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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六章凶宅(3)

  趁裴斯不在的时候我嘱咐了几句即将自己留在家里看家的桐美,试着在她的房间周围以我的能量画出简单的结界,可以作为意外发生时的庇护所。不过我猜这房子成为凶宅也有好多年了,从前没人驱灵,离开这短短几天也不会。

  我原来打算在裴斯车上做做功课,回忆重温一下原来自己出勤处理案件时的流程和技巧,毕竟有阵子不接触这些事,有些手生了。不过回忆了一会儿也没看出有什么统一套路流程,案件之间个体差异大,基本都是以安全第一,保护委托人安危为基础的随机应变。我不擅长随机应变,所以突然事件发生,经常狼狈。尤其是动起手来的时候,没什么强横的能力,也没有技巧,基本不是被动挨打就是逃跑一遍,摸摸底再回去想办法……这么一想,我接受的很多案子能够顺利解决……其实很靠沟通,这本来是我最讨厌做的事。

  嗯……我之前到底哪来的信心自己可以摆平元琴小姐的案件呢?我又到底为什么要回忆以前的办案流程?

  我拿着笔,对着记录本呆了半天也没写下几行有用的东西

  “怎么了?”裴斯不愧是裴斯,开着车也能很分神,敏锐地观察我的情况,就像长了侧眼。

  “没有处理思绪。”心里虽然没说好话,但嘴巴这会儿不知怎么说了句顺当的给他听。

  他沉默着观察路况,扶着方向盘的食指却轻轻摩擦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问:“凶宅……不是直接进去捉鬼或者驱灵吗?”

  “不是电影里那套……”至少我工作的时候不是,我没有那么强横的力量。我的同事们也从来不是那样。他们一旦动手,一个个凶残极了。如果他们动用暴力解决问题,基本都是冲着让对方烟消云散的结果。

  “其实我们工作更像调查案件。”我以前还在事务所工作的时候,也没有详细和裴斯聊过自己的同事和工作细节——CDC这种组织当然有保密协议,针对普通人类的保密协议。现在既然已经不在那里工作了,还要和裴斯处理元琴小姐的事情,在不会暴露比如我的同事都是妖怪的重要信息前提下告诉裴斯一些也没关系。尤其是接下来他会和我一起参与案件。

  放下笔和本子,我靠在座位上舒展一下还有点酸疼的身体,和他聊起来:“而且元琴虽然告诉我是‘凶宅’类的问题,但不到现场……我不能下结论。

  我经手的第一个案件名字叫‘雨男’……是根据传说中雨天出现打伞掠人的妖怪‘雨女’命名,因为和雨女有着非常接近的习性,不过根据目击和照片,目标是个中年男人。我第一次碰到他的时候也以为他是妖怪,但是修瑜……”

  提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走神愣了一下,换了个姿势,侧身面对正在开车的裴斯。看他修长有力,指节分明的手在方向盘上轮转两圈才继续说:“告诉我对方不是妖怪。是属于妖怪和灵体之间的东西。后面跟踪调查,诱饵计划,拼凑信息以后我们才确定对方属于人类灵魂部分离体和强烈的负面情绪混合形成的‘怪物’,只是恰巧因为本体在雨天情绪最差,意志最薄弱,才在雨天诞生活动。实际上和雨女一点关系也没有,也没有和雨女相同的弱点。”

  闭上眼睛,我又想起那个雨天,我和修瑜一路追着那个被修瑜一下打得差点形散的怪物跑进白马车站的情形。那怪物的原身是一位长相非常和蔼的中年工薪男子。修瑜就在月台,当时那怪物不敢从隧道里钻出来回到本体,竟然诱导起本体跳轨自杀。修瑜那个动不动就要把对方捏在手里,弄个魂飞魄散的家伙那时候也好像没了办法。他无法在不惊动或者伤害周围市民的情况下制服藏在隧道墙壁上的“雨男”。如果为了避免时态进一步恶化,本体真的死亡,灵魂完全被“雨男”吞噬恶化成完全的怪物,他能做的只有击散那怪物,可之后那中年男子也会变成傻子,一点点衰弱死去。我那样的半吊子,连理论基础都没有打好,更没有什么好办法。

