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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念。

  她看着自己写出“今心”,一上一下拼凑在一起,越看越不像念,不像一个汉字。

  从隔间走出来,郑易脚步微顿,老杨回头:“发什么愣呢?”

  “没事。”郑易扯扯嘴角,说,“我原本怀疑后山是案发地,以为再持续几天会找到关键证据,杀人时的挣扎应该会导致凶手留下衣服碎屑或头发之类的东西。”

  “但魏莱死了快要一个月。”老杨说。

  “后山人迹罕至,该保留的或许保留了呢。”郑易说,又道,“不过,没想到我这条路走错了。最终赢的,是你的嫌疑人画像。”

  “你倒感触挺多,赶紧进去吧。”

  到了北野那边,事情同样进展顺利。

  他们在北野家附近的垃圾堆找到关键的物证:烧毁但未烧尽的雨衣,带有魏莱血迹的男生衬衫;但作为凶器的刀没找到。

  北野对他犯下的罪没有半点隐瞒。

  “你对受你伤害的第一个女孩子有什么印象?”

  “没什么印象,好像胸挺大。”北野表情沉默,却有问必答,说,“第一次干这种事,很紧张,她很害怕,没有反抗。说让我不要打她。”

  这与老杨郑易他们已知的情况一致,问及第二个报案的受害者,北野给出的描述也符合。除此之外,他甚至说出了一位没有报警的警方不知道的受害人。

  铁板钉钉,基本确定北野就是那个雨衣人。

  “为什么行凶时穿着雨衣?”

  “不是因为下雨。”

  “因为什么?”

  “不容易留下证据。”北野说,“我担心她们挣扎时从我衣服上揪下什么东西。”

  够谨慎的。

  说到魏莱,

  “你怎么注意到魏莱的?”为何前几个受害者是清纯型,魏莱却不是。

  “在街上总碰到她,打扮很成熟,慢慢有点兴趣。觉得可以换个不同的类型。”

  “她失踪那天,你跟着她?”

  “对。”

  “具体情况。”为什么案发时间从夜晚变成白天。

  北野垂下眼皮,又抬起来,精神说不上好或坏:“一开始只想跟踪她,了解她的行踪后,再打算哪天晚上行动。但她晚上一般和朋友一起,很少独自一人。那天白天,我跟着她去了一中后山。山上人很少,觉得很合适。”

  郑易旁观着,北野的回答滴水不漏。

  “案发地是后山?”

  “是啊。”

  “……继续。”

  “我听见她给一个朋友打电话,让她出来。当时我准备走的,觉得时机不对了。可后来听她讲话,好像她的朋友不肯出来。时机又来了。”

  这一刻,他说出了关键的讯息。全是外界不可能获得的信息。

  老杨:“你说一下那通电话的内容。”

  北野大致复述了,和他们掌握的分毫不差。

  “为什么杀她?”前几次都没杀人,行为不符啊。

  “本来不准备杀的。那天我带了口罩,但她把口罩扯下来,看见了我的脸,说会报警。我一时也没想,就下手了。”

  死者的指甲缝里有口罩纤维。

  “几刀?”

  “一刀。”

  “在哪儿?”

  “好像是这里……”北野在胸口笔画,是肝脏的位置。

  一切都符合。

  他说他杀完人后又慌张起来,想着被人发现就完了,所以趁天黑暴雨跑去偏远的三水桥上游把她埋了。

  郑易突然问:“为什么把她的衣服扒光?”

  北野转头看他,说:“我以为她会很久之后才被发现,比如一年,两年。穿着衣服,容易暴露她死时的季节。毕竟,失踪也有可能是被人拐走,或者囚.禁。”

  这句话几乎叫老杨和小姚“刮目相看”,他居然缜密到连这个细节都能想到。

  郑易想从他的眼神里判断出什么,可面前这个少年,没什么表情,不是平静也不是焦躁,不是冷漠也绝不温和。

  他没有散发出任何气息或讯息可供人判断研究,除了他嘴里吐露出来的话语。

  “她的衣服扔去哪儿了?”

  “烧了。”

  “在哪里烧的?”

  “河边,浇了摩托车里的油,灰烬扔进河里。”

  无处可查了。

  “凶器呢?”

  “也扔进了河里。”

  “具体哪个位置?”

  “南城区下段的旧码头。”

  小姚记录在案,到时会有人去尝试打捞。郑易又让他描述了一下凶器的材质和形状,与尸检报告的伤口基本吻合。

  郑易想着什么,冷不丁忽问:“为什么把她埋在三水河上游的沼泽淤泥里?”

