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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死。

  正苦挨着,也不知能不能活过这夜,只听马蹄声响,一黑衣少年倏然出现,瞳似点漆眉如墨画,看身形正是先前救走颜牧之人,众人不由心中恐惧。

  却听他朗声道:“随我来。”

  一马当先,众人紧随其后,不一会儿,已走出阵中。

  众人惊疑不定,那少年冷冷道:“今日之事,诸位就当不曾发生过,方能保住xìng命。”

  说罢飞身而起,落入阵中,掌中长剑划出一道厉芒,乱石阵中大石俱碎裂,扬起漫天石粉。

  这一剑出神入化,竟有开天辟地之威。

  众人直看得心中惊骇yù绝,见他如此气势,又想着此行无功而返,便是报到军中,也无功赏,忙纷纷应允了,迅速离去。

  洞中甚是温暖,地上铺着厚厚的狼皮,更笼着一堆火,聂十三随手用一块巨石堵着洞口,听着外面呜呜的风声,道:“苦了那些士兵。”

  贺敏之低声道:“幸亏今夜无星,若是他们想靠星月指路,只怕消耗更多,精疲力竭,早已死在阵中。”

  拉着聂十三的手,道:“十三,你救人而不伤人xìng命,我很喜欢。十一年前我领兵救过大哥一次,那次害死了很多人,这些年想起来,一直都很后悔……”

  又叹道:“咱们此生是再无缺憾,但世人苦难深重,不知何时才能享有太平。我大哥打这场仗是为了复国大业,置草原各族于苦难中,自然不对。檀轻尘打这场仗,一半是为了自己的雄心霸业,一半却也是为了宁国,可宁国人是人,那朗羯人便不是人?燕亦人便不是人?”

  聂十三见他神情激动,轻轻抱过他的身子,道:“自然都是人,众生本就一般无二。”

  “你大哥和檀师兄,都是过不了权势贪yù这一关。”

  “莫说他们了,便是当今武林,之所以有风波纷争也是为了权势贪yù四字。开始习武就想着当掌门,当了掌门就想着一统江湖当盟主,当了盟主也许就会想做皇帝,做了皇帝大概就想长生不老、得道成仙。”

  笑了笑:“人生百年,不过弹指而过,贵在率xìng适意,无愧于心就是,又何必如此?”

  贺敏之听得心怀畅快,忍不住亲了聂十三的脸颊。

  聂十三立即吻回去,两人一通嬉笑打闹,最终聂十三把贺敏之按倒在狼皮褥子上,见他肤光皎皎,双目如水,虽是见惯了的风流,却每次都新鲜无比,定力全无,呼吸一滞,俯首下去,两人唇齿jiāo接,肆意品尝对方美好的滋味。

  聂十三在情事方面素来霸道,手指扯开贺敏之的皮袍里衣,直接触摸那柔韧细致的肌肤。

  贺敏之拼命抵住,却在他的进攻下,声音断续含糊:“住手……我大哥……”

  聂十三低声道:“我点了他的昏睡穴,再说他伤着呢。”

  贺敏之大怒,抬脚踹他,却被他压住,更借机分开双腿。

  贺敏之忙重复强调:“我大哥在旁边,你也能做出这种禽兽事情?”

  聂十三双手不停,随口道:“咱们家院子里养着一池金鱼,上次还不是在池子旁做下这等禽兽事情?那时你怎么不说?”

  贺敏之怒道:“金鱼和我大哥,能一样吗?”

  聂十三笑道:“蝼蚁皇帝、金鱼慕容,都是众生,没什么分别……”

  说罢以口相就,堵住贺敏之的嘴,吻得温暖而绵密。

  一只手把他双手扣在上方,一只手则探入袍子里轻轻划过细腻敏感的大腿内侧,贺敏之忍不住微微颤抖,聂十三火热的唇舌沿著他线条清爽纤细的颈子一路往下,不疾不徐,慢慢挑逗,两人相处数年,对互相的身体早已了如指掌,聂十三刻意探索,每一寸能取悦他的地方都不放过,不一时贺敏之便彻底宣告投降,脸上浮现出又是痛苦又是愉悦的绝艳表情。

  聂十三正待攻城略地,只听颜牧冷哼一声,道:“慕容之悯,你当真是没出息!”

  见贺敏之吓得怔住了,冷笑道:“你不去娶妻生子延续我燕亦血脉原也没什么,跟这小子混在一起也算是不拘世俗率xìng而为,可你却不该被他压在身下!你难道就不会反压他?”

  聂十三嘴角抽搐了一下,起身坐好。

  贺敏之直起身子,魂飞魄散之余,问道:“大哥什么时候醒来的?”

  颜牧目光冷锐如刀,毫不避讳,直视他luǒ露在外的胸口:“你们还穿着衣服的时候。”

  聂十三身形微动,挡住贺敏之,蹙眉道:“你就一直在旁偷看?”