  然而就在一切来临的要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拿来勇气,又怎么那么冲动……列车到来,车头光芒晃白视野,那中年男子前扑倾倒的瞬间……我就从侧面扑倒了他,抱着他的腿把他从轨道间拉扯了上来。

  后来我想可能是因为……在第一天到达那个城镇的列车上,我见过那位中年男子。那也是雨天,他和我搭过话,甚至还聊了起来。他介绍自己叫作“藤马国川”。作为藤马国川的他,有一位年过八十却童心未泯的母亲,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一级一个调皮但是聪慧的女儿。他曾经拿出珍藏在过自己钱夹里的全家照介绍给我。当时他鼻炎发作,但是谈到自己所拥有的财富时却非常兴奋。用手帕擦过鼻子以后,他很快乐地向我展示,那钱夹上粗糙的猫头图案是他的母亲绣的,胸前兜里的手帕是他的妻子每天为他准备的,西服袖口和衣服颜色并不匹配的袖口却是她女儿今年靠自己打工攒钱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也感叹过工作上的压力很大,羡慕年轻人的活力,唏嘘自己的平庸和老去,中间不时夹杂着喷嚏声,社会化的道歉声。但我记得最清楚的,还是他说到自己家庭时的快乐。那段时间占据了我们交谈的主要部分。

  那时候他笑得很开心,压力和时间堆积的褶皱都舒展开了。那是一个儿子的笑容,一个丈夫的笑容,也是一个父亲的笑容。看他笑的时候,身上被雨水淋个半湿的我会觉得温暖。所以扑过去的瞬间我近乎执着地相信,我不会因为救下他而延续他的痛苦人生,不会因为救下他而后悔。那就是我选择的解决方法。

  事实也是如此,半年前我似乎还收到过他问候的消息,告诉我一切都越来越好,他已经可以坦然接受磨难,同时很享受自己家庭带来的幸福,非常感激。

  但现在想想那其实是很草率鲁莽的想法和判断……我不敢再做这样的判断和决定。而且让一个人接受磨难,面对碌碌无为的人生,而为了手中那一点很可能轻易破碎的温暖光亮而活下去,其实并不是什么值得感谢的事吧?但藤马先生能觉得幸福,我便觉得庆幸,松了口气。希望他日后一直到人生终点也能这么觉得,我才能彻底松气。

  “Sering?”不知不觉我已经陷入回忆和思绪太久,以致于裴斯叫着那名字唤了一声。

  “嗯。”我蜷了蜷身子,把他放在车斗里的毯子拿出来披上了。这段回忆已经把我的力气耗掉了,我也不知道应该再嘱咐裴斯什么。

  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我却没像之前一样睡着。但裴斯似乎以为我睡着了,身上传来了几下温热缓慢的轻抚。我没动弹,也没吭声,就当自己真的睡着了。

  “到了,嘿……Sering,我们到了。”

  我被裴斯轻轻摇醒。看了眼时间,正要到和元琴小姐约好的时间,而汽车已经熄火有一会儿了,发动机已经凉了。

  可能睡得有点迷糊,下车的时候我还披着毯子。裴斯把毯子拿开的时候我还愣愣看着他,觉得有点不知所措。后来他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到我身上,我才醒过神来。

  我一边脱身上比我大一号的风衣,一边跟他说:“我不用,刚才只是睡傻了……”

  这话说出来,我觉得自己是真傻。裴斯果然低低笑出声,手却按住我肩头的衣服,探过头来凑近说:“别脱,风一吹就冷了。”

  我怀疑自己再拒绝,他的气息就会拂耳尖。不打算和他发生更亲近的接触,我放弃了还衣的动作。

  从停车场走出来,我瞟了一眼人来人往的街道就立刻低头开手机看地图。不可能抬头在这密集的让人喘不上气的楼房间寻找目标的,也绝对不想撞上那个迎面而来的陌生人目光,何况今天的天气就是我讨厌的那种半银不阴——天空灰色,光线却很亮,在云和玻璃间折射后,更让人眼晕。

