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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捋着胡子道:“公子,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老夫是在是无能为力了。”

  扶苏闻言,大是惊骇,眉宇间满是焦虑忧心之色,道:“扶苏早有耳闻,蒙将军府上的屈老先生医术高明,人称‘赛扁鹊’,觅而也着我找您,如今您也无计可施,这世间还能有谁可以救他?可怜他年纪轻轻,若就此殒命,当真叫人扼腕叹息。觅而若是知道她的朋友最后保不住xìng命,定会伤心yù绝的。”说罢,眉宇间神色更是黯淡了。

  屈陑陡然间听得扶苏提及觅而,心下大是一惊,想当初觅而离开蒙恬府上后,便如人间消失了一般,他只道她也如同杜紫翎一样又回到了属于她们的年代,是而念念不舍之余,倒也宽慰了。此刻听得扶苏提及觅而,知道她仍旧还在这里,当即问道:“公子,您说的‘觅而’可是老朽的孙女屈觅而?”

  扶苏点点头,从怀中掏出觅而jiāo予他的那块白色玉佩,递到屈陑面前,道:“这是觅而jiāo给我的,您看。”

  屈陑接过那块玉佩一看,含笑点了点了头,道:“没错,是我给那孩子的。”心念一转,忽而抬起头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扶苏,道:“这是觅而jiāo给你的么?”这块玉佩的含义,他自是最明白的。

  扶苏不解所以地看着屈陑,道:“是觅而亲手jiāo给我的,她着我拿此物来找你救宋硕。莫非此物别有它意?”

  屈陑捋捋胡子,将玉佩jiāo回扶苏手中,微微笑道:“这是当初我与她祖母的定情之物。我当日亲手jiāo于她,说待等到遇到属意的男子,便可作为定情之物。现在她将这一块jiāo给了你,这其中意义,你自该明白了吧!”

  扶苏闻言,脸上登时露出惊喜之色,急忙将玉佩握紧,紧紧地贴在了胸口。眼神看到榻上气息奄奄的宋硕,神色随即又黯淡下来,喃喃道:“这宋硕对觅而情深意重,是个极难得的好人,不想竟遭此横祸……觅而重情重义,若知道宋硕是这样境况,也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呢!”

  屈陑望着宋硕苍白得无任何血色的脸颊,深深叹道:“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明月中。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屈陑陡然间想起与杜紫翎的点滴往事,而今与她一别多年,不觉鬓毛已然斑白,这种苍茫不可寻的离别,恍如一道劈头而来的闪电,猛然间震醒了他沉睡多年那深刻蚀骨的思念。扶苏见他言语间大是伤感,想起此时此刻身处牢狱之中的觅而,心中一痛,几yù滴下泪来。

  屈陑自袖袍中掏出一个yào瓶子,jiāo予扶苏,道:“这是我研制的yào丸百荷凝露霜,你叫他服下,可保得他七日xìng命,这期间他精神会有所好转,你叫他有何未完心愿便快快去完成吧!”长袍一甩,飘然而去。扶苏看着宋硕苍白的脸颊,心中百感jiāo集,怔怔地站了许久,方自吩咐侍女将水端来,亲自将一枚yào丸喂与宋硕吃下了,又吩咐人照顾宋硕,匆匆去了。

  ☆、第十七章 落花情去

  夜色深沉,一轮明月静静地悬挂在天空,地上银光闪闪,恍是落了一地洁白无瑕的梅花瓣。大地一片苍茫的安静,静得让人感觉一切如梦似幻,宁静悠远。扶苏站在院落里,抬头仰望着天上这一轮明月,心情竟如这月色一般苍茫,想起这几日自己到宫里求自己父皇赦免觅而,非但救不得觅而,更是惹得父亲大发雷霆。想着此刻身在狱中的觅而,那具就在她身边冷森森的白骨,扶苏浑身一紧,泪水登时滚落下来。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身处困境却无能为力。扶苏闭上双目,深深嘘出一口气,喃喃道:“‘明月不知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钟情怕到想思路,盼长堤,草尽红心。动愁吟,碧落黄泉,两处难寻。’觅而,难道我与你,真的要在黄泉路上相会了么?”神色一正,认真道:“倘或父皇真的不肯赦免于你,扶苏定然不会负你。”扶苏正自黯然伤神之际,忽见一个身影出现在面前,仔细一看,竟是五日前被他从牢中就出来的宋硕。

  原来宋硕自吃下的那颗yào丸,其yào效竟是将身子最后积蓄的体能一并迸发而出,以支撑着几日生命。宋硕不解是此yào之效,只道自己是回光返照,时日无多,然心中念念依旧是觅而。这会寻得机会,便即找到扶苏,也不回避,直接开门见山,道:“扶苏,我知道你是真心爱着觅而,现在,唯一能救觅而的人,也只有您了,所以,求求你一定要救她出来。”

  扶苏听罢,神情黯然,喟然长叹道:“我如何不想救她?可父皇因此事大为震怒,只怕我也救不了觅而……”说到此,已然哽咽,半晌才又道:“倘或觅而不能幸免于难,我定当与她黄泉相伴。”

  宋硕闻言,竟不以为意一声冷笑,嗤道:“你堂堂一个大秦帝国的皇长子,真舍得为一个平民女子舍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么?我看你不过是信口雌黄,花言巧语,惹得世间女子为你而倾心罢了。”他深知自己死期不远,故而说话并无忌讳。这皇室子弟,多为皇位而手足相残,拼个你死我活,想他扶苏堂堂一个皇子,深得始皇倚重,又深得百姓拥戴,不然后来的陈胜吴广如何能借得他的声势起义?这样一个人,怎会真正舍得放下皇位而为一个女子殉情呢?

