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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3 章

  “是。多谢殿下。”景林拱一拱手,转身离开,心里愈发觉得,宁确实没jiāo错这个朋友。

  宁知道这件事之后,能够理解,但少不得骂他是个疯子朋友与朋友,她只对受到伤害的关情;男人与女人之间,她只对势弱的女子关情。

  虽然彼此早就习惯相互揶揄挖苦的情形,但在这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只小豹子,zhà毛是一定的,判断出他们处境有隐患也是一定的。

  她担心别人,他管不着,但是不让她担心自己,却是他说了算。原本他是想,命人随时截下太子妃写给宁的信,若是查到她提及此事便将信件扣下,到时再明确告诉她不能提不相熟的人,他不需讲究手段难看与否,但她先一步想到了,再好不过。

  **

  什刹海。

  书房明亮的灯光影里,师庭逸与宁并肩站在案前,一起看着眼前的行宫地形图。

  避暑行宫在京城西南方,地域上归燕京所辖,建成之前,只是风景优美而名不见经传的小村落;建成迄今十来年,周边人口陆续增多了一些。但皇帝并不是每年都会定期前去避暑,是以,至今都未在当地设立官府。

  行宫往北是漠北,往南是天津,其余地带又与大同府蔚县及两个沿海州府相邻。

  宁观看片刻,抬手指向蔚县,“这里是不是大同林总兵的辖区?”

  师庭逸颔首,“没错。”

  宁点了点头,再度审视。别的地方,不是他曾征战杀伐之地,便是兵力完全在他掌握之中。“只有蔚县,可能成为祸起的源头或是跳板。”

  “对。”师庭逸让她看行宫的地形,“这里的地势依山傍水,最宜防守、布阵。事态自然是应该当即遏止,不费一分一毫兵力;若是万一不能如愿,也能短兵相接、出奇制胜。”

  宁最希望的当然是第一个可能。

  父亲是名将,私心里却是最不愿兵戈相见之人。

  罪该万死的是不肯消停度日、挑起战事的人,因为一句军令如山便要跟着摇旗呐喊拼上xìng命的热血儿郎多数是无罪的,而因为战事起而受殃及的百姓最是无辜。

  可是,如果站在他的角度,如果以一个完全可以将太子取而代之的冷酷王爷的眼光来看待此事,第二种选择于他更有利

  太子不管做出怎样的文章,皇帝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太子在造他的反。事态闹得越大,太子倒得越快,师庭逸上位所需时间便越短。

  而太子若是一击不成,寻机再来这么一出,地方又不在师庭逸所能控制的范围内的话……还是少不了劳民伤财、平添伤亡的局面。

  而且他刚才说的“应该当即遏止”,那么,他到底是怎么筹备的呢?

  宁迟疑地看向他。她想直言询问,但是很清楚,只要一两个字没拿捏好分寸,就会踩到他的底线,但是没法子,她这些年都没学会跟他说话时用脑子,通常是用脑子的时候就不说话了。

  “我是这么想的,你听我慢慢说……”她垂了眼睑,逼迫自己集中精力,暂时把他当成陌生人甚至对手来面对,如此才能保持警惕、掌握分寸。

  师庭逸却是笑着捧住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明白我为何不愿让你知晓太子之事了么?”

  “嗯……”他一说话,反倒让宁的脑筋打结了。这一日,她费尽心力权衡的很重要的事情不少了,到这会儿已经有些精力不济,她甚至想先暂时放下这件事,先去睡一觉,“不知道。但是,太子的事情和现在说的这件事,不是两回事么?”

  “只要你知情,便可推断出一些事,便会担心我行差踏错,耗费的心力兴许比我还要多。”师庭逸柔声道。他最怕的是让她再度心寒、失望,而她最怕的也是这件事,或许比他更怕。

  “也不能这么说,”宁苦恼地看着他,继而很是沮丧地道,“我这会儿脑子锈住了,你不能趁人之危,先让我睡一觉再说这件事。”

  “说好了,来这儿是让你听听我的打算。”师庭逸安抚地吻了吻她的唇,“先听我说。”

  “嗯,好啊。”反正她是除了说想睡觉也没别的词儿了。

  师庭逸右臂揽住她身形,左手食指划过大同、蔚县,柔声道:“林总兵若是在大同境内扰乱民心,都不需相邻各地的兵力可及时将之围攻剿灭,大同副总兵便会一面上奏父皇,一面先斩后奏。这个人在外任职已久,是我的亲信,今年开春儿的时候,大伯父帮忙安排到大同的。”

