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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他。他跟侯宁住在一起,搬离了一开始的小居民楼,换成了离公司较近的一处公寓。朱韵买了早餐放在车上,李峋看似胃口不佳,没有吃。

  李峋喜欢起早办事,他们约在早上八点,吉力的员工都还没来齐。朱韵想起距离上次来这栋大楼已经过去很久了。门口的前台也换人了,见到他们,问道:“请问你们有预约吗?”

  李峋冷着脸站在一旁,朱韵上前道:“我们来见高见鸿,约好八点。”

  前台打电话确认了一下,对朱韵说:“二位请上楼,高总在六楼会议室。”

  朱韵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问了李峋一句,“要我在门口等你吗?”

  李峋冷笑:“为什么在门口等?你不想进来看看他的表情?”他大步流星进了会议室,朱韵默默跟在后面。

  屋里只有高见鸿一个人,他坐在椅子里,看起来精神还可以,不像得了大病,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李峋坐在高见鸿对面,点了支烟,好整以暇等着对方先开口。

  高见鸿递过来几份文件。

  “你们同意和解么?”他一开口,声音明显能听出强撑的虚弱感。“同意的话我们商量个赔偿金额。你们也不用拖,现在是吉力的弱势时期,你们还能加点筹码。等审核期过了,不管什么结果,我们都不可能跟你们和解。真耗起来鱼死网破你们半点便宜也占不着,不如趁着现在赚一笔。”

  李峋不紧不慢地抽烟,对他话中内容置若未闻,扬扬下巴。

  “服吗?”

  高见鸿薄唇紧抿。

  李峋身体前探,又问了一遍:“我问你服不服?”

  高见鸿咬牙不语,李峋道:“还记得我们上一次在这屋里见面时什么样吗?这一年多盯我盯得开心吗?下绊子下得舒服吗?你拿我当风向标没问题,但你爬山的人不能忘了山有多高。从我们认识的那天起,你就一次也没有赢过我。”

  他紧紧盯着高见鸿,越说声音越大。

  “不管是校内考试还是校外项目,是系统软件还是小小的游戏,你都没赢过我。以前不可能赢,以后也不可能赢!”

  朱韵坐在一旁,手放在桌下,指尖因为李峋的话轻轻抖动。她很少见到李峋情绪这么激动的时候,好像每一句话都不容置疑。

  李峋:“我给过你机会让你选择,你偏要跟我作对。想要和解,可以,你告诉我你后悔没有?”

  他每说一句,高见鸿的脸色就更白一分,他紧紧盯着李峋,头部剧痛。

  李峋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问你后悔没有?!”

  他的声音穿透了整层楼,旁边两个大办公室的所有员工都放下手里的工作,还在走廊的人也不敢走了,周围静悄悄,落一根针都听得见。

  高见鸿被他一句话吼得打了个晃,他将手里的文件甩到一边,再不管那些责任和义务,狠狠地按住桌子,声嘶力竭地喊回去——

  “没!”

  两个男人隔着一张办公桌,面对面对峙,谁也不肯认错,谁也不肯低头。

  朱韵垂眸,心跳得极快。

  “好!你现在说不后悔我勉强还看得起你!”李峋指着他,最后说,“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我单qiāng匹马爬不了山,你现在把这话记住了——我从来不需要爬山,我在哪,哪就是山顶!”

  屋里久久安静,朱韵抬头,惊见高见鸿流出鼻血。她起身,“高见鸿你……”

  高见鸿也知道自己情况,他拿手胡乱一抹,可血怎么也止不住。朱韵看向李峋,李峋还是那副yīn狠的表情,见高见鸿流血,他神色似乎更为疯狂了。

  高见鸿血擦不干净,干脆也不碰了,手撑在桌边,很快西服和桌面满满都是血迹。他咬牙凝视李峋,说什么也不肯移开目光。

  先离开的是李峋,他仿佛受够了这一切,摔门而去。高见鸿在他离开后再也支撑不住,仰头倒在地上。

  ☆、第44章

  朱韵拨了急救电话,叫来吉力的员工照顾高见鸿。等她出去寻找李峋的时候,他已经不见踪影了。

  朱韵站在路口,周围的路人都向她投来惊恐的目光,一个男孩上前问她:“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朱韵低头,才意识到自己手上身上全都是血。她摇头,轻声说了句:“不用,谢谢”。

  朱韵开车回家,换了一身衣服,回到飞扬的时候是中午,大家正在准备吃饭,朱韵扫视一圈发现李峋不在,向侯宁打听,侯宁说他一直没回来。

  “组长吃饭吗?”赵腾正在订外卖,朱韵难得感到疲惫。“你们吃吧,我不饿。”她去董斯扬那请假,“我有点累,今天下午不来了。”

