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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与他势成水火,你若为我说话保一定会惹怒他,后果难测,我却要你去冒这个险。——燕与,你看出来了,为何还要去呢?”

  第19章 白堕瘗风流(四)

  作者:诗念|发布时间:2016/3/8 1:25:56|字数:3339

  知白悲苦而笑,“我若要求他,翻牌子既可,我若想去枫山,以身侍他便可。如今我与他势成水火,你若为我说话保一定会惹怒他,后果难测,我却要你去冒这个险。——燕与,你看出来了,为何还要去呢?”

  燕与拿开她的手未置一词的离去。

  知白忽然伏于桌上哭出声。她也想放弃尊严去求慕容雪弄给她一些生活的权利。只要求他,便算旧情不在,他总会容让一些。至少不会每天让她生不如死的翻着那些牌子!

  可是,如果连尊严都放下了,她还可以拿起什么呢?

  九洲有司马迁,受宫行后而著《史记》,他那样活得坚韧,活得有尊严。她用身子去jiāo换,是活得卑劣,活得无耻。他被侮辱的是身,她被侮辱的却是人格。不是被人侮辱,而是自己侮辱自己。

  燕与去求慕容雪弄了,跪了几天依然没有得到许可。徐寿每天依然将牌子送到知白这里来,眼见枫山之约越来越近了,知白忽然就自嘲的苦笑起来,原以为慕容雪弄毕竟还是怜惜一些她的,看来如今是非要逼着她放弃尊严才罢。

  也罢也罢!都已这样的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这晚徐寿送来翻过的牌子,慕容雪弄见上面是“竹廿”二字,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连月来他每晚都盼望着是这一个牌子,如今盼来了,心里却有些犹豫,自己何苦将她逼成这样?

  心生懊恼当晚他在御书房里休息,第二日牌子又送上来了,依然是“竹廿”,慕容雪弄知道她必是为枫山之约才求自己的,倘若她趁此机会离开呢?她若离开了只怕再也不会回来了!就像上次在薛让那里一样,就算他动用举国的兵力,也找不到她!可不让她去自己就一直和她这样僵持着吗?

  这一日又在御书房里休息,第三日再看牌子,却不是“竹廿”了。慕容雪弄松了口气,心里却万般失落。想要去找她,可他帝王之尊怎么能迁就一个女人?

  牌子上写着“龙才人”,慕容雪弄忆起这个女子有着与知白极其相似的眼睛,一笑起来灿亮灿亮的,两日来的苦闷终于松了松,去了龙榻。

  透过明黄的丝帐,他看见龙榻上躺着的女子,她侧身背对着他而躺,螓首乌发、肩若削成、腰如约束、腿如雕玉……这个身形?慕容雪弄着迷般的掀开帘幕,便见那女子周身只裹一张素纱,冰肌玉骨在纱下若隐若现,听见人来缓缓地、缓缓地露出容颜,明眸皓齿灿然一笑。那张脸不似往日般不经雕饰,而是精心着过妆,她往日看起来不甚协调的脸竟画龙点睛般的生动起来,如唐诗一首,宋词一阙,更如风月一抹。

  慕容雪弄一时如痴如醉,女子已缓缓起身,以龙榻为床赤足而舞,她长长发的披散下来直垂至腰下,匹练般遮在身前,随着她的舞动时开时合,白纱也如云雾般时拢时聚,红樱莲Ru便在白纱中窥探浅笑,诱着人采撷品尝……

  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她已执起一盏酒,一仰而尽,然后一执杯盏,媚眼如丝的勾挑着他,一手抬起他的下鄂,渐渐的俯下身子,白纱随着她弯身缓缓滑下,终于拨雾见玉体,她却俯身吻住他的唇,酒水一滴一滴的流到他的嘴里,她的手已一根一根的解开他的衣带……

  慕容雪弄等不及她如此慢来斯理的饮酒,大掌叩住她的脖子,舌霸道的叩开齿关撷取着嘴里的酒香,一倾身将她压于床榻欺身而上,哪想知白却如鱼一般一滚般滚到床里边,又执起一盏酒笑吟吟地冲他勾着手指。

  慕容雪弄只觉这个女子是狐妖,一定是狐妖!倾身再抱,她再次如鱼一般滑出自己怀抱,唯剩暗香满怀。而这一次她不仅滑走了,还溜出了龙榻,慕容雪弄疾步追去,便见秋风过处帘幕舞动,她雪纱乌发一舞便消失在夜幕里。他再追过去,哪里有什么人影?

  “来人!来人!有没有看见人在这里?”

  “禀君上,没有!”侍卫恭敬的回答。

  “燕与何在?”

  “禀君上,燕侍卫仍在跪着!”

  慕容雪弄一时疑惑,是谁在这么多侍卫的眼皮底下带走她的?她穿成那样怎么能让人看见?心中吃味便急匆匆地向思存馆赶去。也不管墨眉说知白已睡了,三两步冲进寝宫里。

  知白果然睡得安祥,素颜寒陋,平淡无奇。这样的女子和刚才那样妖娆魅惑的女子没半点相像,可慕容雪弄确定刚才的那个人就是她!猛然掀开被子,她睡衣穿得整整齐齐。

  怎么会这样?这么短的时间她要卸妆、换衣服、平定内息,还要在不惊动侍卫的情况下回来,她是怎么办到的?