  “哦。”宁点头,抿唇微笑。

  “可这种事情,并非万无一失。林总兵之所以被钉在那儿这么多年,是因为能力不济辖区内的草寇近几年一直不能斩草除根。”师庭逸继续耐心地对她道,“现在我们不知道太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如果他是想利用大同境内的草寇,让林总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草寇流窜至避暑的行宫附近,那就不是副总兵能够及时获悉并且阻止的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副总兵只是听起来冠冕堂皇,鲜少有人能在那个位置做出名堂名留史书。杀一个人容易,□□难,这个你该明白。”

  “嗯,明白。”宁又点了点头,笑意更浓。

  师庭逸侧目看着她,感觉她此刻像个特别特别乖的孩子,而且打心底喜滋滋的。是那么可爱。真想好好儿地抱到怀里,狠狠地亲几下。可是不行,正事要紧。

  他迅速敛起这份遐思,认真说起自己的打算:“如果这个猜测成真,便好办了,权当是闲来无事剿灭草寇。结果兴许牵扯不到太子头上,但是让予莫开开眼界、练练手也非坏事,并且能顺势将林总兵革职查办。即便是草寇分外骁悍,也无妨。你看这一路的地形,我和萧错目前是想要这样安排……”

  宁听到这儿的时候,走神了。她已经猜到了他的全盘计划。而且排兵布阵这回事,她根本就没有他的天赋,涉及这些的时候,只是为着在小范围内保全自己、反击突袭的死士。

  她已不需听过程,因为完全信任他。她需要等的,是他在这之后的计划。

  “……至于太子,根本不需要用这件事做文章扳倒他。”师庭逸说起此事关键,“父皇心里自有论断,他便是有心废掉太子,也不会用这种理由。”

  宁立刻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头。可不是么?她怎么就忘了这一点?皇帝可以接受让他寒心至极的事情,但是绝不会公之于众。不要说太子了,便是之前的庆国公、荣国公倒台,只因着他们是外戚,皇帝都不曾将他们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公之于众。

  这种事,只能是明刀明qiāng的来,便是好心防患于未然,都要做足功夫,不能引起皇帝的疑心。

  她就不该在今晚跟他讨论这件事,因为心绪紊乱之后,钻进了牛角尖都不自知。

  她因为自己把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忽略而尴尬窘迫起来,脸色微红却不自觉。

  师庭逸留意到了她习惯xìng的小举动,也留意到了她脸色的微微变化,到底没忍住,手掌抚上她面颊,拇指摩挲着她的唇角,却没中断话题:“四处张贴画像缉拿的祝江、庆国公曾经的贪污、荣国公以前可轻可重的过失、林总兵迟早要犯的错,日后都可以旧事重提,让太子无从撇清干系。眼下,只等着祝江落网,若是他祝江自尽或是消失,也无妨,大内失窃的奏折可以找到哪一封奏折到时都不需作假,父皇便会有意无意地寻找端倪,还是能让太子再无翻身之地。”

  宁嗯了一声,面颊因着他手掌的温热,似是烧得更厉害了。

  “岳父的每字每句,我都记得。”师庭逸凝视着她,眼神坚定。

  “我刚才是在想,如果太子一击不成再来一次,那样的话,总归是免不了劳民伤财,还不如这一次就跟他清算。”宁如实说完想法,不服气的鼓了鼓腮帮,“你没让我说。”

  师庭逸牵了牵唇,“那你跟我说说,我该怎么回答你?不论我怎么回答,都不妥吧?”

  满口答应,她兴许会以为他根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不答应的话,她兴许就会以为他全忘了岳父的教诲,不在乎事态恶化。

  师庭逸仍是摩挲着她的唇角,“真是奇了。你跟别人说话,总是几句话就能说得清楚明白,跟我就不行。”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呢?”宁比他还犯愁,“从小就这样,生气或是怕你生气的时候,就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没事,慢慢来。”师庭逸将她拥到怀里,亲吻细碎地落到她脸上,“我们不是说好了么,凡事商量着来。往后就这样,你或我说完原委,另一个要做的是耐心聆听。”

  “好啊。”宁环住他身形,“我刚刚不是不信你,真的,只是钻进牛角尖去了。”

  “看出来了。”他一下一下地啄着她的红唇,“江宝儿傻起来的时候,要人命。”可爱的要人命。

  他还是第一次用温温柔柔、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她傻,这会儿她不愿意戴那顶帽子,“你才……”言语刚开了个头,便被他用亲吻湮没在唇齿间。

  亲吻,越来越炙热;气息,越来越灼热。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低喘着问他:“你……想开了?”早间还一副死活不肯碰她的样子,这会儿就不忍了,唱哪出呢?她腹诽着。

  “早间是谁说的要帮我?”他笑着打横抱起她,走向书房里间。

  “啊?”宁垮了脸,“你……是说着玩儿的吧?'

