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松语文学 > 其他类型 >寡妇恩仇记最新章节 > 寡妇恩仇记TXT下载
错误举报

第 57 章

  这银红不错,合你的年龄,这都是二婚,太红了也不好。”李成急得没法:“姑母,你听到没有?”李氏瞅他一眼:“你男子家,怎的这么罗涅,我是你姑母,是你长辈,你的婚事自然有我做主,她那头,我定会让她同意了。”说着就推他去量尺寸,李成还待说话,却被裁缝拿着尺在身上左比右比,忙乱个不休。

  萱娘在庐山赏玩几日,虽意犹未尽,却还是回了秦家,准备找李成商量了回转湖州,不料一到了秦家,话还没说,就被几个婆子拉的拉,拽的拽,拖进内院。萱娘不知发生甚事,挣扎也挣扎不动。转眼就进了上房,被几个婆子按了下来,扯掉网巾,脱掉外面的衣裳,就给她梳头换衣,萱娘见她们拿出来的全是女儿家的衣饰,惊的口都合不拢,却也只得任她们打扮,一时打扮好了。

  婆子们这才放开她,李氏的笑声从外面传来:“好侄媳,你瞒的我好苦。”却是淑玉扶着李氏进来,萱娘忙起身道个万福,脸有赧色道:“不过是行走方便,并不是有意瞒的。”李氏上下打量一番,见她穿了女子衣服,虽青春不在,却也剩几分娇艳,簇新衣裳,明艳娇容,也是个美貌女子。

  李氏点头道:“好,这样才是我的侄媳。”萱娘听的这句,小心问道:“却不知是甚意思?”李氏坐下,把萱娘拉到自己身边,笑眯眯道:“我知道你也瞧不上我侄子,只是这女子家要游历山水,虽男装打扮,终究不便当,索xìng我做主,你和我侄子结为夫妻,双双同游,岂不是件美事?”

  萱娘听了这句,霍的站起:“旁事犹可,此事万万不能从。”李氏也不生气,复把她拉了坐下:“我知你是怕又成亲,误了你游历山水的大事,只是女儿家要游历,单身本是不好的,我这侄子,你是深知的,他也不会阻你,不过是做个伴的事情,又不是让你像原先一般,甚事都料理了。”

  萱娘见李氏说的又几分道理,不由低头寻思,李氏见状,又道:“你是个爽利大方的人,难道还扭捏不成?有个伴同游山水,也好的一个人孤孤单单。”萱娘听到这里,有几分肯了,只是这快近四十的人另嫁,终究干碍了子女,笑道:“好意我却是知道,只是家里儿女都已chéng rén,这总是让他们被人笑话的事情。”

  李氏双手一拍:“做儿女的,总是要孝顺,难道一个娘要游历山水,他们不能亲身陪奉已是不该了,这我寻个人陪了你,明公正道的,他们还有甚可说的?”萱娘没料到李氏竟然说出这等理由,却一时找不到话来驳的,这时丫鬟进来回道:“却是湖州来人,说是表老爷的女儿女婿。”

  喜事

  李氏听了这话,笑吟吟拍萱娘一下:“定是我孙女来了。”说着招呼丫鬟:“快些让他们进来。”丫鬟答应着去了,李氏回头,见萱娘面上有些汕色,笑道:“信却是我叫人去送的。”见萱娘面上颜色变的更难看了些,只是碍着她是长辈,不然萱娘也要发作了,李氏拉着她坐下。拍着她手道:“萱娘,你也莫怪我我擅做主张,只是这事情,总要大家周全了,不然甚为不美?”

  见萱娘脸色慢慢放的和缓些,李氏叹气道:“萱娘,你是个女中丈夫,那些闲言听了做甚,你和侄子,jiāo往也有十来年了,你寡他鳏,配合了却是十全十美的,只是当日我不在,若我在时,只怕你们的孩子都满地跑了。”

  这话说的让萱娘这个历来大方的都不由低了头,满面通红,李氏自顾道:“我知你是顾惜名声,又怕儿女面上不好,只是这男子绝情在先,你和离在后,早和那家没了干系,儿女面上,自己的娘过的开心,才是孝道,况且这二嫁的事情也不少了,又不是偷期私奔,惹人说嘴?”

  听了这话,一直没说话的淑玉轻声叫了声祖母,李氏拉过她来,轻拍着她道:“祖母却是嘴快了,只是玉儿,你经次一事,可要长进些。”淑玉连连点头。

  萱娘被李氏这番话,说的心中豁然开朗,自己在怕些甚么,平日家不是常说,旁人的闲话,有形无影,听它做甚,临到自己头上,终究还是跨不过去。男子家丧了妻子,六十年龄的纳十六妾的都有,自己既已和离,为甚不另嫁了,难道终是节义二字困住了?

