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摸底
陈氏斟酌道：“这做生意，女子是不好相碰的，等大姑成了亲，以后的嫁妆倒是可以好好打理。”
陈氏不好答应，莫说做生意有赚有亏，没个定数，就算是稳赚不赔，她也不敢将莫曼蓉给拉进来，若是叫老太太知道，那还不得扒掉她的皮。
莫曼蓉见多说无益，就与倪妈妈和香荷告辞了。
在路上，倪妈妈惴惴不安地问道：“大小姐，您跟三夫人说这些，她答应了还好，若是没答应反而宣扬出去，该如何是好。”
莫曼蓉泰然自若地笑笑，“一时半会儿，三嫂是不会答应的，这事不过是个开头，以后我会让她答应的。就算她不敢答应，也绝不会出去乱嚼舌根，得罪了我，于她有什么好处？三嫂是聪明人，不会做傻事的。”
三嫂最关心不就是她那个幼弟么？若是她能帮上一把，三嫂自会感恩戴德地来回报她。
莫曼蓉朗然一笑，回了畅华园。
莫曼蓉想了一回，对倪妈妈道：“你明天叫王志杰进来一趟。”
第二天上午，莫曼蓉去给大太太和老太太请了安回畅华园没多久，王志杰就低垂着头进来了。
老太太送给莫曼蓉陪嫁的三个小厮，周达海c陆建伟c王志杰，虽然养在外院，但也时常进畅华园来听从莫曼蓉的吩咐。原先，大太太颇有微词，男仆怎么能进内院呢，这不乱了体统？而且若是他们和那些婢子们生出些什么事儿来，岂不是污了园子？
老太太却四两拨千斤地把大太太给挡了回来，说这是她亲自挑选的，自然是信得过才给了蓉姐儿的。既然给了她，就应该让莫曼蓉多了解了解，以后也好使唤，不至于将来到了尹宁侯府还半生不熟的，连他们秉性c能力都不知道。
莫曼蓉自知这有违规矩，所以做得也极为谨慎，有什么事都是让年老的婆子去请，又让婆子送出二门，还特意交代三人，只要跨进了垂花门，就必须低垂着头，目不斜视。
这三人做得也挺好，来来去去这么多次，也从未做些不该做的事情来。
王志杰低着头进了花厅，莫曼蓉已经在那里等候。
他给莫曼蓉请了安，眼观鼻鼻观心地站了。倪妈妈则自动去门口站了。
“上次的事，你办得很好。”莫曼蓉直截了当地道，“现下我还有些话想问你。”
“你以前在陈家做过幕僚。”莫曼蓉问道，“你对陈家了解多少？”
王志杰垂手而立的身子动了动。他之前是在陈家做过幕僚，那是五年前的事了，但因为年轻气盛，不懂得收敛锋芒，受到排挤，一直得不到陈进的赏识，后来因为一件事，和陈家另一位韩姓幕僚彻底闹翻，韩幕僚忌恨，便在陈进面前进了谗言，害得王志杰不仅被暴打了一顿，还被赶了出来。若不是后来得到莫家老太爷的救济，恐怕他早已魂归地府了。
王志杰隐约知道，他们这三个人，包括菊华c吴月桂在内，都是与莫家老太爷或者莫家老太太有很深的渊源的，并且都心甘情愿为他们卖命。
如今老太太把他们赏赐给了莫曼蓉，就要求他们一切都听莫曼蓉的安排。
一仆不侍二主，这个道理他们都懂，作为奴才最重要的是主子能用着放心。所以虽然他们觉得莫曼蓉所行之事均有些匪夷所思c甚至是诡异，但是他们还是听令办事，毫无异议。
“我在陈家做过三年幕僚，对于陈家的人事关系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王志杰恭谨地答道。
“很好，我今日要问的也不多，就说陈安宜，你觉得此人怎么样？”莫曼蓉问道。
王志杰思忖了一番说道：“我从陈家出来时，陈家三少爷陈安宜才十五岁未到。陈愈对他夫人张氏感情很深，没有纳过妾。但张氏早年随着陈愈兵荒马乱地到处打仗，折腾坏了身子，于子嗣上有些困难，到了四十多岁才得了陈安宜这个儿子。
要说陈安宜年幼时也受尽宠爱，只是五岁时便死了母亲，父亲又远去西北，他只得和长姐一同随着叔父一家过活，八岁那年学骑马，又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从此瘸了腿。”
这陈安宜确实是命运多舛的。莫曼蓉嘘唏了一晌，继续问：“他的人品性格怎么样？”
“说起来陈三少爷也是聪敏有天资的，小小年纪就过了童试，后来又考了秀才。当他年龄见长，意识到自己身体残缺，就算再考取更高的功名也于己无益，就此放弃了。不过倒还是很喜欢读书，什么杂人轶事，什么理域风情，包罗万象，只要看见了便收集了彻夜不眠的读。”
王志杰微微抬了一下头，莫曼蓉清晰地看见他眼中的赞赏之意，“如此说来，他也是难得的一个人才，品德方面也是不错的了。”
王志杰赞同地道：“这个确然，他饱读群书，谦和有礼，品德端方，若不是身有残疾，就是比起尹宁侯府世子爷来也是不相上下的。”
尹宁侯府世子爷彭茂竹是她的未来的夫婿，这个马屁拍得，真是让人从心坎里舒服，莫曼蓉心里好笑，这年过而立之年的王志杰终于也懂得了拍马溜须，只是曾经的一个幕僚，现在屈尊为她的陪房小厮，会不会觉得有些屈才？
莫曼蓉又问了几句，方道：”你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让我见一见他？”若是陈安宜果真如同他所说的这般有才有德，他们莫家的女儿嫁过去倒不惜为一桩好姻缘。
王志杰咽下心中的疑惑，良久才讷讷出声道：“大小姐，其实有句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不知道当不当问。”
