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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我们兄弟的缘分就尽了。”

  她从水底举着鱼浮起的时候,她将鱼扔在自己脸上的时候,那鱼砸在他面上,她却砸进了他心里。

  那时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认出她是女人,遗憾她已是君上的女人,强压着心里的情感,和她作兄弟。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流露出对她的爱意,他们就连兄弟也做不成了!

  可是她是箬女啊!她竟然还是自己心里的箬女!这让他如何再压抑心里的情感?

  知白推开他,不给他半分奢念,“如果兄弟缘分尽了,那么此生的缘分也尽了!”

  南觅眼里一痛,低吼,“他不是已经放你出宫了么?你已当着天下人面断发斩情,难道不算么?”

  “算!”知白坚定的道,南觅心里一喜,又听她道,“我也承诺过,此生只有他一个男人!”

  一线希望就此湮灭?南觅不甘心,“果真如此你为何要离开他?”

  “砚宁,你还记得薛让么?”知白决心跟他摊派,“他是流年之笔的守护者。”

  流年之笔刺得南觅眉毛一抖。

  “他让我代掌流年之笔千年,条件是容我挣脱这副皮囊,灵魂长存。——所以不知何时我就要离开了,我不想余下的时间都锁在深宫里。”

  南觅急切的握住她的肩,“我不知道你为何总想着要挣脱这副皮囊,阿箬,和我们一起活着不好吗?有你爱的人,有爱你的人,活着就那么痛苦么?”

  知白苦笑着摇了摇头,“砚宁,我的书法如今冠绝天下,只因受过薛让略一提点。阆寰阁的书多吧?却只是薛让记忆里的冰山一角。他不仅知道这个世界之前的文化,连这个世界之后的都知道。连我将要在何时写出哪一首诗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南觅怔住了。

  “如果我不依他,他会在我之前将我毕生的著作都公著于世,我不想一生呕心沥血,到头来却是为他人作嫁。”

  南觅明白,可是……

  “我渴望知识。”

  知白一语令他无言以对。她能为知识甘心被囚,何况薛让还许她以灵魂自由?

  “砚宁,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兄弟。”

  南觅沉吟半晌,终是不甘的点点头。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萧声,他们顺声看去,杨柳梢头坐着一个男子,形影萧疏,正是慕容雪吟。

  萧乐本是极清极雅的,却恁是给他吹出一种耿耿沉郁之气,沉郁中又带着沧茫萧索,如大漠落日,老者踽踽独行。

  知白禁不住便随着那萧声唱起: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

  微我无酒,以敖以游。我心匪鉴,不可以茹。

  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薄言往之,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威威棣棣,不可选也。忧心悄悄,愠于群小。

  觏闵既多,受侮不少。静言思之,寤辟有摽。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浣衣。

  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清吹、左央他们也被歌声吸引过来了,温酒畅饮后,清吹说:“知白,你还没听过我唱《清吹令》吧?我唱给你听。”

  “大梦乎!儿时欢谑昨沉畔,长台琉案,笔海纸砧,墨香窗缘。一芊童点脚仰画……百鸟朝凤千寿图。……豆蔻不掩质书香……目无可寄宁孤芳。到如今,忽梦梁柯犹不觉,可笑新历当旧年……”

  到底是他们自己的故事,无论是君子怀才不遇、受小人欺侮的痛苦,还是被爱人遗弃、不甘屈服的忧愤,而或前途堪忧、不知何往的茫然,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鲲鹏变蜉蝣,苍生皆腐朽……君念惜,借我一湾眸,看穿今生来世两闲愁……”

  知白觉得以往清吹唱的是戏,可这一次,他唱得不是戏,而是人生,甚至是他自己。

  他的人像他的名字一样,暮色中的清风吹散袅袅的炊烟,他青衣素袖,也在暮色中越舞越远,越舞越快,像随时都消失在暮色里一般。

  知白知道清吹要走了,再一次离别。

  她没有挽留他,也没有问他何往,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这是清吹不想,却选择了的。

  她唯有默默一杯浊酒以敬之。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她没有将下半阙告诉清吹,因为她感觉到了,清吹在寻找秦令,他已经知道自己有多么爱秦令,他其实是在借戏对秦令诉说:

  我走失的爱人,可否将下半阙,连同下半生一起,再送到我的面前?

  慕容雪弄一路郁郁而回,心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空空的痛,知白走了,他的知白这一次要彻底的离开自己了!

  他闷闷的捂住胸口,既使自己用尽了权谋,杀了竹弋还是不能将她留在身边!她说她爱自己,可真的爱吗?爱的话为什么还要离开?爱的话为什么不能包容他一些?