  “就面前这座。”裴斯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呼吸到底还是吹到耳尖,甚至灌进一些到衣领里。和冰凉的空气不一样,暖得酥人。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缩起脖子,在领子上蹭了下酥痒,然后瞥了他一眼:“远点说话。”

  他又笑了,眼睛都弯了,这次毫不掩饰的调笑:“我以为我和你站得近些,在人群里会更舒服。”

  “……”其实他说的对。到底我还是喜欢他,无论那种喜欢。只要是喜欢又亲近的人在身边,我就会赶紧好很多。

  没有回答他,我赶紧钻进前面的酒店,绕过前台和旁边招待生,躲进电梯。这么一套行踪,我都觉得自己像是鬼鬼祟祟的小偷。站在只有我和裴斯的电梯里,紧张地等着电梯门慢慢合拢,确认没有其他人再进入,然后身体放松下来。我开始回忆刚才看到的酒店大厅,装潢简单优雅,但是很干净,鲜花植株软沙发,旁边好像还有个小吧台。大概算是中高端的酒店吧。

  通话的时候。元琴小姐告诉我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将近半个月。之前等着CDC处理其他案件的时候,她也请过其他人,花了好几千但是什么效果也没有。前两天回家看看结果依然屡屡见鬼,昨天去取银行卡的时候被袭击差点死在家里……嗯,她是这么说的,这是她眼中发生的事。

  今天早晨和元琴小姐打电话沟通的时候,她说自己人际关系不错,只是白领,不过从酒店来看,应该工作环境和待遇都不错。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闹鬼的房子也不是新搬过去的,已经住了两三年了,是自己买的……最近那栋楼和附近小区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所以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挺奇怪的。也许对她的有些话,应该持保留意见,不好全信。

  “七层到了。”

  电梯门开时,我没有立刻走出去,而是又把目光放在裴斯身上。

  他倒是先我一步,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面对什么,甚至比我看起来更像个有经验的老手。

  “走吧。”他站在走廊上,对我笑笑。

  慢慢呼出一口气,我没问出“想好了”,而是跟上他的步子。

  703的房门打开时,躲在门内警惕打量我和裴斯的女性,意外的妆容干净,带着文雅的金丝眼镜,衣衫合体整齐,只是粉底也掩饰不住她眼底的乌青和眼睛力密密的血丝。怎么说呢……完全想不到这是昨天在电话里里疯疯癫癫,语无伦次的人。我愣了一下,退回一步查看门牌——703,没错。

  “白忻……先生?”年轻的女性小心翼翼叫了一声,声音确实熟悉又沙哑,没法大声说话的样子。

  “您好,元琴小姐?”我依然不敢确定对方的身份。

  不过突然大敞的门,再一次向我证实了这个看起来只是神经衰弱,休息不好的年轻女性,确实是昨天电话里那个差点被送到的人。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我觉得这比预想中的元琴小姐还难相处。我又扭头看了裴斯一眼——这方面,他应该比较权威吧。

  裴斯对我笑了笑,轻轻推了下我的后腰示意我跟进去。趁着元琴在回头找拖鞋的时候,低头覆在我耳边呢喃两句句:“别担心,有些人应激反应很强烈。真有什么问题,交给我就好。”

  穿上元琴小姐费劲一番,从两个柜子里翻出来的酒店拖鞋,我还是很难把电话里的人和眼前的人对应起来。毕竟现在她还是记得帮我们找拖鞋,看起来思绪很清晰,情绪稳定。

  我把裴斯作为搭档的身份介绍给元琴以后,她便倒了热水请我们坐在沙发上。

  重新核对了一些基础信息之后,我看着时不时就会去整理褶皱衣角,擦拭桌子上玻璃杯底晕出水雾的元琴,一时语塞了,总觉得和她一起相处会压力倍增。

  “呱!!!”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突然大叫起来。

  我循着声源看去,还没看清又一声嘹亮的女声尖叫把我吓得一抖。

  “啊啊啊啊啊啊!***有鬼啊!救命啊!”

