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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

  模样。太太好像也不太想让人家知道,大家一时没有想到她是谁罢了。

  “她当时想在家里住几天。太太没有留她。她很失望地走了。

  “我就是因为这个才留心到她的。

  “后来她又来了几次,太太渐渐待她也就没有刚开始时候的冷淡了,偶尔还会和她说说闲话。

  “我记得,太太生二小姐的时候,是难产,当时家里的人都慌了手脚。欣兰突然来拜访太太,管事把她安置在了花厅就匆匆忙忙去请大夫了。”

  兰汀陷入了回忆中。

  “我头天晚上值了夜的,太太发作的那会我正在屋里睡觉。听说太太难产。哪里还躺得住。我就寻思着去小佛堂里给太太上柱香。

  “结果上房到处都是人,老爷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看谁也不顺眼。

  “我没敢上前,拐着弯去了厨房。

  “远远的,我就看见欣兰提了个热水壶走了过来。

  “她看见了我就和我打着招呼,还很担心地问我太太现在怎么样了,然后举了手中的铜壶告诉我,说上房一直嚷着要热水,茶房的炉子太小了,烧不及。她见那些小丫鬟吓得毛手毛脚的,就自告奋勇地帮着提提水。

  “我当时也没有细想,还说。您是客,哪能麻烦您。这壶水还是我送进去好了。

  “谁知道欣兰听了像吓了一大跳似的,连声道着‘不用’,提着壶就匆匆往上房去。

  “我见她一个嫁出去的都这样殷勤,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谁知道等我到了上房,她却不见了影子。

  “我正在心里嘀咕,她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提着那铜壶。就站到了帘子旁。

  “我记得,当时老爷看见了还皱了皱眉。想说她什么的,结果屋里的人喊着‘再送壶水进来’。欣兰忙把水递了进去,老爷也就没说什么。

  “没多久,稳婆就脸色苍白地从帘子后面擦了头出来,跟老爷说,血止不住,她也没有办法。

  “老爷当时的样子说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了。冲着那稳婆道,你刚才不是说血止住了吗,怎么又说血止不住。到底止住了还是没止住?你要是胡说八道,以后就别想再吃这碗饭了。

  “稳婆当时就吓得哭了起来,说,开始是止住了的,谁知道刚把太太安顿好,又开始大出血。

  “老爷是真心待太太好。别人生产的时候都请的是医婆,老爷请的是个大夫。还陪着那大夫进了产房给太太把脉,太太这才留下了一条命。

  “可太太到底是伤了元气,拖了半年,还是去了。”

  兰汀说到这里,神色有些茫然地了理来。

  周少瑾听着自己小时候的事,想象母亲去世后父亲的伤心,一时间有些痴了。

  屋子里顿时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周初瑾冷哼了一声,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程柏害死了我母亲’?我看不是程柏害死了我母亲,是你无事生非吧?你就是想编个故事哄骗我们姐妹,也编个像样的啊!”

  “大小姐,我没有编故事。”兰汀回过神来,焦燥地道,“真的是程柏害死了太太。”

  ☆、第一百四十一章话说

  周初瑾不屑地笑,抬睑目光就落在了门口。

  马富山家的守在门外。

  兰汀心中一紧,急道:“大小姐,我没有骗您。大夫是老爷的一个熟人,最擅长看fù科。事后那大夫很奇怪,说他的yào方是祖传的,从来没有出过错,更没有遇到这种情景,还把当时的稳婆、屋里服侍的媳fù子等都叫去问了话说,可硬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那大夫走时候直摇头,称‘是件怪事’。”

  周初瑾道:“那也不能凭这个就断定欣兰送的那壶水有问题啊?”

  “可没过几天,我遇到了欣兰啊!”兰汀道,“太太身子骨不好,老爷全身心地都扑在太太身上,家里的事也不怎么管。眼看着要过年了,家里的年货还没有置办齐整。几个大丫鬟都轮流地在太太屋里服侍着,有经验的媳fù子不是守着大小姐就是守着二小姐,特别是二小姐,”她说着,看了周少瑾,“生下来像小猫似的,过了两天才有力量吮吸,老爷一头是二小姐,一头是太太,还要抽空去看看大小姐,整个人都瘦了下来。管事就叫了我们几个小丫鬟帮着去清点年货。

  “我跟着太太学过识字,又懂点算术,管事就让我在货行里和伙计们对账单。

  “那伙计的字迹十分潦草,我刚学认字不久,对账的时候不时要问问那伙计写的是什么。

  “我一抬,就看见了欣兰。

  “她穿了件银红色妆花褙子,头上戴着点翠大花,耳朵上垂着赤金的银杏叶垂子,手上戴着三、四个金马蹬戒指,金光闪闪的。比一般人家的太太装扮的还要华丽。只是身边连个丫鬟小厮也没有带。