  想到这里,萱娘抬头一笑,对李氏道:“姑母此话,听来却是醍醐灌顶一般,侄女听了就是。”李氏听的萱娘肯了,脸上的菊花开的更盛一些:“这般才好,扭扭捏捏,却不似你的行径。”

  萱娘不由一哂,外面传来脚步声,丫鬟打起帘子,进来的却是昭儿,萱娘见了许久不见儿媳,方受了她的礼,昭儿只问得一句:“娘向来可好。” 那泪也不知怎么的,就下来了,萱娘见了不由也有些感伤,搀起她来,却不知叙些甚么。

  李氏见了,咳嗽一声,笑道:“你们母子叙叙,我自忙去。”说着也不等他们行礼,就和淑玉出去。萱娘和昭儿这才坐下,萱娘细瞧一瞧,见昭儿出落的比自己走时更有神采,眉间也极有干练,笑道:“许久不见,你却更好了。”

  昭儿一笑,对萱娘道:“今日这声娘,叫的却是实在。”萱娘听的这句,面不由红一红,笑道:“细想起来,我虽男装出行,也不方便,这才应了。”说了这句,想起一事,急问昭儿:“留哥他们,没说甚么吧?”

  昭儿轻轻一笑:“娘,你糊涂了不成,此时你却非陈门fù,要嫁由的自家,他和小叔,都是孝顺的,难道还有甚话说不成。”萱娘把昭儿搂在怀里,轻轻拍了几下:“你们终究是在那里过日子,比不得娘。”

  昭儿在萱娘怀里蹭了几下,疲惫的道:“陈家现在乱成一锅粥了,娘这事,谁也没兴趣管了。”说着抬头看向萱娘:“小叔本也想来,只是小婶有七个月了,走不开。”听的陈家乱成一锅粥,萱娘不由皱眉,等到听的怡姐已经七个月了,萱娘屈指算算,的确有这些日子了,眉头又舒展开了,娘儿俩说了些家常。

  玖哥去了山东,却足足等到端午节过了才带着叔洛回来,昭儿接住,不见源哥,又见玖哥脸色不好,照了叔洛的为人,本不yù招呼叔洛的,只是总是小辈,依礼接过了,安排他住下。

  到了晚间,夫妻独处之时,昭儿才略问的几句,玖哥连声叹气:“虽说家丑不外扬,却没料到父亲竟这般。”昭儿见了,不好再问,只是安慰玖哥,玖哥平息一时,才说出去山东的事体。

  到了山东,玖哥先去寻叔洛,谁知一进了客栈,在房门外面,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笑声,再一细听,脸不由红一红,往外面一看,这大日头还明晃晃的在天上挂着呢,不由羞赧顿起,瞧了引自己来的小二一眼,小二却司空见惯,上前敲了敲门,才小声对玖哥道:“这个大爷,方住进来,就包了婊子,日夜yín乐,真是没见过。”

  玖哥的脸更是红了,忙掏出几个钱来打发走了小二,小二谢过赏,嘴里还念叨着:“也不知是谁家的人,怎么这么造孽。”这时门终于开了,源哥光着个脊梁,底下只穿了个单裤,打着哈欠出来开门。

  玖哥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想起这一路上急得要命,只是在盘算着怎么为了体面还这场官司过了,谁知源哥却是这副德xìng,心中不由不快,又见门开处,隐约可见桌上有没收的酒肴,酒气和着脂粉气扑面而来,污浊不堪。说话不由带了怒气问道:“我父亲却是在何处,还有五伯呢?”

  源哥睁了那双酒色过度,满是血丝的眼睛:“你爹,三叔?他却和五伯两人作伴去逛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晚间就会回来吧。”说着就要关门,源哥见他这里问不出个所以,正要转身,又被源哥叫住:“兄弟,拿几两银子给我,手边现没钱了。”

  玖哥见他这样无赖,一甩袖子就走,源哥还哼一声:“真是没兄弟情谊。”关门进去重又取乐去了。

  玖哥只得在店堂里等着自己父亲回来,足足从中午到时等到日落西山才见他们两个回来,玖哥此时对自家父亲也有了怨气,只是终是他的儿子,上前正yù行礼,却听见四伯对自己父亲道:“那小尼姑果然销魂。”父亲面露得意之色,点头道:“我却是早就听的她的名声了,只是当日管的严,不然。”

  五伯拍一拍父亲的肩,两人相视大笑起来。玖哥听了这话,差点气死,原以为自家父亲对娘薄情,对万氏姨娘终究还有一分夫妻情意,才告上公堂的,自己是个小辈,也不愿父亲就这般孤单了,忙忙赶来,也有几分劝说的意思,谁知父亲却是这般。

  叔洛和五伯两人说的开心,进了店堂坐下,叫小二上酒上菜,小二麻利答应了,对叔洛道:“陈老爷,却是有人寻你。”叔洛抬头一看,见自家儿子坐在那厢,灯光昏暗,也不知道他想甚么,摆个当爹的架子,咳嗽一声,等着他上前行礼。

  玖哥此时不愿上前,当了众人,也上前行个礼,叫声爹,五伯捋着胡子笑道:“贤侄这一来,定是帮三弟的,想来三弟这官司定当上风。”叔洛点头得意笑个不止,玖哥心头更是来气,自己的娘平日教导还历历在目,教自己不要仗势欺人,今日自己的爹说出的话,全没半点道理,主意打定。