  颜牧眯着眼睛打量他,嘿嘿冷笑道:“废话!难不成还要我亲自下场替你压住他?他可是我的亲兄弟。”

  聂十三嘴角又抽搐了一下。

  颜牧却笑道:“聂十三,那年你下手真够狠的,竟废掉了我一身内力。不过你今日既救了我,恩怨一笔勾消罢。”聂十三道:“不是我救你,是十五布阵救你。”

  说话间,贺敏之整毕衣服,起身看颜牧的箭伤。

  颜牧冷酷的目光中隐现温柔之色,道:“两年前听说你身份败露被处死,原来是藏起来学阵法了?”

  “留在草原,助我复国罢。”

  贺敏之淡淡道:“这一战死了这么多的人,毁掉无数地方,你还执迷不悟,一心想着复国……你若不是我大哥,我根本就不会救你。”

  颜牧伤口疼痛,心下微怒,一时控制不住,脱口道:“你若不是我兄弟,当年……”

  话到一半,却立即闭上嘴。

  聂十三似有所悟,急问道:“当年如何?十五中的是阳春三重雪?”语气炽热,眼神竟有些凶狠强横。

  虽说贺敏之已服下菩提生灭丸,但聂十三深知,在他心中,始终对亲生大哥落dú一事极为在意,因此想问出真相来,无论下的dúyào是真是假,起码了个心结。

  颜牧叹口气,拉着贺敏之坐到自己身边,凝视他的眼睛:“之悯,你恨不恨我?”

  贺敏之眼神中闪过伤痛,点头。

  颜牧一笑,道:“那我的话,你信不信?”

  贺敏之毫不迟疑,道:“我信。”

  颜牧道:“你中的是黄泉,我给你下的,却是阳春。”

  十四岁的慕容之恪对着两个木瓶,一只纯黑,一只浅褐。一死,一生。

  最终拿起褐色小瓶。

  数年后国破,大妃拓跋颜殉国,死前笑得凄厉畅快:“慕容之恪,两瓶都是黄泉三重雪!宫中根本就没有阳春,今日我死,那个宁国杂种也活不了多久!”

  贺敏之默然,眼神却在发亮。

  聂十三静静看着,眉目英挺飞扬,如释重负。

  数日后,颜牧箭伤痊愈,正在练刀。

  用聂十三的话说,就是他有“野兽一样的恢复力”。

  贺敏之低声道:“十三,你能帮他恢复内力吗?”

  聂十三摇头:“我当日以为自己必死,怕他以后再伤你,下手未留余地。”

  看着颜牧的刀法,只觉得有种最直接的杀伤力和最原始的凌厉凶悍,不禁赞道:“你大哥虽失了内力,竟能在沙场jiāo战中把刀法彻底演化凝练,不重招式,只重杀意。实在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颜牧上马yù回朗羯,贺敏之忍不住道:“大哥,咱们一起去江南吧。你难道看不出,经此一战,五十年内草原再无南下之力?”

  颜牧大笑道:“五十年而已。只要慕容氏还有一人,定会南下复仇、吞灭宁国,完成我族大业。”

  说罢再不回头,策马绝尘而去。

  檀轻尘一战功成,一举平定草原燕亦势力,北方诸州得享升平。

  削九王傅落风的兵权,以谢重行替之,再令其回到靖丰、赐以府邸,封威平王。

  一时摄政王声望臻于顶峰。

  朝野上下请摄政王登基的声音不绝于耳。

  麒麟现世、凤凰来仪、嘉禾蔚生,甘露下降等祥瑞之兆更是满山遍野。

  各州府都有官民在自家或是野外发现种种奇珍瑞兽,祥瑞图譏,纷纷上报朝廷,都说是上天示瑞,应着摄政王应受建平帝禅位。

  照贺敏之的说法就是:“十三,中午你去白鹿天池里捞一条黄龙给我瞧瞧。”

  或者就是:“十三,今天咱们去瓶子峰逮一只凤凰烤来吃。”

  檀轻尘却不着急,先是复了傅姓,不论龚何如等如何再三上折子也只推辞,最后建平帝亲自捧禅位诏书及玉玺,率百官羽林军至摄政王府献纳。

  水到渠成,傅轻尘坦然受礼,登帝位,改建平四年为初武元年。

  方喻正白衣赤足上朝,痛陈傅轻尘十大罪。

  傅轻尘诛杀方喻正九族,却赦免其女方开谢,重用其学生宋君博等。

  封龚何如次女为妃,却迁他出吏部,转为礼部尚书。

  杀魏兰亭,以赵承为兵部尚书。

  傅临意自请离开靖丰,前往封地玉州。

  当晚月色中,灯盏下,方开谢握了傅临意的手,含泪笑道:“我未嫁时,也曾和靖丰其他女子一样,暗自思慕傅轻尘,近日方知,才华志向远比不得人品心xìng,开谢何其幸运,嫁了世间第一的伟丈夫。”

