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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李翰博还未回话,众人忽然觉得整座大楼轻微地晃动了几下,震得桌上立着的一个像架掉到了地上。前几天四川刚刚地震过,虽然本市离那里很远,但最近也有微弱的震感。所以大家对之并不很紧张。

  王泺颖上前弯腰捡起像架,为李翰博从新摆好,顺便看了一眼道:“李叔叔,这是您和我爸还有向阿姨的合照吧。我爸也有一张,我记得他以前也喜欢把它放在办公桌上的。”

  “哦,谢谢。”李翰博先谢过她的帮忙,右手在额头上揉了两下道:“是啊,这是我们当年为数不多的合照之一。现在想想,都快有三十年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他的回忆,原来是王泺颖的手机在响。她拿起手机一看,立即一皱眉道:“是老陈打来的,恐怕有新的情况!”说着连忙启动了电话的免提功能,就听里面传来老陈焦急的声音:“王队,sb医院发生地震。部分的楼房倒塌,还有大量的地下水涌出,现在伤亡情况不明。目前还没有警员受伤。”

  听了这话,王泺颖呆了一两秒钟道:“留下两个人继续封锁出口,其他人员协助抢救伤员,我马上就到。”

  “糟糕,”与此同时,小云忽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道,“有人抢先一步,毁了地下基地。这回线索又断了!”

  十三 七十二小时

  正当小云和李翰博c王泺颖讨论案情的时候,驻守医院的老陈忽然挂来电话说是sb医院地震,大楼塌了数处,地下水也倒灌了出来。小云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抢先一步,破坏了地下,斩断了所有线索。

  李翰博立即带领百多名警察赶到了sb医院。好在情形不是很严重,只有靠后院的数处仓库倒塌,主楼只是有些地方震裂c塌陷。而太平间却几乎移成了平地,还似乎被雷电击中,有火烧的痕迹。医院的电梯也沉到了地下,其中不断有腥臭的污水翻上来。

  正当李翰博慰问伤者的时候,王泺颖忽然走过来报告道:“局长,电梯里返上很多尸体碎块,您最好去看看!”

  李翰博脸上虽然没显露出来,心里面却焦急万分。出了这样的事,明显不是地震,而是有相当量级的zha药在地下爆炸而引起的。如果下面的东西全都毁了,那他这十几年的努力就统统白费了。自己忍气吞声,就是为得以此为引,揭发出一件大事。现在,好容易有的希望又破灭了。这怎么能让他不急呢?

  王泺颖带来的消息,更是火上浇油。李翰博只觉胸口阵阵发闷,身上的血液顺着心跳,一波一波地冲击着大脑。他觉得肺部发冷,眼前不断出现黑点。李翰博深深吸了口气,使劲把旋晕感压了下去,匆匆赶到了电梯间。

  远远地,他就望见老陈,老张等几个刑警队的元老在打捞尸体,其他年青警员在维持秩序。而林院长和两个矮个子的医生在检查尸体,模糊中,李翰博似乎听他们讲了句日语。王泺颖c小云还有司机老杨都紧紧跟在他身旁。地面上已经打捞上来十数具尸体的残骸了,而且大都尸骨不全。而电梯间里,依然在咕噜c咕噜地向上翻着臭水。李翰博走到近前去勘察情况,林院长带着两名医生也过来想打招呼。就在李翰博走到电梯间其他人围拢过来的瞬间,医院好像又震动了起来。李翰博脚下一滑,向电梯中倒去。他急忙伸手去抓电梯的们,周围的人也纷纷抓住身边的东西固定住自己。慌乱中,李翰博觉得有人推了他一下,于是他没能抓住电梯们,掉在了污水中。他努力地想爬出来,谁想水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紧接着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想着的就是那个推他下来的人到底是谁?

  震动只是发生了十几秒种,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李翰博已经沉到了水中。老杨和老陈想也不想,立即跳了进去,两人搜索了一分多钟,才在腥臭c乌黑的水里把李局长捞了出来。

  医务人员立即对他进行了急救,几分钟后,李翰博已经吐出了胸中积水,却还没恢复意识。众人觉定把他先转移到tl医院进行全面检查。这时,除了小云,没有人注意到外面已经是阴云密布随时会有暴雨了。

  十五分钟后,李翰博刚刚被推进tl医院,外面就打雷闪电,下起了瓢泼大雨。这场雨一下就是三天三夜。大雨下了一日的时候,路上的积水已经没过了膝盖,所有的车辆都被迫停在了马路中央。下水道的水,全部倒灌了上来。很多行人也被冲入了河沟当中,最终下落不明。本市虽然临海,可排水的速度远赶不上注水的速度。雨下了一日一夜的时候,很多公共设施比如路边的长凳和广告牌等已经漂浮在水中了。而海面上更出现了奇异现象,每日都有一个固定的时间,出现成群的未知鱼类。其露在水面的脊背,比小渔船还大。它们从本市的lht(海域的名称)一直迁徙到三海里以外的海边渔场。有经验的老人说,这叫过龙兵,是海龙王在检阅部队,只怕海里要不太平了。