  源哥也下来吃饭,也在旁说这官司打赢了,该怎样怎样,源哥只是冷眼旁观。胡乱住了一夜,到了第二日,拿了帖子,去拜了知县,两人同科而中的,和别人不同,知县也十分亲热,送上土仪,玖哥把话托出,知县大惊,见他面上神色,也不似个说谎的,点头应了,两人叙话多时,这才别了。

  这案子本早该审了,只是知县以要行文去浙江说话,这才拖了下来,源哥到的第三日方才开堂审此案,先断过几件官司,这才传上叔洛一行人来。问过一番口词,万氏是个女人,自然没有出堂,都是她的一个叔叔在说,称叔洛骗婚,请明府断离。

  叔洛那里,以为玖哥打好招呼了,洋洋得意,只是道万氏当年却是有婚书的,断不肯离。知县听完两造说话,惊堂木一拍,判道:陈叔洛骗婚,停妻再娶在先,欺瞒众人在后,着和万氏断离,杖责四十,准纳铜赎罪。

  叔洛听了这判词,惊的口半天都合不上,源哥听了这话,嚷道:“定是收了万家的好处,才这样判的,断然不服。”知县早一支竹签扔了下来:“陈源咆哮公堂,涉讼取利,此等人直是天地间的耻辱,拉下杖责四十,流放到大同充军。”

  源哥还要挣扎,早被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拉下去剥裤子打屁股去了,却没送的杖头钱,那四十板子打的着实用力,到了三十下时,就血ròu模糊了,叔洛胆不甚大,见了这样情形,早吓的腿软,只得依言而行。

  回到客栈,叔洛在玖哥面前抱怨知县太不讲情面了,玖哥却当没听见,带了银子,替他jiāo了,收拾行李回转湖州,叔洛还惦着源哥这一充军,却不能回来,袋里还剩的几两碎银子,全数拿与他去,玖哥只当不见,五伯本就是被拉来充人头的,见了玖哥这样,自己也夹了尾巴,说不得几句话,一路倒也安静。

  玖哥备细讲与昭儿听,叹道:“人家父亲,都是年高有德的,谁知我的父亲,却这般荒唐。”想到伤心处,流泪不止,昭儿宽慰了半日才好。

  叔洛回了家,虽说妻子没有,在庄子里却做尽老太爷的威福,还yù再寻一房,留哥兄弟到了此时,却实在不知讲甚么好了。

  萱娘听完,不由拍一拍昭儿的手道:“苦了你们了。”昭儿擦擦眼角不知甚么时候流下的泪,笑道:“却是方姑母有主张,索xìng给他寻个悍且妒的为妾,管住了他,到时也清净。”萱娘点头,这也是主意,昭儿又笑道:“书信来时,小叔和他都觉得母要另嫁,实在不成体统,当日方姑母却在,劈头骂他们,称他们为了名声,连孝道都不讲了,一个不成体统的爹不去劝,偏要去劝极正经的娘,真是不孝至极,骂的他们两个脸上神色都变了,也只得听了。”说着昭儿对萱娘道:“娘,女儿却是极高兴的。”萱娘拍拍她身子,罢,既然都高兴,那就从了吧。

  嘉靖十七年九月初八,次日大吉,宜嫁娶。萱娘重新理妆,穿上喜服,虽是二次着了喜服,自己却不是当日那个羞怯怯,心里又羞又喜的十八少女了,鬓边的白发,虽已被染黑,再上好的胭脂,也打不出当年那没施脂粉也一点红的唇了。

  只是,萱娘瞧着镜中的自己,浅浅一笑,这二十年cāo持的日子,终究要结束了罢?鼓乐声起,盖头搭上,一步步走向那个等着的他。

  喜事办完,虽则秦家苦留多待些时日,李成还是收拾行李,带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女儿女婿回转浙江。

  尾声

  回去却是坐船,萱娘望着总是和李成说话之时,面上总是微有些不快,却极力忍住的玖哥,还有那总觉得有些羞惭的李成,摇头道:“怎的这两个男子,还这般扭捏?”昭儿笑道:“我都和他说过多少回了,这二嫁也是常事,难道嫁你岳父就不成了?他总是念叨些忠孝难两全的话。”

  萱娘听了,摇头叹气:“却不知道玖儿是这等迂人,我也要说说他。”昭儿一把把她拉了坐下:“娘,你休去,现时有女儿,你就别cāo心了,还是cāo心我爹罢。”萱娘望着面前的儿媳,打她一下,两人又说些闲话,萱娘也就慢慢知了,大房这些日子,发生了甚事。

  那日方nǎinǎi带着自家女儿回了陈家,骂的大nǎinǎi狗头淋血,登时就要把家两半分开,一个儿子一半,剩下的家私,除留给两个女孩做嫁妆外,再留于大老爷两口养老。大nǎinǎi怎能听的这话,拍桌子打板凳,只说方nǎinǎi把被休的女儿送回婆家,实在是不要

  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