  次日,傅轻尘亲自送傅临意离都,方开谢言道:“皇上饶过我,史笔如刀,却饶不过皇上。我会替爹爹活下去,写尽皇上所作所为。”

  傅轻尘大笑,赠方开谢笔墨纸砚,道:“千秋功罪,任由方女史写罢。”

  傅轻尘治国宽猛相济,宁国政通人和。

  隐然前所未有的盛世气象。

  后宫盛行赤痕妆。嫔妃美人以朱砂等物,在眼下轻点相思泪痣,则易获圣宠。

  初武三年春,傅轻尘微服下江南玉州。

  也未告知傅临意,抵玉州次日,雇小舟一叶,素衣宽袍,泛舟于玉湖,自得其乐。

  却见水面远处,有画舫富丽精雅,隐隐有乐声传来,问身侧檀平、苏觉道:“画舫上是何人?”

  苏觉答道:“十一王爷。”

  傅轻尘笑道:“十一哥总是喜欢热闹。咱们近些瞧瞧去。”

  春风乍起,柔和的吹皱满湖碧水,小舟轻快的裁开水面,鸟破长空般迅捷。

  已听到傅临意大声笑道:“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寻我?那箱阿堵物我已尽数折了银两还给了你,还加了两分的利,难不成你还不知足,又要来讹诈我?”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笑道:“舅父这样说话,真让我心寒……”

  傅轻尘脑中轰然晕眩,只觉得满眼湖水蔓延而来,慢慢坐倒,心中五味陈杂,恍若隔世,竟不知所处是人间,还是天上?

  一别经年,再听到这个声音才知道,原来相思已是浸神入骨。

  这些年乾坤独断,日夜勤于政事,刻意不去探访他的行踪,也不去想他,却早已把这个人一刀刀刻进了心里,融进了魂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常相伴随、不能相忘。

  五年来压抑着思念深情尽数涌出,身心沉浸在两人之间的过往种种,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一发一肤,甚至当时的环境气氛中,不可自抑、无法自拔。

  怔了半晌,忙凝神静气,在一片丝竹乐声中寻找贺敏之的声音。

  聂十三的声音,似乎透着几分不高兴,冷冷道:“今日我们出来,其实是躲人。”

  傅临意奇道:“普天之下,还有你聂大侠要躲的人?”

  贺敏之冷笑道:“自然有。白鹿山主武林第一人聂大侠今年已经二十有三,各大世家都跟吃了淡萝卜似的替他cāo心着急,我们下山到玉州这一个月来,几乎天天有人带着女儿妹子登门造访。昨天就有天鹰堡、终南剑派、海沙帮,连嫁妆都一并带来了!”

  傅临意万分欣羡:“足不出户就能看着那么多江湖侠女争奇斗妍,敏之眼福不浅。”

  贺敏之哼的一声,恨恨道:“只有争奇罢了,哪里来的斗妍?”

  傅轻尘忍不住微笑。

  却听贺敏之总结道:“聂大侠躲的不是人,是桃花债。”

  长吁一口气:“幸好我们明日就回白鹿山,瓶子峰高险,想必上门说亲的人也会少些。”

  聂十三忍无可忍,道:“我早已说过,绝不娶亲,江湖上尽人皆知。如果你没有偷着收下他们的嫁妆,那就只是桃花,没有债,我们也就不用连夜逃出墨凉镇。”

  傅轻尘大笑。画舫西侧雕花的窗户倏然打开,贺敏之出现在眼前。

  白衣如雪,五年的时光似乎不曾存在过,赫然还是那个身着官服蜷在轿中睡着的大理寺少卿,一双眼愈发清澈分明,犹如两泓清泉,清逸秀色逼人夺目而来,更无半分人间烟火气,望着傅轻尘只是轻轻的笑,连那颗小小的泪痣都是yù语还休的欢喜满足。

  傅轻尘衣袂迎风猎猎鼓舞,似yù乘风而去,帝王气象与仙人之姿在他身上有种奇特的和谐感,目光深沉如海,凝视贺敏之。

  两人只觉得从未如此亲近,彼此放下心防,此番相逢,只有喜悦无限。

  良久,聂十三道:“檀师兄,谢谢你。”

  傅轻尘道:“小师弟近来可好?”

  聂十三点头:“我很好。”又道:“十五也很好。”

  傅轻尘问道:“yào吃了吗?”

  贺敏之笑道:“早就吃了,滋味不坏。”

  指着腰间丝绦上系着的碧玉瓶,长长的睫毛忽闪着,道:“这个我一直随身带着。”

  傅轻尘笑得别有意味:“为什么不去当了?”

  这玉瓶是一整块碧玉雕琢而成,毫无瑕疵,至少值千两白银。

  贺敏之正色道:“这是你送我的,我要记得你的好。”

  简简单单一句话,竟听得傅轻尘眼眶一热,喉头微哽。

  良久,傅临意从窗口探出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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