  董斯扬坐在真皮大转椅里看着她,“稀奇啊,你竟然请假。”

  朱韵:“就一下午。”

  董斯扬:“你们去吉力了?谈出什么结果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朱韵摇头,“没什么结果,等李峋跟你说吧。”

  朱韵回到家,躺倒在自己的小床上,午后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有些晃眼。明明是自己的床,朱韵却觉得很陌生,究其原因大概是她从不在珍贵的工作时间躺在床上。

  她闭上眼睛,想让自己静下来。阳光足够温暖,朱韵渐渐睡着了。等她一个大觉醒来的时候,天已全黑。她站在窗边向外看,天跟从前一样,一颗星星也没有。

  人在醒来的那一瞬间身体最轻,因为大脑一片空白,但很快所有的事情又重新铺满大脑皮层,身体又沉下去了。

  朱韵打了个哈欠,临时起意去看场电影调节心情。她洗了个澡,正擦头发的时候,门被扣响了。

  朱韵一愣,回想着自己最近有没有在网上订购什么东西。

  “谁啊?”

  门外没人应,朱韵向猫眼看了一眼,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外面,低着头。

  朱韵瞬间认出来人,打开门。

  “李峋?”

  门打开的一刻,朱韵闻到浓浓的酒味。

  “……你喝酒了?”

  她看不清李峋的神色,但他看起来俨然已经醉了。

  “他为什么不后悔?”他低声开口。

  朱韵没听清,“什么?”

  李峋抬眼看她,“我问你他为什么不后悔?”

  他的目光有点吓到她,血丝密布,双眼赤红。

  李峋:“他就那么恨我,死也要赢我?”

  朱韵说不出话。

  李峋看着沉默的朱韵,忽然咧嘴笑了,这样的目光配上这样的笑容,着实癫狂。

  “他太蠢了,他怎么可能赢得了我,他自己知道,他全都知道……他比你更清楚我的实力,我随便弄一弄他就吃不消。”因为醉酒,李峋有些语无lún次,他说着说着忽然一顿,看着朱韵,“如果我逼死他,你会怎么看我?”

  朱韵:“高见鸿得病不是你的错。”

  李峋:“不是吗?”

  朱韵又说不出话。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很能理解高见鸿,或许他跟她一样,也过过一段死循环的日子。他们三人都曾被同一件事逼到走投无路,李峋被一道铁栏隔绝于世,外面的两人,一个选择逃避,一个选择一条路走到黑。

  李峋:“你想说什么?”

  朱韵摇头。

  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动作却让李峋发火了,他狠狠地说道:“把你想说的说出来!别像以前一样什么都让我猜,我现在不想猜!你是不是你也站在他那边,觉得我做错了?!”

  朱韵没料到他会忽然激动起来,隔壁的门开了,朱韵的邻居是本校研究生,跟朱韵很熟,他戒备地看着李峋,问朱韵:“怎么了?”

  朱韵摆摆手,把李峋拉进屋,对研究生道:“没事,是认识的人。”

  朱韵关好门,回头去冰箱里拿了罐醒酒yào,倒了两片,拿着水杯过来。

  “先把这个吃了,你怎么喝这么多?”

  李峋盯着那两片yào又陷入思考,朱韵cāo纵机器人一样把yào放到他手里,又托着他的胳膊肘把yào放到他嘴里,然后把水杯放到他嘴边。

  “喝。”

  李峋醒过来一点,冷冷看了朱韵一眼,一饮而尽。

  朱韵接过他喝光的杯子,李峋一屁股坐到床上,低头点了根烟。

  窗外夜色浓厚,朱韵站在床边看着他。

  “以前我做完一件事,不管成功失败,都会很兴奋,调动积极xìng去做下一件事。”李峋半根烟抽完,声音低哑地说,“但这次我什么都干不动,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朱韵:“我不知道。”

  李峋:“你觉得还应该继续吗?”

  朱韵:“这件事你自己决定,旁人没有发言权。”

  李峋看着她,“我现在是在问你意见。”

  朱韵静了静,说道:“小事我可以帮你决定,但这不是小事。在判断事情走向上你比我厉害得多,我不给你添乱。我唯一一条建议是希望你在冷静之后再做决定。”

  李峋无声地看着她,半晌问道:“如果放他们一次,方志靖怎么算?”

  他的天平有倾斜了。

  朱韵说:“一码归一码,以前你带我们做事,都是盯着那条最宽最准的路,而现在却只盯着方志靖,他根本不配你这样做,所以你才会觉得自己浪费时间。”

  李峋又点了支烟,低沉地问:“你不想弄倒他?”