莫曼蓉秀眉一挑：“你也是想问我何为这般折腾是吧。”
王志杰默认，莫曼蓉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做的事情堪比男子，甚至其主张果敢全然不似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所能拥有的。就算他王志杰年轻的时候恃才傲物，也没有这般冷静沉着。
莫曼蓉见猜中了他心中所想，“若是可以，我也想舒舒服服地过日子。”莫曼蓉喟然长叹，”我不妨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一本账簿。”
王志杰诧异地看了莫曼蓉一眼，又垂下头。莫曼蓉看在眼里，“这本账簿对我十分重要，对我们莫家也十分重要，甚至于牵系我们全族的命脉”
王志杰震惊地无以复加，“这是何账簿？”
莫曼蓉清洌的目光幽深得如同古井中的水，“关于账簿的事情，我以后会告诉你更多。”
“那，老太太知道吗？”王志杰浑身不安，什么账簿如此重要，竟然牵涉到莫家全族的脉络？
莫曼蓉摇摇头，“她还不知，现在还不是告诉她的时候。”莫曼蓉无从对老太太解释这一切，也不想惊扰了她的晚年。
王志杰端凝道：“老太太是个很有远见智慧的人，若是小姐有什么困扰，尽可以向她请教。”
莫曼蓉颔首，“时机到了，我会向她说明一切的。”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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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送给莫曼蓉陪嫁的三个小厮，周达海c陆建伟c王志杰，虽然养在外院，但也时常进畅华园来听从莫曼蓉的吩咐。原先，大太太颇有微词，男仆怎么能进内院呢，这不乱了体统？而且若是他们和那些婢子们生出些什么事儿来，岂不是污了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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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曼蓉自知这有违规矩，所以做得也极为谨慎，有什么事都是让年老的婆子去请，又让婆子送出二门，还特意交代三人，只要跨进了垂花门，就必须低垂着头，目不斜视。
这三人做得也挺好，来来去去这么多次，也从未做些不该做的事情来。
王志杰低着头进了花厅，莫曼蓉已经在那里等候。
他给莫曼蓉请了安，眼观鼻鼻观心地站了。倪妈妈则自动去门口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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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在陈家做过幕僚。”莫曼蓉问道，“你对陈家了解多少？”
王志杰垂手而立的身子动了动。他之前是在陈家做过幕僚，那是五年前的事了，但因为年轻气盛，不懂得收敛锋芒，受到排挤，一直得不到陈进的赏识，后来因为一件事，和陈家另一位韩姓幕僚彻底闹翻，韩幕僚忌恨，便在陈进面前进了谗言，害得王志杰不仅被暴打了一顿，还被赶了出来。若不是后来得到莫家老太爷的救济，恐怕他早已魂归地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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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老太太把他们赏赐给了莫曼蓉，就要求他们一切都听莫曼蓉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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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陈家做过三年幕僚，对于陈家的人事关系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王志杰恭谨地答道。
“很好，我今日要问的也不多，就说陈安宜，你觉得此人怎么样？”莫曼蓉问道。
王志杰思忖了一番说道：“我从陈家出来时，陈家三少爷陈安宜才十五岁未到。陈愈对他夫人张氏感情很深，没有纳过妾。但张氏早年随着陈愈兵荒马乱地到处打仗，折腾坏了身子，于子嗣上有些困难，到了四十多岁才得了陈安宜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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