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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道、蛮横又热烈,一面以之将淋浴的水声掩盖,一面又拨云开雾,驱散了我心头那最后一点点惑。

  “男人不该只有梦遗,还该有梦想……”黎翘将水温调整到与体温相近,转头又捏了捏我的下巴,“你倒挺有志气,歪理一套一套,你当演讲吗?”

  吉良真是多嘴,亏他长着这么文绉绉一张脸,舌头却不短。我微微抬脸看着我的爷,成心跟他耍贫:“我还没讲完呢,男人身量不足,心量得宽,男人口袋能空,脑袋不能——”

  “闭嘴。”黎翘不耐烦地打断我,“你打嘴pào那么厉害,为什么不用你的嘴给我打一pào?”

  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于是滑身下去,啃过他的rǔ头,吮过他的腹肌,舔过他的肚脐,一直到身体完全跪下,把脸停在了他的xìng器前头——眼前耻毛丛密,器具完美,马眼湿亮,我还没凑这么近探过这片区域、看过这根东西,它的壮观令我两颊发烫,说起来它还没醒呢。

  黎翘让我把它含进嘴里,我便听话含了,然而这方面我是生手,不懂如何化软塌为硬挺,只粗糙地用舌头扫过,再没别的逗弄它的法子。

  “怎么那么笨。”黎翘低喘了两声,显得极不满意,他捏住我的脖子,粗声粗气地警告我,“把牙齿收好,可以用咬的,但不是你这样。”

  “是怎么样啊,爷?”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我起了点坏心思,反将那一侧的圆囊叼进嘴里,用牙齿碾了一下。

  黎翘身子明显发颤,我担心他又要揍我,赶忙又百般安抚讨好起黎家老二。我努力揣摩着黎翘接受口jiāo时的身体语言,他是颤,还是喘,是瞬间僵硬,还是毫无反应,根据这具身体给我的反馈,我以手指轻拂茎柱,再以双唇将它前端包覆,我以牙轻磕,以舌轻舔,使劲解数要让它快活。

  黎翘总算表现得舒服起来,他猛地摁住我的后脑勺,在我嘴里肆无忌惮地抽送,搅弄,磨搓。

  那东西已经完全醒了,将我口腔完全撑满,似活物一般一直钻进了我的嗓子眼里。渐渐一口活气儿只出不进,我完全缴械,把唇qiāng舌剑都jiāo出去,任凭黎翘冲撞,搅得我口腔黏膜破损,嘴里多味混杂,甜丝丝的血腥味儿,阿玛尼香水调制的沐浴露味儿,还有最令人心旷神怡的男人味儿。

  情到浓处黎翘忽然退出,顶端小孔距我的脸不过几厘米。我的爷快活我便也快活,那一瞬我看见多少煞好的风景,江南草疯长、莺乱飞,胭脂水粉女儿家,萝卜地里萝卜花……然这一切都不及这根热胀的xìng具抖动两下,马眼翕张,一股白浊喷shè在了我的脸上。

  “不累?”他以手掌掬水清洗我的脸,问我。

  “不累,就是爷的东西太大,腮帮子酸。”黎翘那修长精致的手指抚摸过我的眼眶、眉弓与嘴唇,我老老实实跪着,仰着脸望着他。

  “不乐意?”

  “乐意,被爷弄脏我乐意。”我掏心掏肺,实话实说。

  黎翘笑了,我见不得他这种撩人而温柔的笑,他一这么笑我就觉得自己如同旱苗淋了当头雨,转眼由黄泛青,多蔫也不蔫了。

  然后这位爷就抬高了我的下巴,低下头,吻了吻我的鼻尖。

  估计黎翘对我的回答很满意,洗完澡后他又把我扔回床上。刚刚在浴室里释放过,一时半会硬不起来,但仍不妨碍他压在我的身上,与我不知适度、不分罅隙地亲热。

  没多久吉良来了,黎翘命令我待在床上,不准春光外泄,不准光着屁股任人观瞻,这些人就包括吉良、顾遥甚至老袁在内。

  玩了大半宿,确实还嫌没睡饱。我用被子罩着自己,躲在里头闷睡,隐隐约约能听见外头两个男人的对话。

  “骆冰还在?”

  “嗯。”

  “Lee,你得尽快回片场了,整个剧组在等你一个人,传出去又是大风波。”

  “嗯。”

  “反正骆冰这儿也没大事儿了,我去订机票,你最好明天就走。”

  “不,不行。”我听见黎翘一本正经的声音,“这小子太能闯祸,把他一个人搁哪儿我都不放心。”

  吉良笑了一声,打趣说道:“但你也不能随身携带吧,多大的人了,难不成还揣兜里吗?”

