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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2 章

  她身后,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师庭逸。

  师庭逸一瞧它那个样子,也忍不住笑了。

  吉祥见状,立刻亲昵地蹭了蹭宁的衣衫,随后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不看出个结果来,它是不敢跑的,跑掉后果更严重。

  是那样的通人xìng,真像个小孩子似的。对着这样的爱犬,任谁还能有脾气?

  师庭逸与宁相视而笑。

  同一时间,景林和一名手下受了轻伤。皇帝闻讯之后,心生寒意,即刻吩咐崔鑫:“将景林唤来,朕要仔细询问因何而起。”

  “是。”

  “等等。”皇帝想到了太子妃,“给太子妃那边加派人手!”

  “是!”崔鑫心内也有些惶恐不安,快步走出门去,却没想到,迎头遇到了形容狼狈的太子妃。

  太子妃面色惨白,手臂受了伤,鲜血染红了大片衣襟。

  “殿下这是……您随我来!”崔鑫隐隐知道事态有多严重,径自将人带到了皇帝面前。

  第106章 990990099%

  第106章疯狂(上)

  太子妃到了皇帝面前,当即跪倒在地,“父皇……”

  皇帝乍一看到她,便清楚是太子命人明目张胆行凶,心头又惊又怒。可他心头情绪越恶劣,面上越是平静,和声道:“伤口可曾包扎了?”

  太子妃回道:“回父皇的话,来之前已大略包扎过了。”又很是局促不安地道,“原本不该这般狼狈的前来,可是,儿臣实在是吓坏了……请父皇降罪。”

  “情有可原,没事。”皇帝命崔鑫给她搬了一把椅子,“先坐下。”

  “是。”

  崔鑫细心地端给太子妃一杯热茶,随后才躬身退下,去找景林。

  太子妃养尊处优这些年,磕碰到的时候都特别少,这般严重的伤势绝对是首次。她的手有些发抖,额头上的虚汗不断,喝了两口茶,才勉强镇定下来。

  皇帝这才道:“是怎么回事?与朕细说由来。”

  太子妃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娓娓道来:“下午,儿臣陪着母后一起抄写佛经,申时左右告退。回房之后,继续抄写经文。大抵一刻钟之前,有三名黑衣人强行闯入院中。

  “儿臣住处周围,有人暗中观望着,发现黑衣人之后,便一面迎击试图擒拿,一面扬声告知儿臣尽快寻找躲避之处。

  “只是,那三名黑衣人身怀绝技,又是忽然现身,阻拦他们的人不多,其中一个又是决意取儿臣xìng命,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室内。

  “若非一名金吾卫反应敏捷,全力追赶着那人进到室内,与儿臣身边的下人拼死保护,儿臣轻则被人掳走,重则命丧刀下,不可能只受这一点点轻伤。

  “随后,赶至的侍卫越来越多,那三名黑衣人无心恋战,抽身逃走了。”

  皇帝听完,敛目沉思。

  选择这个时间派人行暗杀之事,看起来是没脑子,其实却是聪明之举日夜jiāo替之际,是侍卫精神较为松懈、防守较为疏松的时候。

  皇帝只有一点不明白,“太子没再去见你么?”换句话说,太子真想要太子妃的命的话,他自己出手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就能把太子妃杀了。

  太子妃站起身来,局促不安地道:“儿臣不敢再见太子,每次他要相见,儿臣都请母后做主,将他挡在门外。”

  皇帝微微颔首,这就难怪了。对眼前这个儿媳fù,他还是了解一些的,她要是跟谁作对,一言一行都恨不得把人气死她在他和皇后面前才会流露恐惧,在太子面前怕是正相反的态度。终归是任xìng不懂事的xìng子,不为此,他也不会一直看不上她。

  皇帝在心里叹了口气,见她身形微微发抖,额头上的虚汗更多了,想了想,吩咐道:“朕这就给你传太医过来,仔细包扎伤口。你去偏殿歇息一会儿,朕自会为你妥善安排。又或者”他给了她另一个选择,“你可以先行回京。”

  “恳请父皇让儿臣留下来吧。”太子妃屈膝行礼,“太子既然有心除掉儿臣,那么,儿臣身在何处,怕是都不得安生。唯有父皇庇护,儿臣才能心安。”

  意思很明显,要是你都保护不了我了,那我去哪儿还不都是一条死路?

