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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么回答,就听到李成的声音道:“店主婆,罗兄却是立过誓的,终身不二娶,他面皮却薄。”

  店主婆听见李成这样说,面皮立时往下一放,刚想发作,却见李成说完话对萱娘微微一笑,想起一事来,呵呵一笑道:“只怕不是罗老爷誓不二娶,而是李老爷不放吧,那样相好兄弟,行这事的也多,只是这不另娶,却也省得一个女儿家独守空房,罢,权当我多嘴多舌。”

  说着就自己走了,萱娘却不明了她话里的意思,正要叫住她细问了,回头却见李成面红红的,迟疑了下,还是问道:“李兄,她话里却是何意?”李成迟疑了一会,缓慢的道:“这福建却南风盛行。”

  萱娘顿时明白,一张脸也是血红一片,本以为扮成男子就没有旁的话讲,却忘了还有这事,胡乱打过招呼,急急回自己房里去。

  定了半响,才起身去淑玉那里,对她道,明日就起程送她回去,淑玉点头应了,望着萱娘,小心的问道:“罗大叔,这南风是甚意思,怎的我从没听说过?”萱娘的脸,顿时又红了,这话也不好细讲,只是板着脸道:“这话却不是甚好话,你好好女儿,还是不要听了。”淑玉和萱娘相处几日,知道她这个姨父虽是假的,对她却着实好,见萱娘板起脸来,自然也不再问,只是心里嘀咕不止。

  收拾行李,先坐船,后换车,在路上行走了二十余天,才到了江西浮梁。越近了家乡,淑玉的话就越少,渐渐饭也懒待吃,只是成日坐在车上叹气,萱娘听的和她一个车的婆子说了,知道缘由,只是这事却不是宽解几句就能说的,也只是叮嘱婆子细瞧了她。

  秦家却在眼前,萱娘怕人知道的多,闹嚷开来,让李成投了名帖,称旧友来访,自家和淑玉却在客栈等候。淑玉此时却急如热锅上蚂蚁一般,坐下又站起,站起又坐下,眼里还隐隐有泪水,萱娘也不好去劝,只是在旁等着。

  到吃过午饭,淑玉还没见到家里来人,不由泪汪汪对萱娘道:“罗大叔,是不是我爹娘不要我了?”萱娘瞪她一眼:“胡说,哪有这样的爹娘?”淑玉低头,绞着衣带,小声的道:“却是我做出这等事来,让爹娘蒙羞,实在是。”

  不等她说完,萱娘就道:“休胡说,进了这地界,我就留神打听了,并没有秦家丢了女儿的消息传出来,也没见寻人的招子,想来你爹娘只是暗寻。”淑玉听了这话,眼泪又下来了:“只怕是爹娘不要我了,这才没有去寻人。”

  萱娘见她双眼都是泪,心里叹息,当日敢和男子私奔,今日反怕双慈不要,果然是个娇滴滴养在深闺里没受过苦的女儿家,正待安慰几句。门被推开,李成和一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萱娘正要起身,淑玉已经起身,冲上去道:“爹爹,女儿不孝。”说着就跪到地上。

  萱娘已知这就是淑玉父亲,忙示意李成把门关上,由他父女去哭,秦父瞧见自己女儿,第一眼就是瞧她精神如何,见她虽略略憔悴,精神还好,此时又哭肿一双眼,他本是个爱女,一路上想的见了这个逆女,要怎么教训,怎么斥骂,才好解的了这三四个月的担惊受怕。

  只是一见女儿,这满腹的怒气转又化作怜意,瞧见她哭个不止,流下的泪早已濡湿前僸,已经高高挥起的手轻轻落下,只拍了女儿肩膀一下,说是打倒不如说是安慰,双目也早就含泪,半日方抖着声音说出一句:“你这糊涂的女儿,可晓得我和你娘的担心吗?”

  淑玉听了这话,哭的更苦,秦父见她哭的这般苦痛,心疼她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头,轻轻拍着她肩,似她还小,只是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萱娘瞧见这样情景,女人家心多是软的,不由也滴了几滴泪,转头却见李成也含了泪,yù待取笑他两句,自己也竟掉下了泪。

  淑玉父女哭过一时,秦父这才擦擦泪,上前对萱娘拱手道:“小女糊涂,幸得恩公搭救,免我秦门一门悬望,此恩没齿难忘。”说着就要跪下去,萱娘和李成忙把他拉住,淑玉见爹爹这般,顿时面红耳赤,萱娘见她面红,轻声对她道:“父母一点爱意,岂是旁人能比的,以后休再糊涂。”

  淑玉点头不止, 这才各自行礼,坐了下来,秦父道自那日淑玉不见,全家虽心急如焚,却是女儿家名节要紧,只是派人私下寻访,梦里都没想到她竟然学人私奔,淑玉的祖母,平日最爱这个孙女,也急得躺在床上,今日若不是李成登门说明,又道她已回来,只怕她的祖母也快不行了。