  整个皇宫空dàngdàng的,以前没有她在身边,也空的,可心至少是满的,现在连心也空了。

  他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思存馆。书房孤零零地放在那里,再没有那个女子或埋案疾书,或执卷而读。

  他静静地坐在书案边,拿起案上的竹卷,似乎还能闻到女子身上淡淡的竹子清香。

  “这是娘娘走时读的书。”墨眉轻轻地道,似怕惊扰了他回忆。

  她看的书么?慕容雪弄打开。原来是一本医书,倒不知道她何时对医书也感兴趣了。

  墨眉惆怅的道:“娘娘读的到地方我用竹叶做了标记,她来了接着看就好。”

  慕容雪弄果然竹卷的缝里夹着一片小小的竹叶,竹叶上还写着小字:

  既是此心不灭,终当叩骨长吟。

  一句自勉的话,令慕容雪弄消沉的心铿然一振。既是此情不灭,终将酿成遗韵!

  然后他看向竹叶所示之处,脸色一变,原来他服的yào和这熏香混合可以促进子嗣!

  知白为什么要查这个?难道她……她有孕了!

  第20章 容我略苟安(四)

  作者:诗念|发布时间:2016/3/8 1:25:59|字数:2897

  可是她不是来月事了吗?慕容雪弄将那几日一点一滴都联系起来。她不敢快马行走,月事推迟,吃鱼时难受的表情……

  一定是有孕了!一定是!

  慕容雪弄几乎没手舞足蹈。她有孕了!她怀了自己的孩子!她再也不能离开自己了!

  可高兴过后他又担忧起来。

  如果西爵知道她有孕了呢?如果她生的是龙凤胎呢?西爵手中的兵权他并没有收回来,如今天下形势不稳,他该如何对待她和孩子?

  她明知道自己有孕了还迫不急待的离开,是不相信自己吧!

  不行!她一定要留在自己身边,和孩子一起留在自己身边!反正离生产还有八个月的时间,八个月,他就以最快的速度收回西爵的权利,那么他们一家都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他jiāo待好事情便又向东阿赶去。

  他到东阿的时候正是半夜,看着床上女子安醒的容颜,想着她肚子里怀着自己的骨ròu,慕容雪弄心里就是一阵柔软,轻轻的吻了吻她的脸。

  怀孕的女子尤其噬睡,知白并没有醒,却似在梦里感知到他的到来,呓语,“雪弄……”

  连日赶路的疲惫没了,慕容雪弄轻轻地上床,拥着她心满意足的睡去。

  知白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人吓了一跳,见是慕容雪弄时迷茫了,揉了揉眼睛,讷讷道:“难道是幻觉?”昨晚梦到他躺在身边不够,一大早又开始做梦了。

  慕容雪弄见她迷茫的神情禁不住就笑出声,“不是幻觉,是我。”

  知白见果直是他,先是一喜,紧接着脸色一寒,迟疑忧心的问,“君上你……你怎么回来了?”

  慕容雪弄温柔的抚上她的肚子,“有孕了怎么也不告诉我呢?”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

  知白脸色顿时煞白,一下退到床角,手捂着肚子警惕、防备兼恐惧地看着他。

  慕容雪弄心痛不已,柔声道:“知儿,他是我的孩子,我不会伤害他的。”

  知白岂能相信?他若真想要他们的孩子,怎么会欢好后给她喝yào?怎么会去她那里时都服yào?甚至在她的书房里燃能令她不孕的麝香?

  一时间知白想不出别的方法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强使自己安定下来,“君上是昨晚到的吗?”

  慕容雪弄见她不再警惕,温柔的拂了拂她的发鬓,“我知道你有孕了好生欢喜,只想着早点见到你就过来了。”

  目光诚恳地对视着她的眼睛,“知儿,你不该防备我。虎dú不食子。”

  知白心里冷笑,可惜帝王家的人dú起来比虎狼还要凶残,自古父子相争,兄弟夺权的还少么?

  “我并非怕君上,只是忽然想起昨晚的梦,心有余悸而已,让君上见笑了。”态度恭敬而疏离。

  “什么梦让知儿如此失色?”不愿看她疏离的神色慕容雪弄将她揽至怀中。

  “梦到蛇爬到我……”忽然又想到这梦的深意,硬生生将“肚子里”这几个字咽了下去,笑着道:“爬到我床上,结果一睁眼就看到身边躺着一条真龙。”

  慕容雪弄哈哈一笑,在她鼻子上亲了一下。

  知白却回忆着那梦,蛇者,小龙也。两蛇入怀,是不是暗示着她怀得是双胎?