  皇帝闻言竟是一笑,“那好,你只管留下来。别怕。”

  “是。”太子妃行礼退下,去了偏殿。

  过了一阵子,景林和善于医治外伤的秦太医先后脚过来了。

  皇帝此时已完全冷静下来,先吩咐太医:“给太子妃包扎的时候,看一看她的伤势是否为外人伤及。”

  秦太医面色微变,恭声称是而去。

  景林心生笑意,面上却是不解:“皇上的意思是”

  “防人之心不可无。”皇帝并不瞒他。太子与太子妃的夫妻情分怕是早已dàng然无存,太子妃今日若是先一步听说景林受伤,当机立断做出点儿文章来诬陷太子也未可知。如今对于他来说,就没有太子与太子妃做不出的糊涂事。

  要知道,景林出事之后,不能够及时禀明景林要先查找防卫的疏漏之处,再做出相应的安排,确定短时间内不会再出乱子,才会前来禀明。若是相反,刚有个风吹草动就来扰乱他的心绪,那只能证明他倚重的是个废物。

  景林听了,第一反应是:“臣与手下的伤势还未包扎,等会儿也请秦太医仔细验看一番。”

  皇帝瞪了他一眼,“有你什么事?少惹我生气!”随后视线瞥过景林肩头破损的衣衫、刺目的血迹,又是蹙眉,“混账东西,也不先包扎好再来,你这叫殿前失仪!”

  景林笑道:“再记下几十廷杖?”

  “不用。你账上得有几百廷杖了,我要想收拾你,稍稍算算旧账就行。”皇帝没好气地摆一摆手,“别跟我扯那些,说说怎么回事。”

  “臣也说不清楚。”景林道,“大抵是平日结下了仇家而不自知。要取臣xìng命的几个人,有几个乔装成了侍卫,另有几人忽然从密道里到了地面,他们忽然发难的时候,臣的确始料不及,这才弄得这般狼狈。”顿了顿,又道,“幸好,他们只是要取臣的xìng命,其他人并无伤亡。”

  能让景林受伤的人,身手可想而知这一点,太子妃没有撒谎。

  仇家,景林的仇家,能有谁?怎样的人才能让人手冲到御前行凶?

  这件事的起因,是不是景林曾经陪着宁走遍大江南北?是不是因为景林见过那些刺杀宁的人的缘故?

  可是,太子怎么会选在这时候才与景林计较呢?

  皇帝疑惑地看住景林,“别人想要你的命,你便是不能确定,心里也总该有个隐约的猜测吧?”顿了顿,语气笃定地道,“你一定有事瞒着朕。”

  景林拱手行礼,“臣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因为不能确定,便不敢直言。”

  “嗯,这我清楚。已到此时,你但说无妨。”

  景林睁着眼睛说瞎话:“皇上应该还记得来行宫之前,御书房失窃一事。那个人,臣总觉得眼熟,应该是陪同燕王妃在外游历期间曾遇到过臣曾数次禀明,有一段时间,燕王妃屡次被人追杀,更有两次受了重伤。”

  皇帝颔首,“是,你说过,我记得。”

  景林继续解释:“只是,燕王妃并没见过那个人,她若是见过,凭她的脑力,当即就能确定。臣自认没有燕王妃绝佳的记忆,而且人有相似,权衡之后,便不曾与皇上提及。”

  皇帝无声地叹息一声,“那个人,不知几时才能抓到,他盗取的那些奏折,有几份是封疆大吏直接送到朕手里,都没来得及看,便已没了踪迹。”那件事之后,他只得命人传旨给相关的几名官员,让他们再将之前的折子书写一遍送至京城,扯了一个御书房失火、折子不慎烧掉的谎,不然的话,实在是丢人。

  景林委婉地道:“太子对那贼人亦是大为光火,私底下命人帮助锦衣卫与各地官差缉拿。”

  皇帝冷笑一声。

  这时候,秦太医来回话,恭声禀道:“回皇上,太子妃的伤势不轻,确是外人伤及,看情形,该是太子妃抬手护头时被划伤的。”

  皇帝颔首。若是只做表面文章,犯不着拼着头部受伤的凶险,于很多女子而言,容颜只比xìng命的分量稍轻一些。

  可这种结果,只能让他更加恼火。他当然情愿是太子妃想陷害太子才来这么一出不管怎样,他心里都存着一丝希冀,希望太子还有救。

  皇帝运了会儿气,转而对景林道:“不说那些了。等会儿你去太子妃的住处看看,加派人手在明处把守,自己也要更加当心。赶紧去包扎好伤口,太子妃那边事情的原委,你找个知情的手下来回话便可。”

  “是。”景林又道,“皇上这里,今日起人手加倍。”

  “嗯,去吧。”

  **

  伤口包扎好之后,太子妃高一脚低一脚地回了住处。

  她差点儿就死了,这样的经历,这辈子只有这一次。

  平日里经常觉得活腻了,可这并不代表她不怕死她害怕自己稀里糊涂地死掉,尤其害怕死在太子手里。

  而今日的事,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行刺之人身怀绝技的确是实情,抵挡的金吾卫、双玉、双晴合力,都不能将他伤及分毫,他其实是有机会把她一刀杀掉的,甚至于,能给予侍卫、双玉、双晴重创。

