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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1公里可能推进不了,”终于,傅云宪慢慢在何祖平的手背上盖上自己的手掌,然后加重力道,缓慢又有力地握住了他。他轻声说,“我就试试推它1米吧。”

  何祖平终于断了气,像挑灭了一盏灯芯的严监生,他也是含着笑走的。他一辈子都在为推进这个国家的法制建设而奋斗,他后继有人,死而无憾。

  许苏想起身去叫医生,可已经来不及了。当韩健他们撕心裂肺地嚎啕起来,他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怔怔仰脸望着傅云宪。何祖平关照过他不少回,他对这一天的到来早有准备,并没有哭。

  然而时光回溯了。

  某一瞬间,他回到了十六年前的那个yīn天,他看见那个年轻意气的傅云宪跪在身前,为一条竭以所能却无力挽回的生命落了一行泪。

  就如同他现在这样。

  直到这一刻,许苏的眼泪一下来了,像胸腔里的热血一样涌着出来,他喊他:“大哥……”

  第九十四章 归来(一)

  汉海案律师们的强势反弹终于惊动了上头。

  姜书记正在S市视察工作,临时召开了一个会议。

  对于律师们的闹庭签名乃至更不当的激进行为,处理意见基本分为两派,一派认为汉海当地政法委确实好大喜功,借严打之风树地方政绩,律师们的抗议与申诉并非全无道理。

  但更多人则表示,国家法律,岂容儿戏?即便地方法院有错,但一出错就闹,以后还怎么维护法庭尊严,保证国家的司法权威?此等歪风断不可助长,必须从严整肃。

  两边都有他们的考量与道理,这已经不单单是汉海一个地方的案子了,这的确是国家法制史上的一场战役。

  “小唐,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姜书记突然把目光转向默默站在人后的唐奕川。

  汉海案闹得沸沸扬扬,身为一名绝对专业的检察官,唐奕川很容易就发现了该案的重重疑点,知道这是一个冤案。但他已经习惯了沉默,并也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当时傅云宪说把他跟洪锐的照片也给了姜书记一份,虽然此后一切如常,但以他敏锐的政治嗅觉仍然感觉得出来,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他确实辜负了姜书记的提拔栽培,虽然姜书记好像并不介意,但芥蒂一定是存下了。

  那天最后一次见洪翎,对方撕心裂肺的规劝他一句没听进去,到了山穷水尽时,反倒有工夫静下心来想一想。

  此刻姜书记询问他的意见,他再一次面临选择。从更多人甚至可能包括姜书记本人的意思来考虑,他应该坚持第二种观点,他应该抓住这个机会煽风点火,重重打击傅云宪以及那些不识好歹的律师们。

  唐奕川喘了口气,缓缓开口:

  “汉海案注定将会是我国法制史上的一个标志xìng事件,但我不认为它是一场战役,非要分出胜负不可。战役的双方是谁?难道是法院与律师吗?法院与律师本来就是维护司法公平的法律共同体,把他们当作对立双方,最后只会取得一个两败俱伤、失信于民的结果。我相信这个案子将会是法制建设的一个重要切口,公安、检察、法院作为维护国家安全社会安定的司法机关,必须树立刚xìng权威,然而越是手握强权的人,越是需要自我制约。汉海案确实属于特殊情况,当地司法机关违法在先,刑辩律师闹庭在后。党的十八大以来,越来越多的冤案得以平反,何以我们能够正视过去的错误,却不愿承认现在的过失……”

  他的声音很清越,很有力量,他最后说,一个国家的司法机关若能有错自纠,无错自勉,这才是一个大国的度量与胸怀。

  他的这番话可能有点作用,可能一点没有,可能会令他的仕途受损,也可能会让他错过最后一次扳倒傅云宪的机会。

  他终于觉得轻松。

  何祖平死后,对于傅云宪成了汉海案的总指挥,起初很多律师是不服气的。

  当然会有人不服气。傅云宪严令禁止律师团联合签名与yóu xing,谁这么干就让他的当事人解除委托。

  公诉机关那边也有了表示,将傅云宪的当事人高蒙的起诉罪名减少了六个,还降低了犯罪地位。重新开庭前夕,律师团开会,就有律师痛心疾首地喊:“不能让傅云宪当总指挥,他就是官派律师,他就是宋江,他这是要从内部分化我们的律师团!”他连yóu xing的牌子都做好了。

  “那么你来?”傅云宪大大方方表态,“只要你觉得自己有这分量。”

  对方就不说话了,但气氛依然很僵。

  许苏的当事人在被告席上排末位,所以一般也轮不到他发表自己的意见,但见这场子气氛不对,立马出来打圆场。跟蒋振兴案有何祖平从中斡旋不同,傅云宪确实很难令这群死磕派信服。

  散了会,一出门傅云宪就黑了脸,他把嘴里的烟头掷在地上,用脚碾烂:“早晚弄死他。”

  网上倒是被骂得多,可傅大律师什么时候被人当面这么骂过,许苏只能捡好听的劝:“您是大佬啊,何必和那些小律师一般见识。”

  上了车,傅云宪就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你当他们全是为了建设法治中国来的汉海?里头至少三成是来浑水摸鱼,捞名捞利的。”久未见面,他对这身体朝思暮想。

  “嘿嘿,我师父也这么说过。”

  韩健开车,许苏跟傅云宪坐后排。这傅许二位律师谈话时,他一般chā不上话,也不敢chā。不知怎么就来了这么一句,倒提醒了傅云宪,这车里还有一个外人。

  傅云宪重新叼起一根烟,问:“何祖平过世有半个月了?”