  余光有什么东西陡然乍起,我把头扭回来一看,刚才还坐姿端正的元琴已经跳上了茶几,挥舞双手死死闭着眼,跺脚不停。

  身边的裴斯轻轻拍了下我的手,这会儿我发现刚才发出怪声的东西,其实是一个放在他旁边的鸭子玩偶,那种一压就会叫的。

  嗯……看起来真的是应激反应非常强烈呢。我扶了下眼镜,勉强维持平和表情。说实话,我是比较怕人怕人这种类型的,现场调查的话……真希望元秦小姐能冷静一点。说到底……我为什么会接受委托呢?我开始走神。

  “抱歉,是我刚才不小心碰到了这个。”裴斯把那个没毛的黄色丑鸭子举起来,示意元琴,看起来很是抱歉地笑了。但我分明觉得那笑容里藏着相当恶劣的东西。

  再次安抚元琴小姐冷静下来,她便又恢复那副文静知性的白领形象,湿漉漉的眼睛配着妆容还有点梨花落雨的意思。看起来一切良好。

  我昨天到底为什么会那么担心这位小姐呢?至此我非常怀疑,凶宅闹鬼的程度到底有没有她描述的那么严重。虽然觉得觉得这次调查不至于变成“走近科学”那种节目,但应该不能以常理推断了。

  脑袋里话碎,我还是对她安慰地笑笑,继续问:“您很怕鬼吧?”

  元琴立刻点头如捣蒜,眼睛瞪得圆圆的,职场气质尽失:“我从小就很怕这些!我第一次发现家里闹鬼的时候……”

  她的脑袋突然恢复了精致,沉默了好一会儿,发青的面颊又染上一圈局促红晕:“我直接被吓晕了。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等我一醒过来,鞋子都没穿就逃走了!”

  嗯?吓晕以后,什么都没有发生吗?然后顺利逃走了?

  昨天是说了,那凶灵是要命的吧……

  我觉得有点说不通,还是把这个连同应激反应过强一起记在本子上。

  “那凶灵……到底对您做了什么?通过什么方式伤害您?”我调整情绪,还是露出认真又严肃的神色。

  “啊!您千万别说出来!”女高音尖叫立刻响彻房间。接着元琴脸色煞白,蜷起身子颤着嘴唇,压低了声音告诉我:“那个东西告诉我说……我会一辈子单身!呜,还穿着我的衣服,自己一边在我面前上吊,一边瞪着我告诉我我会单身到死!”

  “……”我握紧了笔,总觉得事情变得像是毫无笑点的谐星喜剧,过了几秒才出于职业礼貌附和,“嗯……是这样啊。是挺可怕的,单身的话……”

  “对啊对啊!这真的比直接杀掉我还可怕,简直是残忍谋杀!”元秦小姐听到这两句恹恹附和,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竟然熠熠生辉起来,突然身体猛的前倾,双手凭空比划起来,“昨天就是这样!她就这样扯着我说我会和她一样上吊死掉,而且一辈子单身,母胎单身!我当时都要崩溃了!啊啊啊,太可怕了!”

  “嗯……等等,您被抓住了吗?”我尽量无视耳膜疼痛,从她的言语里捕捉着信息。

  “对啊啊啊啊啊!当时觉得自己真的心脏立刻停止跳动了,满脑子都是要死了啊啊啊啊!有没有人救命啊!还有非常可怕的是这个女鬼和我涂一样的指甲油!感觉自己真的会母胎单身死掉啊啊啊啊!”

  回忆起了非常可怕场景的元琴小姐,嗖地又从沙发上坐起来开始焦虑地抓乱自己的头发,惊惶地来回跑动,发抖尖叫,哽咽得说不完整话。

  怎么说呢……我完全从元秦小姐的语气、表情和动作中感受到了她的恐惧,但却没办法感到任何紧张气氛。

  大概又过了一刻钟,这次是裴斯帮着安慰她冷静了下来,我继续忍着头胀耳鸣的感觉提问。

  “她是什么样子?”