  被他一掀被子知白已经醒了,睁开迷朦的睡眼,半晌才认出是慕容雪弄来,下床行礼,“罪女不知君上驾到,有失远迎。”

  慕容雪弄恢复神色,淡然颔首,“朕来看看你。”挥挥手让墨眉退下,一撩衣摆坐在床榻边,“今晚怎么睡得如此早?”

  “日间坐久了,脖子痛,便早睡了,君上日理万机也需注意身体。”分明是关怀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没半点温情,似乎他们两人感情也寡淡如白开水。

  慕容雪弄凤眼眯了眯,“纵yù过度可会伤身?既要朕注意身体何以每晚都替朕翻牌子?”他是故意拿这话来刺知白的,却没想到她神色如常,“君上既如此说了,那以后便……两日翻一回,如何?”竟还正经八百的与慕容雪弄商量起来。

  他一口气噎在喉中,脸气得青白jiāo错。知白却皱了皱眉,“如此怕于皇嗣不利,还是三日两翻的好,君上以为如何?”

  慕容雪弄极力平定下来,“依你便好。”然后也不像以往般征求她意愿脱了鞋子便yù上床,知白恭敬知礼的道:“君上今晚既已翻了龙才人的牌子,当宠幸她,为君者当言而有信,否则何以内安后宫,外定天下?”

  他大掌一拍床榻,吱吱作响,“朕宠幸何人还需你允许么?”

  知白毫不畏惧的看着他,“若非如此何以将牌子jiāo由罪女?为君者言行不符是大忌!”

  慕容雪弄却笑起来,“好好好!没想到朕这后宫倒出了一个谏官!言行不符?我倒要问问今天晚上翻得是谁的牌子?去得又是谁?”

  “翻得是龙才人的牌子,去何人并非罪女能左右!”

  “那么你去做何?”一把拉过她,逼近她冷冷地问。

  “罪女安睡榻上并未去过何处。”

  慕容雪弄却笑了起来,慢条斯理的解着自己的衣服,“我闻当日你和楚觉、梨合遇到一个农fù斥骂邻村的猪吃了她家晒得谷子,相持不下两村几乎打起来,后梨合说给那猪喂些巴豆看它肚子里有没有谷物便知晓真相。”

  知白心里一惊,他是想让自己吐出来看自己到底有没有喝过那酒,她弄巧成拙了!眼神一凝沉默不语。

  慕容雪弄已脱掉衣衫,一副不深究的样子,“既然想侍寝,朕便如你意。”

  知白冷然讥笑,“如我意?你何时如过我意了?既然要侍寝那便回到那三千女人睡过的龙榻上去做!”慕容雪弄知道她脾气从来都是到思存馆里来,并不像一般妃嫔那样在龙榻侍寝,因而今晚在龙榻上看到她慕容雪弄惊讶万分。

  她已赤袜而去,慕容雪弄一把拉住她,眼神咄咄的问,“你那些魅术向谁学的?”她堂堂一个妃子怎么可以学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她还对谁施展过?她这样已经迷倒了如此多的人,再加上这魅术岂不是……

  知白眉毛一轩,“怎么?要我教你的那些女人?”她那次和燕与一起去青楼那些女人就是这么媚惑她的,当时她在心里感叹:这么香艳的情形竟给我一个女人看实是浪费表情。却没想到今天借来媚惑慕容雪弄了。

  “你这么做就是为了去枫山么?谁值得你出卖自己去相见?”南觅么?还是宋清吹?还是别的什么人?

  “去枫山?哼哼?你会让我去么?”她放弃尊严的翻自己的牌子,乞求承欢他都不让自己去,她早就不抱希望了。

  “你明知不肯那么今晚却是为何?”

  知白冷冷的盯着他,直言不讳,“为了报复你!”

  慕容雪弄心里一痛。无疑,她是报复到他了,当他看到她躺在那么多女人躺过的龙榻上的时候,当她烟行媚视的跳着**的时候,当她说出“报复”二字的时候,他的心铮铮的痛!

  她是魅惑得他如醉如痴,可是他喜欢得并不是用色相令人如醉如痴的她,是那个眉眼中无边风月,腹胸中万千情怀的女子。她堕落了,以一种俗媚的姿态,就像仙子堕落成狐妖!

  “你知道我为何有时间回来卸装么?因为你愣了足有一柱香的时间,因为你那些侍卫只看了我一眼便不知今夕何夕,慕容雪弄啊慕容雪弄,你不是想囚禁我么?那我就弄得你这里天翻地覆!”

  她连续两次翻牌子他都没来,翻龙才人的牌子时候他却来得如此快,慕容雪弄啊,你如此折辱我,我又何必再珍惜与你那点浅薄的爱情!