  淑玉听到这里,越发面红耳赤,小声对父亲道:“爹,日后女儿定当听话。”秦父叹气一声:“你素日乖巧,却没料到竟有这事。”李成见秦父责备她,笑道:“表哥,淑玉很是乖巧,孩子家有时难免糊涂,经此一事,她定不会再做错甚事。”

  萱娘听的李成叫秦父表哥,不由皱眉,李成见状,笑道:“却也凑巧,方才去叙了起来,原来表哥的母亲,却是我堂姑母,四十多年前嫁来这里的,因路途遥远,也少有音讯的,谁知今日倒极凑巧。”

  秦父也点头,瞪了淑玉一眼道:“不多亏你表叔和这位兄弟,怎的你能回来,还不快些重新见过你表叔?”淑玉忙又行礼,叙了几句,萱娘的主意,还是趁着夜里无人时节,把淑玉送回去,秦父极口称好,又狠命邀萱娘也去自家住几日,他好尽地主之谊。

  萱娘的意思,本不过就是把淑玉送到,自己就收拾回乡,谁知竟遇到李成的旧亲,自结识他以来,还没听过他有亲戚,想来他也愿留在此地,盘桓几时,况且江西境内,却是有好风光的,点头应了,就搬去秦家住下。

  既是淑玉的救命恩人,又是李家的亲戚,萱娘不免也去拜了淑玉的祖母李氏,李氏听的孙女回来,病也没了,等到萱娘进来时,她一双眼睛虽则老却不昏,见萱娘面白无须,说话声音略为尖细,又听淑玉说了店主婆的那番话,她不由疑心起来。

  婚姻

  这疑心一起,也就叮嘱伺候的下人们细细去瞧了萱娘的行为举止,下人们自然是领命而去,过了数日,回说萱娘举止并无不同,只是水火之时,洗浴时候,不让旁人在旁伺候,都是自家动手,想是太爱干净,不假手他人也是有的。

  李氏听了回报,左思右想,这看来有些蹊跷,正在思量之时,淑玉进来,见祖母只是皱眉在想甚么,上前行过礼就搂住她脖子笑道:“祖母,却是在想甚么,这般出神?”李氏拍拍孙女的手,拉她坐下,问道:“玉儿,你来的正好,祖母却是想问你,平时你罗大叔可和你讲过家里还有些甚么人?”

  淑玉皱眉想了想,笑道:“罗大叔平时也不过就是讲些道理,家常却是甚少讲的,只是说过家里也有个似我一般大的女儿,已经出嫁了,故此才。”话到这里,淑玉不由想到自己的莽撞才惹来这样的事情,脸红一红,低头不语。李氏正在听,突见孙女停了下来,转头见她低头不语,把她揽到怀里,拍着她道:“好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祖母只是想问问你,罗大叔对你怎样?”

  淑玉的头往祖母怀里钻了两钻,这才抬头对祖母道:“罗大叔为人极好,慈爱胜过母亲,决断胜过父亲,做孙女的从没见过这等人。”李氏听完,心里嘀咕不止,若萱娘是个女子,怎能行走江湖,不露破绽,若是个男子,又面白无须,举动有些温柔,难道是个内官不成?只是他却有女儿,左右思量,只是不好决断。

  淑玉说完,见祖母沉吟不止,拉一拉她的衣袖道:“祖母,你却是在想些甚么?”李氏低头笑道:“没想甚么,只是祖母想着,若你罗大叔家有儿子,就把你许给了他家,岂不是件好事?”

  听到提起这事,淑玉半日才叹道:“祖母,孙女绝不嫁了,在家侍奉你一辈子。”李氏摸摸她的头:“好孩子,是人总有行走踏错的时候,有时吃的亏早,倒好过日后吃亏,你且安心在家养着,旁的事,以后再说。”淑玉点头。

  李氏心里有了事,这话不好去问萱娘,问旁人也问不出来,也只有从李成身上着手。萱娘却是听得庐山有好风光,往庐山去了,李成还留在秦家,李氏命人把李成找来,说要话话家常。

  姑母有命,做侄子的自然来了,闲话过几句家常,感叹下当日李家家变,李成却也不来寻自家,反去外面投亲靠友,埋怨他几句,李成俯首听命,说了半响,李氏话锋一转,闲闲的道:“大侄子,你丧妻多年,不另娶也是你的好意,只是怎的好的不学,学那外面的人,好南风,喜断袖?”