  “怎么不能?”黎翘仿佛恍然大悟,顿了顿说,“你去替骆冰订机票,你留下,我带他走。艺术中心的事情你多留心,顺便也照顾一下骆冰他爸。”三言两语打发了吉良还嫌不够,他说,十米吧,以后不准他离我十米之外。

  第二十九章 不挂,不苟,不羁(下)

  爷嫌我不够体面。

  这次我是代替吉良去的,这意味着我会以新助理的身份暴露在媒体的相机前。我特意去借了顶好的衬衣和领带,把自己打扮得跟新鲜水灵的伴郎似的。

  结果一身潮品的黎天王居然嫌我不够体面。

  “你这是要去村里迎亲吗?”黎翘睨着眼睛,一脸嫌恶地命令我,“脱了!”

  “您都快四十的人了,做一宿爱得歇三天,这样扮嫩也不合适吧……”关系确定以后,我胆儿就肥了,愈来愈敢嘲讽,敢顶撞,敢叫板。

  吉良在我俩身后笑出声音。

  “不脱就不脱吧。”黎翘似乎想表现得大度,轻咳一声,起身往外走。可他经过我身边时明显沉下脸,低声恐吓我,床上收拾你。

  当我怕他?尽管放鸟过来。

  随黎翘去青海湖前,我先跟着吉良去探望了我爸。医院的硬件、软件皆是国内首屈一指,尤其是老干部病房,常有明星出入。我听吉良说,我爸在这里受的照顾很好,因为黎翘亲自安排,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他是哪里退休的领导。

  医生跟我打招呼,说我爸入院时是轻微脑挫伤,现在身体情况已逐步好转,精神状况也不错,只是因为以前脑中风过,本就有后遗症引起的痴呆症,这回受伤引得旧症复发,目前还在接受yào物治疗。

  我的心咯噔一下,忙问,怎么个情况?

  医生见我急了,宽慰我说,不严重,就是口角有点歪斜,还有,不记事。

  旁人的话再听不见,一心只想赶紧看看我的老子。推门进去,一个特年轻漂亮的护士刚刚喂我爸吃完yào,另一个则在切水果装盘,她们见我进来,冲我如雨后梨花般娇羞一笑,便起身让出了位置。我坐在被一个姑娘坐热的地方望着我爸,细细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发仍是白的,脸仍是黑的,眉间眼角的褶子没多没少,除了嘴角确实歪了,精神头还不错。

  嘴歪了又怎样,看着就像对谁都笑,照帅不误。

  我把护士已经切好装盘的水果端手里,用小叉子取了准备喂我爸吃,已经伸出去的手骤然一停,问他:“袁国超,你答上来才有的吃,你先说说,我是谁?”

  我爸怒瞪我一眼:“你反了天了,你不是我儿子么?!”

  我在心里暗自吁出一口气,还好,没痴没傻,还认得我。

  “那小离呢?小离是谁?”我想起来我久没联系上那丫头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不就是住咱们隔壁、跟着你老师跳舞的丫头嘛。你当你爸是傻的?!”

  “不傻不傻,你谁啊,谁有你伶俐啊!”老袁中气挺足的,看来确实没大事儿。我刚想把叉上的水果递上去,想想又不放心,决定再试一句,“那你再说说,你是谁?”

  “你个小兔崽子没完了?我是你老子!”我爸被我这些明显低智的问题惹毛了,冲我连着砸来几拳头,把满脸的褶子拧得更紧一些,嘴也更歪了。

  “妈的!袁国超你个老兔崽子,你也就窝里横,有种外头人欺负你的时候别怂啊。”

  我爸摆着老子的谱,但我心里特别高兴。然后他总算收了拳头,一把夺过我端手里的果盆,他不爱吃里头的奇异果和油桃,勉强爱吃西瓜,但他跟我说,其实还是最想吃卤水肘子。

  我看他思路清爽,心里更高兴,想着我晚上还得跟黎翘搭飞机去西宁,于是就恋恋不舍地跟他道别了,老实说我俩相依为命这么些年,我两条腿几乎没迈出过老北京,就是放不下他,也知道他放不下我。别人家是“父兮生,母兮鞠”,我家的老袁是既当爹又当妈,即便都尚有进步余地,但也不易啊。

  我说,袁国超,我先走了啊,我要出一趟远门。你得照顾好自己啊,吃的用的咱不缺,但你现在人在疗养院,该忌口的时候就听医生的。

  “早走早好,你以为你不碍眼!”老袁头也不抬,挥手就把我往外头赶,“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吧,西班牙远着呢。”

  “还有,别看人家护士漂亮就起色心,耍流氓——”我不放心地继续叮嘱,突然反应过来,我什么时候跟他说过我要去西班牙了?!