  她冷眼一收,又是挑眉浅笑,媚眼如丝,一步一步地走到慕容雪弄身边来,极是优雅又极是魅惑得解开雪白的中衣,衣衫一划,玉琢般的身子在烛光下反折着幽幽的光芒。饶是慕容雪弄此刻心里痛悔万千,身子却止不住的燥热难奈。

  她轻轻地的俯下身子,在他耳边浅聆低语,“你不是要做么?那就做吧。”玉臂环住他的脖颈,胯坐在他膝上,手从衣领处缓缓向下滑,猛然一用力撕破他仅着的单衣,玉体在他身上蹭磨,手则如蛇一般缠着他的身子挑拨着。

  慕容雪弄只觉体内的血液都化成了兽,几yù破体而出!

  第19章 白堕瘗风流(五)

  作者:诗念|发布时间:2016/3/8 1:25:57|字数:1649

  慕容雪弄只觉体内的血液都化成了兽,几yù破体而出!

  知白!这真的是知白?以往她都是温婉乖顺的承受着自己的爱抚,怎么今晚像被狐妖附体一般魅惑?这真的是她么?

  “不!知白!……”他知道如果今晚做了,她在自己心里成了妖媚无耻的女人,而自己在她心里就成了龌龊下流的男人!他们之间的情感都将死于这一次床第之欢!

  可知白似乎也明白,她是存心要报复他,要毁了对他的爱意,更加热情的挑拨着他,慕容雪弄心中痛悔不已,“啪”的一掌打在她面上,她抚着脸怔忡的看着他,寂静下来慕容雪弄更加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血脉在体内滔滔嘶吼的声音。

  “来不及了。”知白忽然淡淡的说一句,再次倾身吻住慕容雪弄秀薄的唇,舌勾缠着他的舌,“yào已经发作了,来不及了。”

  她竟然又用下滥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她还是知白么?她还是自己的知白吗?他心被伤得痛苦难当,身子忍得痛苦难当,知白像蛇缠逗着他,像狐勾媚着他,饶是慕容雪弄定力再好也经不住如此挑拨,终于一声嘶吼倾身将她压于床榻之上,抚住她细软的腰挺身刺入。

  身体结合的那一刻心却空虚到了极点,他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想起了以后的每一次,他强迫过她,她也主动承过欢,可为什么会以这么怪诞的方式结束呢?

  “到如今你还不放我走吗?”

  “……我放你。……陪你赴完枫山之约后……”

  他在她身上挥汗如雨,也挥泪如雨。她在他身下嘤嘤呻吟,也嘤嘤哭泣。

  知白的生活依旧平静,惟一不同的是慕容雪弄再不让她替他翻牌子,也不翻她的牌子。这让知白轻松了许多,不必替他考虑什么雨露均沾的问题,也不必承受他的“雨露”岂不省心?

  很快七月便到了,知白知道慕容雪弄既然答应了就会带她去。月初大朝后慕容雪弄安排好了政事便带着她和燕与去枫山了。东阿离尘瀛并不远,快马两三日便可到,知白心里担忧因此每日只是慢马缓行,慕容雪弄似乎也渴望两人之间多相处些时日,也不催促,三人一路欣赏着风景,心情难得平和,竟如朋友一般相处起来。

  这天他们在客栈里歇息,明日便可与他们汇合了。她这些几天虽与慕容雪弄同睡一榻,两人各睡各的相安无事。这天晚上洗漱罢了慕容雪弄忽然问,“我记得你翻牌子那几日月事刚完,距现在有三十三天了,何以月事仍未来?”

  知白心里一紧,故作淡然的道:“我月事一惯不准,相差五六日也是常有的事。”

  慕容雪弄于是不再追问,**就床,第二日便到了叶老爹的茅屋,左央、景言、阿吟、南觅、即墨酣都已到了,一一问好之后大家就绕桌而坐,知白却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叶老爹捋着他的小胡子慈爱的问,“怎么了丫头?老爹没有替你准备好酒心里不快啊?”

  知白哈哈一笑,“我是惦念着老爹的草烟呢!”然后就被慕容雪弄白了一眼,他一向不喜欢知白抽烟,那次来枫山就强行没收了烟斗,这一年知白yóu xing在外,有朋友相伴并不愁,因而没有吸烟,如今一闻到叶老爹身上的烟味烟瘾之被勾了出来。

  叶老爹见慕容雪弄的神色只好打哈哈,“烟就不必了,酒今晚痛快的喝。”

  知白想到去年的戏言对一径沉默的南觅道:“这酒是砚宁用偷香窃玉的功夫偷来的吗?”以往话最多的总是南觅,现在他不说话了气氛倒有些僵冷。

  南觅苦笑,阿吟拍着南觅肩头,“知白不知道么?这小子现在从良了,不再偷香窃……”然后就被南觅一个鸡腿塞在嘴里。大家顿时一笑,气氛这才融洽了起来。

  有机会取笑南觅知白自然不会错过,“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牺牲小我,解救那些良家女子?其心可佩?其德可敬啊!”

  她以为南觅会向以往一般尖牙利齿的还击过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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