  看到这付景象,小云就好像灵魂被抽走了一样。他知道,当年录音带里录下的话是真的。sb医院下面确实有口海眼,也锁着孽龙。当龙被阴气邪气所污入魔之后,就有足够力量冲破枷锁。而天地间这样的巨变,恰是孽龙引起的。三日三夜之后,只怕孽龙就可以完全脱困。而本市也将成为孽龙升天的祭品,所有人都将成为它的美餐了。

  但老天似乎并没有想灭绝本市的意思,三日三夜后,天空却变得异常晴朗,可以说是万里无云。天地间没有任何的邪气,与小云本来预料的危险完全相反,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中午的时候,海滩上被浪花冲上了数根巨大的黑色骨头,最短的都有两三米长。这些骨头马上就被科研部门搜集走了。从电视里看到有关的新闻,小云相信一定是当年孙郁丰设置的阵法破掉了地底的阴气,杀了孽龙。于是他重新查找了孙郁丰留下的书,终于在一个背课本里找到了有关太极混元阵的草图。这个阵法的理论就是最后打破阴阳鱼的界限,让两股力量混合而产生毁灭的力量。sb医院的地下是极阴之处,孙郁丰当年一定是去了那里,也许他身上带着某样至阳的东西,或者他自己是八字纯阳之人来作为阴鱼的阵眼。而数年后,当阴气盈满,必然外泄引动天雷下击。天雷为至阳,而外泄的阴气或者形成的丧尸成为了阳鱼的阵眼。阴阳相合所引起的爆炸力别说是孽龙,就是神龙也经不起。当然同时地下的一切,也被统统销毁掉了。

  找到了事情的真相,小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心中原本期望着有再见到师傅的一天,现在看来孙郁丰明显是牺牲了自己才铸成了阵法。走在街道上,他看到很多地方都在重新修补路面,栽种新的树木,便想其了当年孙郁丰教过他“唯破而能后立;大乱之后始有大治。”的道理。很多东西,已经陈旧了c腐朽了,人们明知道它们不能再使用了,却总是不愿意改变。只到有大的灾难发生,把旧有的毁灭掉了,大家才会努力创造新的东西。也许,有时候灾难带来的不全是坏事啊。小云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决定先给王泺颖联系一下,看看她的情况如何,却听到了她病倒的消息。

  这几天,王泺颖一直都未合过眼。李局长还在昏迷,局里除了副局长和正队长就她最大。七十二个小时内,又是医院地震,又是大雨成灾,又是人口失踪,还有趁雨打劫的。市里的警力跟本不够用,连地方部队都出动了,还得一个人当成几个人用才行。王泺颖的任务主要是负责疏通人工河,抢救落水居民。这三天三夜里,她亲自入水抢救的人命就有十几条,有几次自己都差点被大水冲走。当小云见到她时,几乎认不出这位美女姐姐了。她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瘦了三圈,眼圈青黑,双目身深陷,脸色青灰,嘴唇却是白色的。如果不是昏倒了,被其他警员送到医院,她是绝不会离开岗位一步的。市里的大部分领导都去处理灾后工作了,泺颖的父亲也在其中。因此,只有她母亲赶到医院来照顾她。小云来到医院的时候,正看到泺颖的母亲趴在病床上哭泣。

  十四 疑

  连日的疲劳让王泺颖昏倒了,小云赶到医院时,王泺颖母亲正对昏睡着的女儿的哭诉。

  “小颖啊,当初我们就不同意你做刑警,你非要和你爸怄气当警察。其实当初我们反对就是怕你会出事。结果你不但搬出去一个人住,连电话都很少挂回来。最近你爸也经常不回家,我有时候觉得自己一个人真地好难过。你要真出了什么事,妈就陪着你一起死,总好过我一个人孤伶伶的。呜呜”

  门前本来有三名警卫的,不过其中一名正是老陈,所以只通传了一声,让小云进去了。

  小云是个好动,喜欢玩闹的人。像他这种性格本来很容易招女孩子喜欢的,可这些年,凡是和他走得很近的女孩子,到后来都被他刻意疏远了。不但父母搞不懂他的心意,朋友们就更怀疑他有些心理阴影。说到底,只有他自己知道。自从八年前,他第一次见到王泺颖的时候,那个身影就深深地刻在他心底。可两人相差了将近六岁,而且追求王泺颖的男人可以从市中心拍到郊区。其中乏高门富豪的公子,也有警界新闻界的跷楚。她身边的警员,无论是否单身,个个都能算是她的亲卫队。而王泺颖对所有追求者的态度是既不排斥,也不亲近。这八年当中,她父母不知逼了多少次婚,她都或以工作太忙c或以对方不合适等理由推拒了。小云不是没想过,姐姐或许是喜欢他的,因此到了快三十岁也没结婚。可也只是想想,他明白,在王泺颖的眼里他只是个孩子,一个喜欢顽皮胡闹,有古怪想法的孩子。很多次他也想向她表白,可每每都有这样或那样的事让他错过了时机。王泺颖也从未对他提过自己的家事,小云只知道她的父母反对她当警察,因此王泺颖从家里搬出来独住。这还是小云第一次见到泺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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