  “你老师出钱让你出国学跳舞你就去,你爸是那种贪人便宜的人吗?!等把咱家房子卖了就把钱还给你的老师,你都快二十二岁的人了,还离不开家吗?!我去跟我们单位闹去!陪领导喝酒喝出的毛病不算工伤吗,我马上要没房子住了,没法子活了,他们能见死不救吗?!你只管放心学你的,跳你的……”

  “闹什么……”红色的瓜汁儿与透明的口涎从那歪着的嘴角淌下来,我爸也毫无察觉。我取了纸巾替他擦了擦,忽感鼻子一阵酸,又想起当年我还嫌他这么干丢人,于是更酸了,“你不是……你不是最要脸要皮的么……”

  “你以为你老师来找你的事儿我不知道?你爸虽然身体不好,但脑子不至于糊涂,我的事情厂里会安排的,就算安排不了,随便到哪儿租间一室户,总能对付的……”

  “还说自己不糊涂?你糊涂啊,糊涂大发了——”我戛然收声,不敢再说,不敢再想了,怕自己会在这样好的日子里矫情地流泪。

  他这下又错位了好多年,脾气倒是不变,听不得我说他糊涂,直接把我从病房里轰出了去。

  大概是不想破坏我们爷俩的天lún之乐,我看见站在门外等我的黎翘。我的脑子早就一片空,只愣愣跟他说,我哪儿也不想去了。

  “又闹什么?”黎翘抬手作出要抽我的样子,我赶紧闭上眼睛,竖起两条小臂护着自己——结果他的手掌没落到我的头上,我整个人倒被他拉进了怀里。

  “就抱你五分钟。”黎翘的唇贴着我的耳边,声音温柔遥远得像来自天边,“医院里人来人往,久了会被人看到。”

  静静由他抱了五分钟,待他放开手,我就变乖了,我的胸腔被一种会要命的幸福感充盈,不禁意犹未尽地问:“然后呢?”

  黎翘微眯了眼睛看我,忽然又伸手兜了我一记脑瓢儿——转折太快,这下我始料未及,根本没来得及躲。然后他便拽住了我的领带,跟溜一条不情愿出门的狗似的,硬生生把我拽走了。

  这是一个万物怒号的夏天,老北京城里的花都开疯了,青海湖也不消停。天上的白云一股脑地往一处倾斜,让你觉得这片蓝天就是个陡坡。青海湖美,美在恬然,美在无争,美在你自以为自己的期待已经饱和了,它还能亮出尖牙给出惊喜。不像在北京,你在朝阳区走一走,多的是背影是仙正面是鬼的姑娘,一回头就吓你一跟头。这里的姑娘远看美近看更美,这里的山远看是连绵土丘近看才知其巍峨万丈。

  风吹草低,我们看着牛羊,牛羊看着我们。

  黎翘在剧组给他安排的酒店附近另找了一家酒店,用来安置我这个所谓的“新助理”。他每天收工以后就会让我先回自己的酒店,然后趁夜黑风高旁人不备,再悄悄从他的酒店出发来我这儿,颇有点金屋藏娇的意思。出发前我曾幻想过不少香艳的情景在异乡上演,但事实上却无事发生,黎翘拍戏到凌晨两三点是家常便饭,而早上六点他又得赶去剧组化妆,有的时候为了节省时间,干脆就不卸那厚重的假发,只抱着我睡上短短三四个小时。

  不得不承认,以前我对明星这行有偏见,尤其是年轻一辈,觉得那些人当中也就顾遥能称得上是演员。我觉得他们驴粪蛋,表面光,一个个明里瞧着光鲜,实则统统男盗女娼。同样我对黎翘也有偏见,我一直认为他的戏路不比顾遥宽,他长得太像个洋货,演古装横竖不是那么回事儿。

  摄影棚里没有冷气,女xìng角色还好,贴的是花钿,抹的是靥黄,戏服虽比现代装厚重些,不至于要人老命。但男演员就苦透了,动辄几十斤的铠甲上身,尤其黎翘的角色是个动亦带咳的病秧子,三伏天里也得身披紫貂大氅。前阵子没白咽下那些苦瓜与芹菜,上妆之后,他便两颊微陷唇色泛青,一生为情所困。

  起初黎翘也热,仅是坐着等戏的时候也汗下如雨,不料入戏以后竟完全好了。我也记得刚接下剧本的时候他没少抱怨,抱怨同是一家影视公司出品,为什么顾遥能演年轻时期的鲁迅,他却只能嫖嫖古人,演这种无甚营养、只能靠武指与特效撑场面的片子。

  但一旦投入他的工作,投入这个角色,这位爷便一丝不苟得与往常判若两人。

  有一回我伏在他的膝盖上,一不留神便睡了过去,然而当我一觉睡醒仰脸一看,却发现黎翘仍一动不动,枯坐出神。

  他未卸妆,鬓边发白,病容憔悴,眉头浅浅蹙着,薄唇轻轻抿着。我听见他饶动感情地轻念台词:远出塞外,孤身闯营,便是“十去九不回”……你……你当真……

  言罢,一行泪打落脸颊。

  这位情深不寿的将军令我感动,也令我敬佩,不管他是大腕还是凡人,能全情投入一件事情都值得敬佩。

  “贱妾不敢奢求将军念及昔日恩情发兵营救……只不过将军英雄盖世人间无匹,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易如反掌,而今深入敌营救一个褓中婴孩,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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