  “随便选的啊,那里一年半载都没人去。”北野呵一声,“还以为一辈子不会被发现呢。”

  郑易没再说话,心事重重。高温高热的天气,死了二十多天,魏莱的尸体竟保存完好,身体上的证据完全没破坏,只因沼泽淤泥的天然密封酸xìng环境。那在法医眼里简直是块宝地。

  只是巧合么?

  魏莱的死亡案问完后,到下一个,

  郑易问:“你是怎么注意上陈念的?”

  “她是个结巴。”北野说。

  “嗯?”

  “有次在路边,听见她说话结结巴巴的,觉得好玩就回头一看,长得也不错。”他说着,难得显露出半抹轻挑,带着痞气,一如他们见惯了的欠扁的北野.犯。

  “为什么把她带回家?”以前你都在外行凶,为何这次改变。

  “不够刺激,没什么趣味了。就想光天化日地把她抢走,带在我的地盘里藏起来。她看上去很乖很软,很适合抢回家。”

  是啊,他原以为她很笨,是个软咚咚的差学生,和他挺配的。

  后来发现她聪明极了,还很硬,于是和他更配了。

  郑易看一眼老杨,后者认为北野的心理变化很合理,是一个渐渐升级和挑战的过程。

  郑易继续问:“有准备杀她吗?”

  “看情况。”

  “看什么情况?”

  “开心就留着。”

  郑易冷不丁问:“可她也看到你的样子了。”为什么杀魏莱,却不杀她?

  北野停了一秒,笔直看着他,说:“她不会报警。”

  “为什么?”

  “我听到魏莱给她朋友打电话的内容,正好在讲她。她被欺负惯了,不会报警的;反正也没人保护得了她。”

  北野说后半句时,放慢了语速;

  郑易觉得一个个字像子弹连发打在他心上,好似他这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怎么可能?他们都不认识,是他心虚想多。

  但他思路依然清晰:“魏莱讲电话时,除了提到欺负陈念,有没有别的事?”

  “没有。”

  “有没有提到别的人会来和她见面?”

  北野看着他:“没有。”

  郑易转了话题,问:“你知道陈念的电话号码?”

  “对。”

  “怎么拿到的?”

  北野想起那天送陈念去上学前,把陈念的手机夺过来,输入自己的号码拨出去,告诉她说,有事就打电话。但那件事后,他偷删了陈念手机里自己的号码,当时,他看见她把他的号码存为“小北哥”。

  此刻坐在审讯室里,他还清晰地记得当时愣愣的心情。

  他说:“我在路边拦住她,撒谎说没带手机,借了打个电话。”

  “打给谁?”

  “当然是我自己。”他挑眉,“不然怎么弄到她的号码。”

  “给她发的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逗一下。”

  “她给你回了电话?”

  “是。”

  “为什么没接?”

  “静音了。”

  “后来怎么不回过去?”既然感兴趣,为什么不继续?

  “刚好我妈来找过我,心情不爽,觉得什么都没意思,就没回了。”

  他答完,郑易又几秒没继续问话。这句话的真实xìng很好求证,到时他们会问询他的母亲。

  而提到母亲,老杨发问了:“你对你母亲从事的事情有了解吗?”

  北野头微垂着,抬眸看他,眼皮上抬出一道深褶,居然有些似笑非笑:“全城都知道,我凭什么不知道?我是目击者,她做的事,你们听说过,而我看过。”

  审讯室一片静默,多少有些不忍,或者难堪。

  老杨接触过不北野轻的案例,心叹孩子都是父母身上结的果。

  “你憎恨女xìng吗?”

  “算是吧。”

  “给受害者实施xìng.侵时,你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就想这么干。”

  “受到你母亲影响吗?”

  “我怎么知道?”

  “对你母亲有什么看法?”

  “希望她死。”

  老杨沉默了一会儿,又问:“父亲呢?”

  “早死了。”

  “我问你对他的看法。”

  “死了挺好的。”

  “你都没见过他。”

  “可他生了我。”

  又是一片沉默,老杨声音轻下去:“你厌恶自己的生命?”

  “的确没什么意思。”

  有一个强.jiān犯的父亲和一个妓.女的母亲,一路成长的坏境可想而知。

  “对周围人呢?”

  “和我没关系。”

  “欺负过你,嘲笑过你的人呢?”