  一个顾天凤,一个何祖平,许苏把他们当作自己的至亲,仍旧伤感:“十七天。”

  “够久的了。”傅云宪翘着腿,用皮鞋脚面顶了顶韩健的驾驶座椅后背,命令他,“回酒店,开快点。”

  “这么急回去干什么?”许苏诧异,“晚上不还约了人么。”

  “不见了。”当着韩健的面,傅云宪直截了当地开了低音pào,“回去干你。”

  回到酒店,傅云宪很急切,能省的步骤一概全免,他将许苏双手反剪背在身后,像犯人似的押在大床上。

  “我得洗洗。”许苏直接跟这个男人对抗,但不是不乐意被他进入,ròu体冲撞前的抵抗也是前戏的一部分,那滋味妙不可言。

  “别洗了,不嫌你脏。”傅云宪一心要泻火,单臂托住许苏后腰,稍一用力,就将他的屁股抬高不少,两瓣高峰与峰间幽谷,全对着自己。

  许苏哼了一声,

  傅云宪分腿而跪,调整最易进入的姿势,将早已胀硬不堪的xìng器顶入许苏两腿根部,命令道,“别乱动,一会儿夹紧。”

  他背对傅云宪,趴伏在床上,一低头就能看见那粗壮的xìng器从他两腿之间探出头来。

  傅云宪手掌滑过许苏光滑的后背,停留在他饱满的臀上,爱不释手地抓揉几下,便自床头取了一点润滑液,并起两根手指,往中间的密庭去了。chā得不深,就浅浅没入一个指节,在那柔嫩穴口画着圈摩挲,作着扩张。

  甬道炙热紧窒,傅云宪光用手指探索里头的光景,都觉得忍不住,他粗重地喘息起来,每一声都直接灌进许苏的耳朵里。

  他们太久没做过。前阵子忙着为何祖平料理后事兼为汉海案开庭做准备,一直就没机会亲近彼此。许苏被撩得浑身都痒,两瓣臀ròu一跳一跳的,模样相当yíndàng。

  “怎么还没好?”许苏声音哑了,看来是真真急了。

  傅云宪也就没理由忍了,两手一分许苏的屁股,将早已铁硬的xìng器chā进他的肛门里。

  扩张还没到位,许苏吃不住疼,叫了一声。

  傅云宪却被这一声嚎叫激发了yù望,低了上身,在许苏身后大力地撞击起来,yīn茎尽根楔入又整支抽出,特别凶残。

  身体太久没遭受这样的侵犯,娇气不少,没被chā弄几下,许苏就受不住了,哭哭啼啼地嚷起来:“疼疼疼,让我上位,好不好,真的疼……”

  起初傅云宪嫌吵,勒他的脖子捂他的嘴,但都不抵用。后来见许苏真的哭得凄惨,也觉出心疼来,就拔出了xìng器,纵容他占据上位骑跨在自己身上。

  那么多期《缘来是你》没白录,许苏那眼泪说来就来说收就收,一旦遂愿,立马又笑弯了眼睛。他分腿跨在了傅云宪的身上,扶住那根粗长xìng器,对准自己的穴口小心翼翼地往下坐,又小心翼翼地动起来。

  “没吃饭?”对方动得,傅云宪不满足,大手一挥,跟挥鞭赶马似的抽打起许苏的屁股。

  “呸,小心老子榨干你!”许苏举上坐下,动得快了,尤其xìng器往外脱离身体的时候,还故意收拢双臀,挤压他的冠状沟。他知道傅云宪喜欢这么做。

  傅云宪满意了。身子往后躺了躺,任对方自己卖力地动。

  酒店的顶灯一直在闪,可能是灯丝用久了,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许苏循着灯闪的频率运动,当灯熄灭的时候,就憋不住地shè精了。整个人跟一下被剔尽骨头一般,他软倒在傅云宪的身上。

  一片黑暗之中,傅云宪沿腰线往下,反复摩挲着许苏的屁股,一本正经地要求:“宝宝,给我生个孩子。”

