恰恰是自弃!

  恨不能割ròu剔骨,弃了这一身皮囊,却是皮囊不废,魂魄难就!

  知白从阆寰阁里出来的时候,内侍徐寿便提了个食盒过来,“君上赐娘娘补yào,请娘娘趁热服用。”

  墨眉接过见yào汁黑稠,闻到yào味与往日并不同,再仔细一辩手顿时一抖,知白看在眼里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君上如此细心体贴,本宫感激不尽啊!劳您亲跑一趟。”

  “这是奴才该做的。”徐寿恭敬的回答。

  知白并没有接过墨眉手里的yào,并不是她不想喝,只是想看看慕容雪弄让自己喝这yào的意志有多坚决。

  徐寿站了半晌见她并不喝yào于是道:“请娘娘趁热喝了yào,奴才也好回去复命。”

  知白淡笑不止,看来自己再不喝他会让人逼自己喝下去也不一定,于是悠然自若的端起yào饮一饮而尽,如饮美酒。而后对着徐寿一倾杯盏,朗声大笑起来,“好yào!好yào!竟然全没苦味,哈哈……”

  知白淡笑不止,看来自己再不喝他会让人逼自己喝下去也不一定,于是悠然自若的端起yào饮一饮而尽,如饮美酒。而后对着徐寿一倾杯盏,朗声大笑起来,“好yào!好yào!竟然全没苦味,哈哈……”

  徐寿见此心道:这西婕妤果然与寻常女子不同,她分明知道这是避孕之yào,喝后竟还能大笑的出来,寻常宫妃那个不是哭哭涕涕的拒绝?难怪会迷倒君上。

  徐寿走后墨眉来到知白前,犹豫的半晌终于忍不住,“娘娘明知道那是什么yào为何还要喝?”

  知白若无其事的收拾着书卷,“他送来了倒省得你跑医署,来,收拾东西。”

  “姐姐你……”墨眉好奇,她不想要个孩子吗?宫里的女子那个不想母凭子贵?以她对孩子的喜爱应该很想有个自己的孩子才是,怎么听她话反倒是不想要孩子了?

  知白挥挥手,“墨眉,想在宫里长命,要记谨言慎行。”书房从此就搬到阆寰阁里来了,她或看书或修书都在阆寰阁里,渐至后来寝食也在阆寰阁里。慕容雪弄每次来时会徐寿会先告诉墨眉,知白便回到思存馆里,倘若不来便在阆寰阁里歇息。

  墨眉在她身边伺候,研墨铺卷,收订查阅,样样皆得心应手。这些日子她书法进步不小,知白渐渐jiāo于一些东西让她拟记,两人配合倒也默契。每当这个时候知白就会想到左央他们,每日所修的书都有人转送到太学阁,他们修正后再进阆寰阁存档,也有书信往来,可看到薄薄的几张纸上写满的话,也不及同他们面对面说上一句快活。

  南觅一直没有给知白写信,知白想到箬女祠那晚他痛彻心扉的样子,就是一阵愧疚,可是愧疚什么却又不知道。因为箬女赋里的深情吗?不,深情算什么呢?慕容雪弄不是也一直说爱自己么?爱的是什么?

  男人的爱,最终都将归于床第之间,没有床第之欢,就没有长久的爱情!

  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又苦笑了笑,慕容雪弄问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谁,分明是在汴南的时候与他jiāo换了自由,他何以如此问?细想想当日床单上并没有落红,他是因此怀疑自己么?

  原来女子这一生最悲哀的不是壮志未酬,也不是嫁不如意,而是一腔真情,因为一点血而薄凉。

  紫陌满月之后就jiāo由慕容雪月抚养了,不是知白不想抚养,只怕自己连累了她。

  慕容雪弄来得渐渐少了,墨眉偶尔在她耳边说几句八卦,知白也只是淡然一笑,他不来她觉得轻松,是真的轻松,不必去用身体jiāo换什么,自然轻松了,她甚至能在梦里笑出来。可是许多晚上,慕容雪弄没有来的晚上,墨眉听见她在半夜里笑出来,掌灯一看,却有泪浸湿了枕角。

  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彼泽之陂,有蒲与蕳。有美一人,硕大且卷。寤寐无为,中心娟娟。

  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硕大且俨。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并非慕容雪弄不想见她,只是害怕看到她那双忧郁孤倦的眼,每每看来他总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他将一只爱飞的鸟关在笼中,这是不对,可是他们是夫妻不是吗?哪有妻子离开丈夫远去的?他给她空间实现她的愿望,只要她陪在身边这么小的要求就不行吗?