  “也可以都死掉。”

  又过了一会儿,身世,福利院,父亲母亲,同龄人的态度,对社会的看法,各种问题都问完。如同剥了一层皮。

  证据确凿。

  老杨虽是见惯了这类悲剧,却也仍然为这个少年的命运唏嘘。

  最后:“你承认你是雨衣人,承认你犯下对XX和XX的强.jiān案,对魏莱的强.jiān杀人案以及对陈念的强.jiān未遂案吗?”

  “是。”北野回答。

  小姚把内容整理,在律师的全程监督下,他录了笔录,签字认罪。

  北野拿过笔,想也不想,利落地在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

  盖棺定论。

  郑易看着,心内五味陈杂,忽问:“你后悔吗?”

  北野起先没答,过了一会儿,反问:“后悔能减刑么?”

  ☆、chapter 24

  chapter 24

  “我对这个人有印象。”李想指着北野的照片,急切地说,“就是他。”

  “你见过?”

  “他一直在跟踪陈念啊。”

  郑易和老杨对视一眼,又看看班主任,后者问:“你看清楚了?”

  “当然清楚,我见过他两次,鬼鬼祟祟跟在陈念后边,她都没发现。”李想对警察详细描述了两次和陈念同路的情景。

  之后,郑易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老杨翻开本子做记录,客观证据又多了一笔。

  而后徐渺也来作证,说在校门口见过北野,他一直盯着她看,似笑非笑。因他是个长得好看的男生,她还以为他对她有意思呢。

  徐渺说:“原来他是在物色目标。”

  更多的证据证明他在学校附近徘徊,用目光挑选女生,甚至跟踪。

  雨衣人被抓的消息在同学内部传得沸沸扬扬,去过教师办公室和警察对话的同学如李想和徐渺,一回到教室便被人团团围住,打听情况。

  陈念坐在座位上背书,充耳不闻。离高考只有2天。事到临头,她对这场考试却没了半点期待。

  中途,听到同学们议论:

  “被关着呢。不能看望,不能探视。”

  “不过他没爸没妈的,也没人去看他吧。”

  “谁说他没妈了?”

  “呵呵,说起他那爸妈,老鼠生儿会打洞,强.jiān犯的儿子也是强.jiān犯。”

  “还升一级,变成杀人犯了。”

  语言够神奇,听着文明,句句戳脊削骨。

  陈念从座位上起身往外走,迎头撞上李想,他替她劫后余生地感叹:“陈念,我当时就说那个男生在跟踪你吧,你还不信。”

  陈念脸色苍白,面无表情。

  全校都知道她差点遭遇“不测”,同学们轮番上前来安慰,一拨又一拨,安慰了便开始询问她是怎么被掳走带去哪儿经历哪些又怎么被解救的。

  关心与安慰是真切的,猎奇与打探也是真切的。

  陈念一概不答,小米给她挡,把前来提问的“记者们”赶走。

  此刻李想说出这句话,小米警示地瞪了他一眼,李想又暗恼失言,赶紧道歉。

  陈念出了教室。

  可到哪儿都不得安生,上走廊就遇见正好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的郑易等人,想躲开已来不及。

  郑易让老杨他们先走,过来看看陈念的情况。她倒是平平淡淡的,精神不好也不坏的样子,像极了往常的她。

  他照例问了几句学习情况,她不温不火地回答。

  末了,郑易说:“别被最近的事情影响,沉下心来准备考试,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陈念垂着脑袋,点了点头。

  郑易想起送她上下学的那段时光,他说什么,她也很少回答,总是点头或摇头。但那时候的她不是这样的。那时他能感受到她的心情,安心又隐约开心;不像现在,沉寂如死水。

  他低头看她,忽然发觉她的马尾没以前梳得好,很多碎发零落出来,毛茸茸的,像株耷拉的向日葵。

  她没说话的兴致,他也担心在这儿给她压力,便说:“我先走了,等你考完了,请你吃饭。”

  陈念这却抬起头,问:“那个人……”

  她yù言又止,他等着,

  “会坐牢,吗?”

  “肯定会。要不是因为年纪,估计是无期或死刑。”郑易说,定睛看着她的眼睛,她于是说,“那,真遗憾。”

  郑易又说:“魏莱死了,但罗婷她们几个,我会管。”

  陈念没说话,脸一如既往的苍白,没有波动。

  郑易走下楼梯,又觉得讽刺。

  他曾处理过曾好和魏莱“闹矛盾”的案子,还有未成立的胡小蝶案,当时罗婷她们几个和魏莱一样不服管教。但这次,魏莱的死震慑到了罗婷等人,她们收敛了。

  “郑警官!”一声招呼让他回神,是曾好。

  曾好对他印象好,热情地打招呼,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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