  慕容雪弄带着御医来的,把了脉后说:“胎儿稳定,马车可以慢行回宫。”

  知白再没理由以胎儿推脱,之前的理由也用不通了,要如何才能脱身呢?苦无良策,忧心忡忡。

  慕容雪弄知道她的担忧,“知儿,跟我回去,我会在太学阁旁给你建一座庄园,你可以修书,也可以游玩,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只要我想见你们的时候能够见到你们,能够看着我的孩子一天一天的长大,就足够了。”

  知白量思了一番,自己或许可以相信慕容雪弄一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他真想对孩子下手,自己无论跑到哪里都是枉然。

  他这一来宫里的妃子们必然得到风声,她们都是权贵之后,自己可以利用他的力量来防卫她们的dú手。

  “好。”为了孩子她可以暂时舍弃自由。

  慕容雪弄欣喜不已。

  “我想让曾大夫和小合跟在身边。”只要她回去有什么不可以的?慕容雪弄爽快的答应了。

  歇息了一天他们便又往帝者赶了,上次回去是满心悲怆的,这次回去慕容雪弄嘴里甚至哼起了歌儿。

  知白陪他坐在马车里,看着他那么简单快乐的脸,想不爱的心又禁不住涌出爱意。

  住宅很快就建好了。是一个清幽的小居,古色古香,知白十分喜欢,取名安然居。

  面积不大,在热闹的帝都里毫不惹人注意。

  最主要的是这里的后面与太学阁的**只有一条小巷之隔,她可以很快的到太学阁里去。

  慕容雪弄将燕与和墨眉都派来了,还允许左央他们过来。

  这日下朝慕容雪弄把南觅叫住了,至楚云楼友会后,慕容雪弄陆续让他们这些太学阁文官任职。

  “朕要你住进安然居。”慕容雪弄开门见山道,南觅微愣,“微臣不知何意?”

  “朕失去了三个孩子,不想她肚子里的这个再出任何意外。朕要你就近保护她。”

  南觅心中五味阵杂,“臣不明白君上的意思,君上明知道……”

  慕容雪弄声音低沉,从胸臆里压出几个字,“朕知道你爱她。”比你自己都先知道。那时她在竹筏上起舞,你在箬竹深处凝视,朕也在箬竹深处凝视。你遗憾她那舞不是为你,朕也遗憾她那舞不是为朕。

  “那么,为何还将我放在她身边?”

  慕容雪弄长声一叹,“你爱她,所以会尽十二分的全力去保护她和她的孩子。”如果她的孩子没有了,她与朕仅有的牵绊也没有了,朕将再也见不到她!所以只能一赌。

  南觅郑重道:“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不是因为慕容雪弄所托,而是因为爱她。

  南觅也搬到安然居去很让知白诧异了一阵,慕容雪弄今天的心情十分不错,抚摸着她的肚子戏言,“儿子啊,你爹为了你的安全把南家那浪子都请来了,不过你可以替爹爹好好的看着你妈妈。”私下里他喜欢用平民的称呼。

  知白哭笑不得,“你这是对驴弹琴。”

  他眉毛一轩,“我儿子是驴,那么儿子的妈妈是什么?”

  知白哑然,愣了一下笑道:“儿子的妈妈和爹爹是一个种类。”

  慕容雪弄咬了咬她的鼻子,与她额头相抵,深深的道:“知儿,能与你这般相处,便是最大的快乐。”

  彼此气息相融,知白想这个怀抱应该能让自己和孩子安歇的。

  “最近害喜害得厉害吗?”他喜欢这样抵着额头与她说话。

  知白努努嘴,“你家儿子一点不孝敬,不让我吃鱼,非要吃ròu。你看我都长了一身肥ròu了。”

  其实孩子才两个月,知白也没有长什么ròu,不过是情人之间的甜蜜的情话罢了。

  慕容雪弄莞尔,“胖一点抱着舒服。谁让你之前吃那么多鱼,现在不用我管儿子都管你了。”

  知白不依,“吃ròu吃多了会变笨的,以后生个笨儿子出来你自己教。”

  他哈哈一笑,“敢不从命?”又嘱咐道,“吃东西时一定要用银碗银筷,除了墨眉亲手做的,谁送的东西都不能吃,每天早上都要让曾大夫请脉……”

  知白经不住他如此唠叨,“好好好!”白了他一眼,“这还没老呢就如此唠叨了,以后可怎么办?”

  慕容雪弄苦笑,“一般人我还不跟她唠叨。”

  知白跟他贫嘴,“那是我的荣幸喽?夫君大人,我能不接受这份荣幸么?”

  他无奈的弹弹她额头,“你呀!”抱住她紧紧相偎,“老天待我真不薄……”

  “嗯?”知白不明他为何突然如此感叹。

  慕容雪弄再次抵着她的额头,“差点失去你的时候又重新得到了,你说是不是待我不薄?”

  “雪弄……”知白低唤。

  他禁不住舔了舔她小巧的鼻子,“知儿,我喜欢你这样叫我,带点儿鼻音,软软的,糯糯的,像是吴侬软语,好生缠绵……”

  知白的脸禁不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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