  可以的!她住几天也就习惯了。

  这日下了晚朝批晚奏章,慕容雪弄忽然想念她,便前往思存馆,得知知白还在阆寰阁里修书,便过去了。此时已是三更,他到时只见一盏油灯在风中摇摆,女子正伏案而书,身子虽挺得修直却难掩疲态。过窗的风吹拂他的衣衫,单薄的身影几yù乘风而去。

  墨眉已伏在案上睡着了,知白认真修书并没有发觉他的到来,慕容雪弄轻步过去拿过她手中笔,“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知白先是一吓,然后怔怔的看着他,半晌道:“还有一些写完便好。”重拿一支笔篆写起来。慕容雪弄便坐在一侧等她,身边的女子半襟竹香、半襟墨香,闻起来比后宫里那些女人的粉脂香更加迷人。七八日没有见她了吧?慕容雪弄心里一阵绮思,这时知白已写完放下笔,他猛然抱起她便向书房里的床榻上走去。

  知白却是一惊,“君上,还是回去吧。”

  思存馆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Chun宵一刻值千金慕容雪弄并不想浪费,将她放于床榻之上,咬着耳坠,“在这里岂不好?”

  知白仍旧不愿,“这里是书房清静之地,岂能行这等……”

  慕容雪弄动作一滞,幽幽地看着知白,“在你看来男女之事是龌龊之事?”

  不,她只是觉得自己很龌龊,用身体去jiāo换很龌龊,她已经侮辱过这么圣洁的阆寰阁一回,不想再侮辱它。她每一个眼神的变化慕容雪弄都了如指掌,又悲又愤,“你只是觉得你我之间的男女之事很龌龊吧!”

  知白不善说谎依旧沉默不言。

  慕容雪弄眼神越发的yīn戾,竟忽然嘶吼般的问道:“那么你和他呢?龌龊不龌龊?”这一吼惊醒了墨眉,她怔忡地看着拨剑弩张的二人。慕容雪弄暴戾狠妒地盯着知白,知白依然悲凉凄嘲的沉默。

  慕容雪弄忽然摔袖而去!

  知白更加清心的修书,朝夕不出阆寰阁,只有在这书香之地才觅得一刻安宁。这日墨眉急匆匆的跑过来,“姐姐,不好了!以暮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知白一听以暮出事了也镇定不下来了,墨眉气喘吁吁的道:“以暮在花丛里玩被青昭仪看见了,她很是喜欢便命人抓了以暮,不妨被以暮抓破了脸,她要杀以暮!”

  知白一听知道事大了,青昭仪是青国帝姬清湘,纯真乖觉,最会讨慕容雪弄欢心,是慕容雪弄的宠妃之一,况又有青国撑腰,怕这回以暮是凶多吉少了。

  她也来不及多想便冲出阆寰阁直接到清月宫。

  知白进来便见以暮四肢被绑起来放在地上,见知白来睁着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她,知白像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人虐待一般,心里一绞。抱起以暮解开绳索,下鄂在它皮毛里厮磨了几下,以暮渐渐的安静下来。

  知白这时见了清湘,明眸皓齿,笔墨难拟,十四岁的女孩子正值韶华好景,光是那份年轻就令人心动不已。她按宫规行礼,“臣妾见过青昭仪,青昭仪万福。”

  清湘明眸善睐,说出的话却绝不善睐,“我怎么承受得了长辈的礼仪,婕妤妹妹快请坐。”

  知白也不在意卑尊求道:“小畜顽劣伤了姐姐,还望姐姐宽容饶它一命,妹妹自当好好调教。”明知道清湘不可以放过以暮,还是要求上一求的。

  清湘冷然一笑,“我等皆是宫里女子,身体发肤皆属君上,这畜生伤了君上之物,妹妹一句话就让我放了它,视君威何在?”