  可是没有,她还活着,并且只是受了点儿轻伤。

  难道是只想将她掳走?可在当时的情形之下,杀人容易,掳走是绝无可能的。

  她都看得出,他会看不出?怎么想怎么觉得在情理上说不通。

  或者,只是虚张声势,让她真正的为之恐惧?想要她死,很容易,日后全看她是否愿意自寻死路。

  只是,这些她不能如实告诉皇帝,没必要。

  回到住处,她身形完全虚脱发软,坐在罗汉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双玉忙着去抓yào、煎yào,双晴走进门来禀道:“景大人来了。他奉皇上之命前来看看环境,如此才好布置人手,此刻要见见您。”

  “嗯。”太子妃强打起精神,挺直脊背端坐,“请。”

  景林走进门来,竟是深施一礼,语气歉然:“殿下饱受惊吓,实在是下官办事不力,还望殿下恕罪。”他与宁相处时,总是没个好脾气,但是对于寻常女子,都会礼数周全生气是耗费力气的事儿,他才不会把力气浪费在别人身上。

  “这是哪里话。”太子妃有气无力地道,“景大人客气了,请坐。”

  景林落座,见只有一人服侍在室内,直言道:“是殿下的心腹?”

  “是。”太子妃道,“算是通过燕王妃寻到的得力之人。”他们两个要想拉近关系,只有提及宁。

  “那就行。我有话就直说了,殿下听完之后便是降罪,臣也无话可说。”

  太子妃奇道:“这话因何而起?大人请直言相告。”

  景林歉然一笑,“今日臣遇刺是真,殿下遇刺则是一出戏。”

  太子妃想到之前说不通的那些细节,忽然间茅塞顿开,一时间来了精神,“你是说,来行刺的是你的人?”又喃喃叹息,“天……我就说,身手那么好,却没伤及双玉、双晴,只让我挂了点儿彩……”她看向双晴,很是庆幸的样子。

  双晴不由也松了一口气,对太子妃这般的心绪流露很是感激。太子妃看出来的端倪,她如何看不出。之前一直是沮丧并且忧心忡忡的若是行刺之人都是那般精绝的身手,她真的不能保护太子妃安然无恙。

  “只是,我不明白,”太子妃困惑地道,“你怎么能让我与你一同出事呢?”

  景林咳了一声,到底是觉得有些不安胆子小一点儿的人,被吓出病来都未可知,“这些是事先安排好的,不论是殿下还是我出事,另一方都会有人做这样一出戏。这种事,若是事先告知殿下,很难做到滴水不漏皇上若是生疑,殿下日后的处境只有更加危险。”

  他要的是皇帝亲口发话确保太子妃的安危,事情在明面上进行的话,他才能担保万无一失,若是只让人在暗中观望,只有一半的把握。

  “明白了。”太子妃这才由衷地笑了,“事情做到这地步,皇上也还是疑心的。方才秦太医仔仔细细地查看了我的伤势,想来是怀疑我自己做的手脚。”

  “的确。眼下皇上疑心全消,命臣加派人手保护殿下。”

  “嗯,这事情划算得很。”知道只是虚惊一场,太子妃完全放松下来,转而问道,“那个人是你的手下么?你的手下,身手都是那样好么?双玉、双晴的身手,并不输东宫顶尖的侍卫。”

  景林笑了笑,“身手那样好的人,做臣的手下不是太屈才了么?”

  太子妃差点儿就脱口称是,之后脑海忽然灵光一闪,笑道:“我知道了,是不是金”金吾卫指挥佥事,江予莫她没把话说完。算来算去,京城里武功高绝之人,她所知的不过燕王、韩越霖、江予莫、萧错几个人而已,眼下另外几个身在京城,江予莫却近在眼前。

  景林微一颔首,“改日他会亲自前来赔罪。”

  “不用。”太子妃道,“他自己何尝没担负着风险。”

  太子妃自然清楚,景林是看出她打心底理解此事,才会和盘托出,不然的话,没闲情为她解惑。在这样的男子心里,除去看重的人,惯于冷酷行事。

  谁又不是如此呢?

  况且,说到底,她对于他们而言,是意料之外的负担。他们要给宁jiāo代的话,就要尽心竭力地照顾,可是那样一来,他们便要分散精力,甚至会因为顾及她而耽误手里的要事。这样做其实最妥当,一劳永逸。太子再怎么样,也不敢叫人明目张胆地来取她xìng命,便是派了人手来,也不可能顺风顺水地越过守在外面的人挟持于她。

  该说的已经说完,景林起身道辞:“殿下之前提及的那件事,过两日我看看情形,可以的话,再来如实相告。”

  “好。”太子妃站起身来,“有劳大人。”顿了顿,又补一句,“这件事,别让燕王妃知情。本就无事,何必让她跟着担心。”她将母亲托付给了宁,宁的日子其实并不轻松,没必要知道这一出虚张声势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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