  “嗯……她、她好像和我长得很像!但是披头散发我也看不出来啊啊啊啊!好恐怖啊,如果幽灵真的和自己长得一样……”

  “白先生!裴医生!我是不是真的会死啊啊啊!我、我还不想死啊……我都、我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呜!”

  头真的好疼……我不停告诉自己不可以用笔戳自己的脑袋,揉太阳穴,但是这次访问真的快到我的忍耐极限了。不是元琴小姐的案件听起来离谱,单纯是因为我对声音很敏感,她不断尖叫,不说我的耳膜疼,头也胀,胃也开始难受。

  裴斯看向我,他倒是一副什么风浪没见过的淡然从容,不过眼神却飘向门口,示意我要不要先到此为止。

  不行……这样除了收获耳鸣以外,太零星了。我还可以再问她一个问题:“请问您……非常在意单身这件事吗?”

  “啊?当然了!”和刚才的点头如捣蒜不同,这次元琴的点头非常有“斩钉截铁”的气势。但接着却又低下眼睛沉默起来,神色也沉落归静。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好像对这个太执着了。但和别人那些梦想一样,这就是我的愿望和追求……”她慢慢抬起眼睛,和刚才被惊吓出眼泪不同,这次分明是另一种朦胧的水雾笼罩上那双眼睛。

  她涂着鲜艳唇彩的唇角上翘,细细描绘过眉梢却下垂着,笑得很憧憬,但也很伤感:“从小我就一直希望拥有一场浪漫而恒久的恋爱呢……每天都把自己打扮成精致的样子,甚至有时候过分神经质地注意着自己的整洁……都是为了迎接那个人来带我谈一场最棒的恋爱呢。从前的同学们所以,想着如果没有谈过恋爱就死掉的话……”

  “变成鬼也不会甘心吧。”

  说完元琴自己却又觉得幼稚好像似的,咯咯笑了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放松笑起来的样子。其实第一眼看上去也会觉得元琴是很漂亮的女生,打扮知性成熟。但认真谈到时,她就像换了一个人。

  没有一点之前的惊惶憔悴或者笨拙,她的笑容却非常青涩又温暖,眼睛里流光溢彩,即使洗去她脸上的妆容,也一定还有着少女的活力和明艳。笑过以后,她眼睛仍然弯弯的,就像一弦月牙,盈着执着和渴望的光望向我……好像在问,我可以明白吧……那种听起来似乎很傻,却意外专注热烈的期待。

  我怔了下,放下笔,跟着点点头,也笑了。

  我觉得自己应该是明白的……就像她说的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心底的愿望和向往,只不过她的愿望充满了少女色彩,童话韵律。但是其实有这样的愿望,能够一直保持这样浪漫天真的愿望,从这个角度来说,元琴小姐也真很可爱呢。这是她的魅力。

  “哎呀……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讲什么啦!真是失态!我那么惊慌又说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冷静下来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元琴小姐慢慢低下头,脸上又晕出红晕,手指抓着短裙攥了又攥,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变成嗫嚅,“其实我知道自己很失态的……朋友有时候都会觉得没法忍受呢。”

  “不过说出来以后感觉好多了,也镇定多了!”她缓缓眨了下眼睛,抿唇笑起来,似乎在试图鼓励自己。

  我盖上笔帽,合上本子也同她继续微笑:“没什么,不用在意。”

  而且一开始看起来无关的言语,到了最后似乎也变得很有价值,那些“废话”给了我一点若隐若现的启发。如果有契机,我应该能抓住什么。

  中午的见面到此结束,接下来我们和元琴约在了傍晚时分前往“凶宅”。

  考虑到元琴小姐怕鬼,夜里更容易受惊,我已经尽量提早了时间。如果身体情况允许,我也愿意马不停蹄直接去拜访一下,好连贯抓住那种启示后的真相。松语文学www.sywx8.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