  知白知道与她已无谓多言,以不变应万变才是真,慕容雪弄想必马上就要来了,于是端起茶慢斟慢饮。

  清湘一直观察着知白,她这份镇定从容丝毫未变,当日宫门之前何露儿一语出大家皆讥笑她丑陋,她竟泰然自若,似乎讨论的并不是她。进宫当晚君上竟然去了最丑的她那里,这犹如一个巴掌打在他们这些自持美貌的女子脸上。这个女人又老又丑,脸色暗黄、神情疲惫、眼睛浮肿、黑眼圈浓重,像是刚生了一场大病似的,发未梳,衣未整,手上带沾着墨汁,形、貌、仪、态皆不佳,这样的女人竟能令君上朝思暮想?

  知白感觉到清湘的打量不动声色的喂着以暮糕点。果不片刻便听有人传话说慕容雪弄到了,清湘嚣张之色一收,哭哭涕涕的奔投入他的怀抱,“君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手帕半掩脸,泪眼迷离,知白便笑,果然是梨花一枝Chun带雨,我见犹怜何况他。

  慕容雪弄拭去她脸边的泪珠儿,柔情万般的问,“湘儿脸还痛么?让朕看看。”

  清湘娇首一嗔,“好丑,君上看了以后都不再想见湘儿了,不要……”声声娇软竟比清吹的声音还要**。

  慕容雪弄温言宽慰,“朕岂是如此薄情之人。”到底还是没有看她脸上的伤。这时才发现一屋子人都跪着,叫了声起,知白才抱着以暮站了起来。

  慕容雪弄见了她眼神忽转冷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听清湘三分娇媚、三份楚楚、三分委屈、一分愤怒的道:“臣妾在花丛里散步,闻着花儿挺香想要采一些chā在花瓶里,不想突然窜出这只狐狸来,脸就被……呜……”说着又嘤嘤哭泣起来。

  慕容雪弄眉眼一扫屋里的人,“是这么回事吗?”屋里都是清湘的人,自然都应可。墨眉拉拉她的衣角要她辩解,知白只是低眉敛目看着以暮,浑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态。

  “西婕妤有何话说?”慕容雪弄凤眼一眯,不怒自威。

  “无话。”知白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果然又听清湘含咽而问,“姐姐这狐狸为何单伤我,姐姐也不说个缘由么?”看似寻常的一句话,却是指责是知白指使以暮如此做的。可是知白不明白自己与清湘无缘无仇,她找什么理由来证明自己是故意让以暮伤她的呢?这其中定然还有别的yīn谋!如坐针毡的感觉再次袭来,知白感觉自己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以暮是臣妾养的,出了这等事皆是臣妾的过错,臣妾静候君上惩罚。”说着便辞行而去。

  哪想清湘忽然奔过来抢以暮,“我只要这狐狸偿命,你不可以把它抱走!”知白下意识的便是一躲,却不防清湘踩在她的衣裙上,这一动清湘脚下不稳顿时摔在地上。

  第19章 白堕瘗风流(二)

  作者:诗念|发布时间:2016/3/8 1:25:55|字数:2875

  知白下意识的便是一躲,却不防清湘踩在她的衣裙上,这一动清湘脚下不稳顿时摔在地上。

  知白一怔,清湘这一摔十分严重,已痛得两颊雪白,额头冷汗直渗,慕容雪弄赶紧将她抱起,放在床上之时已见她裙底渗出血来!知白这才想起前几日墨眉告诉她清湘怀孕了。

  大医进进出出忙碌了半天,然后得出结论,——青昭仪小产了!

  慕容雪弄那时瞪向她,眼神yīn狠如蛇,厌戾如狼!

  知白被打入冷宫了,以谋害龙裔之罪。

  她并没有审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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