  “我当时就喊了她一声。

  “她好像没有听见,径直去了杂货铺隔壁的银楼。

  “我原想过去给她打个招呼,但东西还只点到一半。我怕出错,没有挪脚。等我把货点完了。等在那里等管事过来装车的时候,看见欣兰从那银楼走了出来。

  “她身边还跟着个男的。穿了件青色的衫,大冬天的,只戴了个网巾,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人瘦得很厉害,神色憔悴。

  “我就问铺子里的伙计那男的是谁。

  “铺子里的伙计告诉我,是存仁坊的程柏程老爷……”

  周少瑾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周初瑾却眉头紧蹙。道:“那伙计怎么认识程柏?”

  兰汀道:“程柏当时在太平街那块儿也开了南北货行,和我们买东西的那家杂铺货有货品上的往来,因而认识。”

  周初瑾微微点头。

  兰汀继续道:“我当时很好奇。

  “欣兰不是嫁了个收棉花的吗?怎么又和存仁坊的程老爷搅到了一起了。我又想到她身上戴的那些东西,少说也值二、三十两银子,正好有小厮过来说,江东门外有船相撞,拉鱼的船一时不能进城,管事要去江东门看看,让我们清点好了东西就先拉回去。

  “我就借口想到街上去给自己买两方新帕子过年,把东西jiāo给了小厮装车。自己悄悄地跟了过去。

  “欣兰和程柏七拐八拐的,在个小巷里停了下来。我就听见兰汀道,我一个女人家。孤身一人住在客栈里,那些正经人只当我来投靠亲戚无着的,那些登徒子却以为我是风尘女子,半夜三更还去敲我的门,吓得我整夜整认的睡不着,我什么时候才能跟着您回家啊?俚语不是说,有钱没钱,娶个老婆好过年。眼看着快过年了,您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在客栈里过年吧?

  “程柏就安慰她说。快了,快了。等他把这段时间忙完了。就接她回来。然后掏了一锭银子给她,让她随便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还说。让她这段时间不要乱跑,小心让有心的看出点端倪来。

  “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太太曾经订过亲,也不知道这程柏是什么人,还以为欣兰不守fù道,丢下丈夫跟这男的跑了,不屑她的为人,转身就走了。

  “是后来太太快不成了,庄舅爷跑到家里来大闹,说是老爷害死了太太,要让老爷陪银子,我这才知道原来太太和程柏定过亲。

  “可我那时候也没有往这上面想。

  “就是觉得欣兰做得不应该,打了太太的脸。

  “话虽说如此,但我还是很好奇欣兰最终进了程家的门没有?她要真是给了程柏做妾,太太知道了,她会不会羞愧?就想办法去打听程柏的消息。我这才知道,原来程柏也病了,程家的人根本不知道有兰汀这个人。没多久,程柏也死了,这件事就更加没有人知道了。

  “我心里也只是猜测,却不敢跟老爷说。

  “这么多来,就像块心病似的,每每想起就睡不着觉,吃不下饭。这次要不是遇到了大小姐,我就准备把这件事烂到肚子里去的。谁知道我最终还是把这件事给说了出来。可见这是太太在天之灵保佑着大小姐和二小姐,让大小姐和二小姐不至于什么也不知道,让她老人家沉冤昭雪。”

  前世可没有这一出!

  兰汀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周少瑾细细地加快着兰汀所说的话。

  周初瑾讥笑道:“我看,不给你颜色看,你是不会说真话的。马富山家的,让那两个粗使的婆子进来!”

  兰汀脸色大变,哀求道:“大小姐,我知道的都说了,没一句是假。您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拿我的xìng命发誓!”

  马富山家的探了个头进来,看到屋里的情景,又很快地缩了回去。

  “好!”周初瑾目光如刀地盯着她,道,“你现在就发誓,如果有一句隐瞒,生的儿子世代为奴,生的女儿世代为娼。”

  兰汀愕然地望着周少瑾,嘴角翕合,却像喉咙被堵住了似的,始终没有发出声响。

  “怎么?不敢!”周少瑾讥讽地笑了笑,道,“我问你,你进府的时候,欣兰应该已经嫁出去了吗?”

  “是!”兰汀点头,神色间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犹豫和小心翼翼。

  “既然如此,你看到兰汀和个陌生的男子一起走出了银楼,为什么要问杂货铺的伙计那男子是谁?一般的人看到这样的情景,不都人觉得那男子是欣兰的夫婿吗?”