  朱韵抱着手臂,“你出来前我觉得弄倒他最重要,但你出来后,我觉得你的发展和未来更重要。”

  她曾看到李峋在下班后读Oculus的VR报告,也看到过他研究新的搜索算法,但都只是泛泛而过,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朱韵厌恶方志靖,厌恶得要死,可她更怕李峋陷在一块泥地里。如果他们现在不收手,而高见鸿也真的在此期间不幸离世的话,那将来李峋对待感情恐怕会更偏执。况且以他的实力来说,只做几款小游戏太屈才了。

  朱韵说:“江湖不大,圈子很小,我们早晚还有再jiāo手的时候。”

  接下来就是李峋漫长的思索时间,他坐了足足二十分钟,最后眉头一紧,小声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朱韵:“啊?”

  李峋眉头越来越紧,手按着胃,朱韵惊讶道:“怎么了?我给你吃的nǎi蓟精华片,专门醒酒舒肝的,还是进口的啊。”

  李峋钻进洗手间狂吐,朱韵重新将yào拿出来检查,一点问题没有,她回到洗手间门口,对里面猫着腰吐的人说:“你是喝得太多了。”

  李峋吐完在洗手池洗脸漱口,掀起自己的衬衫擦了脸,回身出来,一头栽在床上,脸埋在松软的被子里,精疲力尽。

  安静了很久很久,他低低的声音终于从被子里面传来。

  “跟他们和解吧。”

  朱韵看着床上修长的躯体,李峋疲惫地说:“你去跟他们谈,我不去。”

  朱韵:“好。”

  李峋:“我们接下来要开拓公司规模,你给我狠狠敲他们一笔。”

  朱韵:“没问题。”

  他接着闷在那,看起来还是对这个决定有点不甘心。朱韵去洗手间整理卫生,出来的时候李峋还维持着那个姿势,但呼吸的频率明显慢了很多。

  朱韵走过去小心看,发现他睡着了。朱韵的床头有个小台灯,她将灯调暗,坐在一旁看书,过了一会李峋睡得越来越沉,朱韵尝试将灯彻底关掉,李峋并没有醒。

  看电影的安排完全泡汤,朱韵蹭了边躺在床上,感叹幸亏床够大。李峋一个人四仰八叉地占了四分之三,只剩一条缝。

  她没有拉窗帘,天边没星星,可月光却很亮,李峋做完了决定,让所有人的心都放下了。朱韵觉得今晚能睡个好觉。

  可惜事与愿违,朱韵又做了个梦,梦里泰山压顶,风雨yù来,让人透不过气。她在梦里使劲奔逃,不住地喘息,越喘越压抑,最后她睁开眼……一道黑影压在她身上,挡住所有的月光,气息急促,带着烈酒的余味。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蚕丝睡衣裙,李峋的大手从她裙摆下面探入,顺着她的腿向上。他的动作太过流畅,全靠她洗过不久柔软顺滑的身体配合。

  李峋很沉,夜将男人的力量放大到几近无限,朱韵在思考之前身体先一步滚烫起来,他的手有魔力,摸到哪哪的皮肤就紧缩起来。“……你酒醒了?”朱韵声音颤抖,他扣着她的手腕,用脸摩擦她的脖颈,头发刮在她的脸上,那触感比她自己的头发硬了太多。

  他完全沉浸在ròu体带来的舒适里,迫切地触摸她每一寸身体,她下意识地缩紧身体,但他的膝盖顶在她双腿之间,她合不上,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也能感觉到他的变化。

  他喝了很多,又没有洗澡,身上味道很重很沉。朱韵不敢用力呼吸,不敢让他的气味在她肺腑之内安营扎寨。她仅剩一点力气扶着他的肩膀,问他:“你酒醒了吗?”

  他逆着月光,声音嘶哑,“现在问晚了……”

  他的手托着她的下颌向上,因为醉意,他手下很重,嘴唇贴在她的喉咙上,“我说过我喝酒你就走不了了。”他听不得朱韵说话,自顾自地嘀咕,“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老子不是柳下惠,你让我进屋之前想什么了。”

  进屋前是谈工作,为什么谈到身上来了。

  李峋太久没有摸到这种柔软的触感,他像个醉鬼一样沉沉冷笑。

  恩怨告一段落。

  清清账本,公司给了,人也饶了,折腾一年多,他好像什么都没拿到手。

  他到底算赢算输。

  他想不出答案,便用力嗅她锁骨的地方,那味道香得他浑身的血都朝下涌。于是他也不再清账了,咬着她,喃喃道:“算了,把你弄回来,我也不算赔……”

  他的酒气吞吐到朱韵的脸上,她后背发热,好像跟着一起醉了。

  醺意放大了五感,她掌下坚实弹xìng的触感抵过了一切思考。横跨了黑暗沉寂的数年,他的身体带着一股禁yù的xìng感,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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