  李成本在边喝茶边听姑母唠叨,谁知冒出这句,李成一口茶卡在喉咙里,上下不得,半日才转头去瞧姑母,见姑母脸上微微有些怒色,正襟危坐的看着自己,李成历来是个老实人,更何况长辈面前,学不会撒谎,讷讷的道:“姑母,绝无此事。”

  李氏伸手在桌子上一拍,喝道:“那你和罗侄子又是怎的回事,同进同事,恁般亲热,议论的话都传到我耳朵里了。”声音不大,厅内又只有他们姑侄两人,虽是夏天,秦家的这个厅靠近水边,厅外又有两棵参天大树,遮了日头,厅的四面都垂了湘妃帘,放了冰盆,凉风习习。

  李成却感到身上汗淋淋的,连衣裳都快湿透,又见李氏脸上的怒色更重,他不会扯谎的人,只得一句:“侄子和罗兄,却是清白的,并无半点苟且。”李氏淡淡一笑,拿起手边丫鬟安放好的酸梅汤,也不喝,只是瞧着李成:“当真,你对他没有过念头?我虽年纪老了,却也知道有些男子,生的俊俏,男女都是喜欢的。”

  李成没料到姑母这般直白,那汗出的越发多,厅内顿时有些尴尬起来,李氏说完那句话,喝了一口酸梅汤,抿一抿嘴:“这甜的的过头了些,也不知厨子怎么做的,侄儿啊,凡事都别过头,对人过头的好了,就让人误会。”

  李成讷讷的道:“侄儿对罗兄好,也是应当的。”李氏放下碗,瞧着侄子,语带怀疑:“是吗?不过一个平常亲戚,怎的侄子对他,好的有些过分了?”李成双手直摆:“却不是平常亲戚,侄儿若不是她,只怕早化为枯骨了。”

  李氏一笑:“侄子,当日救了你们父子的,不是他的妹妹吗?怎的又变成他了?”说着看了李成一眼,唇边的笑意有些促狭,李成却一直低着头,没瞧见的,见瞒不得姑母了,才道:“侄儿瞒不得了,她却是个女子,并不是男子,只是想游历山水,这才男装随侄儿来的。”抬头看向李氏,语带恳切:“只是侄儿和她之间,清白如斯,并无苟且。”

  原来他竟然是她,看来自己的眼睛还是利的,李氏不由有些得意,面上只是不露出来,轻笑道:“一个女儿家,随着男子出外游历,纵清白如斯,也说不得嘴响,想来是个不守fù道的。”说着就要起身,李成听见姑母后面几句,如雷轰顶一般,忙跪下扯住她的衣角道:“亲家却是个女中丈夫,并不是甚不守fù道的女子。”

  目的达到,李氏眼珠一转,重新坐回去,对李成道:“那你且要和我说说,她是怎么守fù道了。”李成听了这话,对李氏讲起萱娘种种。李成终是做生意的人,虽不擅撒谎,却也口齿清楚,条理明白,足足讲了几顿饭时,丫鬟数次来请他们姑侄去用饭,都被李氏挡了,等到讲完,却已天擦黑了。

  李氏久久不语,李成还当她有些怪萱娘休夫一事,急急的道:“姑母,侄儿身为男子,初时也还怪亲家为何不念夫妻之情,离了结发之夫,然细一想,她苦撑这十年,男子离弃在前,回乡却是想休她的,女子自然难念情意了。”

  话没说完,就见李氏摆手道:“休再说了,道理我却明白,我只叹这样一个女子,遇到的竟是那样一个男子。”李成在旁点头,李氏忽道:“只是有句话,做姑母的要说在前头,她和你出来这许多时,瞒一时的眼光是能的,怎能瞒的长久,你现时要做个打算,要不娶了她,名正言顺带她去游历山水,不然就送她回去,全她的名节,何如?”

  娶了她,这个念头是李成从没有过的,他对萱娘从初时的感激到后来的敬佩,虽偶有怜惜之情,不过一闪而过,若把她送回去,违了她的意思,这也是李成不想的。

  见李成在沉吟,李氏坐到他身边,笑道:“侄子,做姑母的问你一句,你敢对天发誓,对她全无半分私情吗?”李成一句当然已经来到嘴边,却想到偶有的怜惜之情,怎么也吐不出来,见他这般,李氏笑得脸上开了好几朵菊花,拍了他的手就道:“你不必说,我已尽知了,等她回来,我就去和她提亲。”

  说着就往外面喊丫鬟:“怎的还不开饭,这都甚么时辰了?”怎么就跳到提亲上来了,李成瞪目结舌,李氏喊了丫鬟,见李成愣在那里,还当他喜欢疯了,笑道:“却忘了,她叫个甚么名字?”

  “萱娘。”李成不由自主答道,“好名字,好好好。”李氏连说三个好,又接着道:“这样宜男的名字,定会给我再添个孙子。”说着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去吃饭了。李成呆了半响,却是无计可施,也只得去吃饭了。

  李氏兴兴头头,吩咐人准备成亲的一应物品,打扫新房,布置家具,采买物品,散帖子,李成初只以为姑母是说说而已,见她在准备婚事,还让裁缝来给自己量尺寸,做衣裳,忙对她道:“姑母,这不成,亲家那头还没答应,你怎的就备起来?”

  李氏把一块料子扯到他身上比了下,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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