  “我,我忘记跟您说了,”兰汀望着周初瑾,神色紧张,“她来看太太的时候,曾说过自己是一个人来的……”

  “是吗?”周初瑾道,“她一个人来的,母亲难道就不好奇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吗?就算是你是小丫鬟,不知道母亲和欣兰都说了些什么,那么长时间了,欣兰的夫婿找过来不是很正常的吗?”

  “她当时说她和夫婿的关系不好,所以我才……”兰汀急急地补充道。

  “兰汀,”周初瑾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你不累,我累了。你有所隐瞒,也不过是想和我谈条件,让我放你回保定,待在父亲的身边罢了。你也是服侍父亲这么多年的人了,父亲的脾气你应该是最了解的,父亲最敬重的人就是母亲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都在我们面前说了些什么?”

  兰汀目光微转,面如死灰地颓然瘫在了地上。

  “不,不,不……”她厉声尖叫道,“我没有说,我什么也没有说……”

  周初瑾压根就没准备放过她,继续道:“我只要把你今天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写信告诉父亲。若你说的属实,你恶意隐瞒,你说,父亲会怎么看你?又会怎么处置你呢?若是你在造谣,拿母亲的生死造谣,你说,父亲还会让你待在他的身边?还会像从前那样的对你吗?”

  最后一句话,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兰汀再也无暇去算计什么,无暇去顾忌什么。她喃喃地道着:“不会的,不会的。老爷不会那样待我的……老爷是这世上最重情重义的人了……”

  周初瑾和周少瑾都听着觉得不腻味。周初瑾索xìng喊了马富山家的进来,道:“提两桶河水来,把她给我浇醒了。”

  这时候已经仲秋,井水是温的,河水却是凉的,浇在身上已有了寒意。

  马富山家的应声而,很快带着两个提着水的粗使婆子进来,指了兰汀道:“淋上!”

  两个婆子捋着衣袖把水淋在了半汀的身上。

  兰汀一个冷颤,清醒过来。

  马富山家的立刻带着两个粗使的婆子退了下去,出去的时候还细心地带上了门。

  “说吧!”周初瑾望着沐得像落汤鸡却因为被绑着连抹一下脸上的水也不能的兰汀,道,“你说了,我一高兴,说不定就放了你一条生路。可你若是不说。我就把这件事写信告诉父亲,然后让他来处置你。”说完,她笑了起来,道,“不过,我觉得李太太对你的兴趣肯定比父亲还大,我是不是应该先写封信给李太太,然后再写封信给父亲……”

  “不,你不能这样!”兰汀尖叫。

  周初瑾站起身来,道:“那你就看看我能不能这样!”

  “我说,我说!”兰汀一下子溃不成军,哭泣道,“大小姐,你放过我吧,我告诉你欣兰在什么地方?”

  这才是兰汀的底牌吧?

  周少瑾思忖着。

  ☆、第一百四十二章推荐(粉红票1260加更)

  这的确是兰汀的底牌。

  所以之后不管周初瑾如果威胁利诱,她只咬紧了一点,让她说出欣兰的下落可以,周氏姐妹得放过她。

  周初瑾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并示意马富山家的把兰汀的手筋挑了。

  兰汀凄声厉叫。

  和姐姐站在院中的周少瑾吓得抱着姐姐的胳膊直发抖。

  不一会,马富山家的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低声道:“她说了。欣兰可能在荆州府。”

  她满脸的疲惫,显然这桩差事对她也是件难事。

  “可能?”周初瑾蹙了蹙眉,沉吟道,“具体在什么地方没说吗?”

  “没有!”马富山家的毕恭毕敬地道,“具体在什么地方,她也不知道。她说,欣兰的男人早些年在附近收棉花,后来发现荆州府的棉花要比这边便宜很多,就辞了太太,带着欣兰去了荆州府。

  “欣兰回府的时候,太太问起她的近况,她也说她就住在荆州府,这次回金陵是想把之前留在金陵的老宅子卖了,以后就在荆州府定居了。

  “后来她发现欣兰与程柏关系暧昧,觉得她肯定是骗太太的,就悄悄地去了欣兰从前住的宅子,发现那宅子已托了牙行买卖,还没有卖出去。她怀疑欣兰是偷了男人的地契,还让人佯装是买家去司衙看那宅子的文书,手续齐全,那欣兰还就真是回来卖宅子的……

  “后来程柏病了,她没有看见欣兰,又去了欣兰的宅子。隔壁的邻居告诉她,前些日子欣兰的男人从荆州府赶了过来,把宅子卖了,带着欣兰回了荆州府。

  “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欣兰了。”

  周初瑾沉默了一会,对马富山家的道:“她这样,只怕还存着侥幸之心,想着我既然知道了欣兰的事,肯定是要把欣兰揪出来的,不会要了她的xìng命的。你这就进去,说我根本不相信她的话,要你挑了她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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