  师庭逸轻笑出声,“你这个煞风景的。”

  “我讨厌这个别院……”她讨厌这儿的书房都有里间,里间都有床榻,讨厌今日稀里糊涂地就又把自己埋坑里去了。

  她那么懒的人,好听的话张口就来,但是真让她卖力气的话……那不是要她的命么?

  “真不想出力的话,就给我闭嘴。”他咬了咬她的耳垂。

  “……”宁立刻老实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福利明天中午发(づ ̄ 3 ̄)づ

  第107章 990990099%

  第107章

  师庭逸抱着她穿过里间的珍珠帘。

  宁却在这时候想到了一件事,虽然知道自己一说出口肯定得不着好,但真觉得那件事很重要,小心翼翼地道:“你真的不能再忍会儿么?”说到这儿就见他一边浓眉轻挑,索xìng豁出去了,无赖地笑着,探身把住屏风的紫檀木边框,“这儿叫水不方便……”

  火都烧到眉毛了,怎么忍?都懒得数落她煞风景了。师庭逸不理她,伸手掰开她的手,又随手将她的绣鞋脱下扔到一旁,末了把她抱到床上。

  宁却笑起来,往床里侧挪去,语气颇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是生气了,还是着急了?”她这会儿也想开了,反正他是指望不上她的,他亲力亲为的话……她怎么都是一个累散架的后果,横竖都是同个结果,何必先气短心虚?

  里间只燃着一盏烛光,光线朦胧,更显得她唇红齿白,眸子熠熠生辉。

  师庭逸不自觉地被她的笑容感染,唇角上扬,利落的宽衣,三下两下,便脱得只余宽松的中裤。

  宁瞧着他一览无余的好身形,“穿着衣服要显得瘦一些,脱掉之后就……”她一时间找不到妥帖的言辞。

  “就怎么样?”他到了她近前,对上她小se猫一样的眼神、依然微微泛红宛若桃花一般的面颊,笑意更浓。

  灼热的气息到了近前,使得宁呼吸微微一滞,“……就更好看了。”

  “怎么不闹了?”师庭逸抬手拨了拨她领口,“嫌我心急了?”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好说,慢点儿来。”

  宁听了,预感不大好。

  他的吻落到她的眉心、面颊,煞是轻柔,如微风拂过春柳,“江宝儿,你脸红的样子,怎么这么好看?”好看得一颦一笑都有着动人心魂的风情,好看得让他怎么也克制不住地想抱她、吻她……

  “……是真的好看么?”她不由抬手摸了摸脸颊,心无城府地道,“我脸红好像是起码一两个月一遇的事儿,那可真是……对不住你了。”

  “我是怎么也拦不住吉祥败家,更拦不住江宝儿煞风景。”师庭逸笑开来。

  宁亦随之笑了起来。

  他低头,亲吻再度落下去。

  **

  这晚,景林收到了宁写给他的那张字条,看了一遍,挑了挑眉,又仔细看了一遍。

  “这都能知道?”当然不是燕王或韩越霖告诉她的,是她自己的门路查到的。景林扯了扯嘴角,“这是要成精不成?”

  他敛目斟酌了片刻,这才提笔给她回了张字条,自然是报喜不报忧的,称自己一切都好,末了再思忖片刻,加了一句:既然你已知情,我便将此事告知太子妃。

  说起来,太子妃的位置是意味着来日母仪天下,但是,她自己的身子骨已经垮了,太子又被人动了手脚,不大可能绵延子嗣,最重要的是,如今引起了皇帝的忌惮女人如太子妃,处境也实在是可怜、不易。

  让太子妃早一些知道,她便能早做打算,不论是何心迹,总比往后方寸大乱要好。

  对别人,他不会设身处地的着想,也没闲心同情,可是太子妃不同,那是宁很在意安危的朋友。

  景林命人把字条从速送到燕王府,又jiāo待道:“等会儿我要见一见太子妃,有要事跟她说,看她是否得空,去通禀一声。”

  太子妃这会儿自然是比较难熬的,伤口的疼痛无法忽略。好在秦太医说了,伤口只是比较长,但不深,好生将养些时日就行,来日若是不喜留下的疤痕,他手里也有祛除伤疤的yào膏。

  太子妃当时听了就笑,心说谁还会在意皮相上的瑕疵?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她想到了宁,想到了宁左手上的疤痕。

  过了那么久了,那道疤还是那么深,那么狰狞,可见当时伤势的严重。

  她之前总是为美人身上的这点儿瑕疵可惜,问宁有没有试过找方子去掉疤痕。

  宁当时笑说去不掉了,但是留着也没什么不好,能时时提醒着自己,惜命一些。

  是啊,留下点儿印迹没什么不好,不管是心头、发肤留下的,都能时刻提醒自己不可重蹈覆辙,不再犯错。

  一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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