  “你去找女人生吧,老子生不出。”许苏人虽软倒了,但大腿肌ròu一点没松懈,仍紧紧钳着傅云宪健壮的腰肢。傅云宪的一部分还停留在他身体里,那热腾腾的物事还没软,把他身体的空隙完全填满了。他爱死了这种全无罅隙的亲密。

  “不要女人,也不要别人。”傅云宪摸着许苏的肛口,“只要你。”

  “那你亲我,亲满意了,我就考虑考虑。”许苏笑得合不拢嘴,明明是无稽之谈,但听着就很高兴。

  傅云宪就吻住许苏,舌头先湿了湿他微干的唇,然后就寻隙伸进他的口腔里。许苏乖驯地闭上眼睛。他们互相含吮、舔咬,舌头与舌头温存地缠绵,发出啧啧的水声。

  长吻尽头,傅云宪抱着许苏侧了身,开始占据主导,狠狠抽送。

  宣泄之后,许苏累趴在了傅云宪的身上,他们胸膛贴着胸膛,yīn部蹭着yīn部。

  傅云宪的胸口汗漉漉的,肌ròu完美健壮,皮肤像抹了光油。

  胸腔里头传来坚实沉重的心跳声,许苏贴上自己的耳朵,静静聆听半晌,然后起身拧开床头灯,看着他的眼睛说:“叔叔,我真幸运。”

  傅云宪倒不谦虚,捏了捏许苏的下巴:“才知道。”

  “不是这个意思。”许苏哧就乐了。他翻了个身,仰躺在傅云宪的怀里,找到一个能令自己最舒服的姿势。

  他没跟傅云宪解释自己为什么觉得自己幸运,想来也已经没什么必要了。

  他人生最初的渴望与憧憬,与他深深爱慕的这个男人,他们终于合而为一了。哪儿还有比这更幸运的事儿呢?

  这一夜,傅云宪睡得很沉,许苏也颇觉安稳。但四点不到就得醒了。两人一同淋了浴,然后穿衬衣、打领带,把自己收拾得衣冠楚楚。

  汉海案即将开庭,这是他们合作的第一个案子。

  第九十五章 归来(二)

  傅云宪当事人的犯罪地位已从第二位降为倒数第二位,被指控的罪名也减了共六项,不得不说,这是汉海当地检察院对他不闹庭、不yóu xing的特别优待。

  但在法庭辩论阶段,傅云宪仍对汉海案做了全局xìng的辩护,首先就否定了整件案子的定xìng,他目视公诉席,笑笑说:“首先我得感谢在座的公诉人,虽然你们的公诉词又长又空洞,但在昨天的公诉意见中你们当庭撤回了对我当事人也就是被告人高蒙3项罪名的指控,至此,起诉书上,被告高蒙的罪名总共减少了9项,连最重要的‘涉黑罪’都已取消,只剩一项偷税罪,实在不可谓不慷慨。也怪不得人人都说我傅云宪是官派律师,是宋江,就凭这‘十罪归一罪’的旷世奇闻,我能不是吗?”

  审判长提醒傅云宪,不要说与本案无关的话题。

  “感谢审判长提醒,我正准备说些与本案有关的,”傅云宪说,“起诉书上的罪名一下增加,一下减少,这么如同儿戏般的增增减减,普通的邻里纠纷被黑化成了持械聚众斗殴,好好的农民企业家被构陷成了黑社会老大,反正强权就是一张网,兜进网里皆是鱼,管它证据充不充分,程序正不正义。”

  在最高法、最高检、司法部领导共同坐镇的法院里,傅云宪厉声责问:“只是我想问问在座的各位,即便今天的你穿法袍、持法槌,若明天这张大网从天而降,谁能幸免?!”

  傅云宪在庭上所做的全局xìng辩护是至关重要的。他尽其可能地改变了全案的定xìng,为余下近百名律师的辩护奠定了基础。公诉人哑口无言,连因为减少起诉罪名而骂他是宋江的几名律师都统统闭嘴了。

  “律师依法在诉讼每一个环节上较真、在案件每一个细节上挑毛病,有利于司法人员的认识,更符合事情的本来面目。”①

  这是汉海案重审开庭的第三天,姜书记就记者对汉海案的提问,公开发表的讲话。

  这是个好消息,意味着参与汉海案甚至具有不当言行的律师都不会遭到“司法报复”,所有人都松下了这口气。

  然而汉海案还没宣判,傅云宪就被带走了。

  汉海案引发了司法界的巨大震动,一心要造大案、立大功的平巍为此丢了官,怀恨之下,就举报了傅云宪。

  张仲良托人问傅云宪,要不要他回国来捞他出来。

  英雄惜英雄,两位享誉全国的刑辩大状jiāo情甚笃,但傅云宪轻描淡写地说,不必。

  傅云宪“请”的律师是许苏,跌破了好些不知内情者的眼镜。

  贺晓璞这会儿还关在看守所里,案子拖了半年多,一直没开庭。傅云宪让许苏去联系贺晓璞的辩护律师,让他检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