  扶苏听得他言语间满是讥讽之意,也不气恼,只仰天望着天上圆月,道:“我与觅而认识不久,你质疑我也无可厚非,只是感情的深浅,真的由时日来定论么?什么大秦国的皇子,如何有你们所想的那么金贵?不过虚名一个,如何能与觅而相提并论?宋硕,我知道你深爱着觅而,扶苏今日便以xìng命在你面前起誓,觅而若生,扶苏便生,觅而若死,扶苏绝不苟活于世。”

  宋硕听得他言词诚恳,心中一震,想道:“想来他定是有不同之处,是而觅而才会爱上他的。觅而的命运我不能预测,可这扶苏的命运我却是知道的。现在才是公元前214年,历史上的他还有四年命。他说的若是真的,那么觅而此次定也能化险为夷。”想着自己不久于人世,心中百感jiāo集,深叹一声,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来,喃喃道:“觅而最喜欢看这样的月色了,起初我与萧弋以前总笑她痴,后来静心欣赏过一次后,自己也不禁喜欢上了这样月满大地的夜。”忽而长吁一口气,接着道:“有时候,爱情中的千回百转与刻骨铭心,并不是由长时间的沉淀而成,而是一瞬间的迸发过后,再由时间来慢慢沉淀。你于觅而,觅而于你,或许便是如此。只不过,扶苏,你若真心爱觅而,便听我一言,将她送回萧弋身边,只有萧弋,才能给她未来。”

  扶苏见他满眼真诚,并非出于嫉妒,当即急道:“为何?你不相信我么?”

  宋硕心里一痛,泪水登时盈满眼眶,只是无法对其言明其中缘由,哀声道:“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扶苏,我宋硕知道你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是,命运的无奈,又岂是你能掌握得了的?你出身皇室,这便注定了你不是一个平凡的人,你和你身边的人,都注定了要带上政治纷争的色彩。觅而是一个平凡女子,一个清水芙蓉般透彻的女子,她的心没有纷争,没有尔虞我诈的心机,你若真爱她,就让她远离这污浊的一切,还她一个清澈的人生。”

  扶苏听得宋硕这一番言论,心中不禁大是骇异,眼前这个男子对于觅而的爱,竟也如此深刻,回想起来,又觉得自己何其幸运,心中不由得更加笃定了要与觅而在一起的信念。只是,他哪里能想到自己最终的命运竟是如此!宋硕见他神情虽有诧异,但神色似乎更为坚定了,待要再劝,然心中一急,加上身子本就孱弱,脑海忽然一阵眩晕,登时昏厥过去。扶苏见状,大吃一惊,急忙将他扶起,送回房中,取来屈陑留下的yào丸,又给他服了一粒。

  过得半个时辰,宋硕方自悠悠转醒,可身体元气大伤,睁开的两眼甚为疲惫,说话也是气若游丝,缓缓道:“扶苏,你能帮我找到萧弋么?我时日不多,想见见他。”

  扶苏闻言,不知怎地,心中竟升起了一股莫名的伤感,点点头道:“我知道他在哪里,你好好休息一下,我这就去将他带来。”说罢径自去了。

  且说萧弋自云凌萱入宫后,心情总是郁郁不乐,今陡然间听得扶苏带来关于宋硕噩耗,一颗心更是苦涩难言,跟着扶苏浑浑噩噩便来到宋硕床榻前。只见那个昔日文质彬彬、面如冠玉的俊美儿郎,此刻却是两眼深陷,目光无神,瘦弱得仿佛只剩皮包骨头。萧弋心底一恸,眼泪跟着就落了下来。他缓缓地来到宋硕面前,轻轻叫了一声宋硕。

  宋硕于迷糊间忽而听得萧弋声音,自把目光转向他,嘴角微微一扬,艰难地露出一记微笑,轻声道:“萧弋,你总算是来了。”忽而轻咳几声,气息便要接不上来似的,只将一张原本惨白的脸憋得发紫。

  萧弋见状,心下更是难受,直忍着眼泪,哽咽道:“你还是先休息好吧,有什么事的话等你好了之后再和我说吧。”

  宋硕叹了一声,道:“我今日再不和你说的话,只怕是以后都没有机会了。”缓了缓气,接着道:“萧弋,我只有一事求你!”

  萧弋道:“你说,若是我能力所及,一定答应你。”

  宋硕接着道:“萧弋,我知道你很爱云凌萱,只是今日的云凌萱,已非当日那个娇俏可爱的云凌萱了,你不要再惦记着她了。”

  萧弋闻言,心下一痛,道:“我知道,她今日已是秦始皇的妃子,于这个世界来说,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妃,而我不过是一介不起眼的贫民。可是,帝王的感情最是薄弱,他日她一旦失去秦始皇的宠爱,便会连一个宫女也不如。她是为了我而入宫的,我岂能就此扔下她不管呢?”

  宋硕闭目一叹,随即睁开眼盯着萧弋,道:“萧弋啊萧弋,你真是太糊涂啦!你其实最该感激的人,不是云凌萱,而是那个一直默默守候在你身边的那个傻傻的女孩屈觅而啊!你以为扶苏是为何不惜冒犯他的父亲救下你?你以为你获救之后,云凌萱真的没有机会从赵府逃走么?”

  萧弋大骇,急道:“宋硕,你知道些什么?”

  宋硕神情疲惫,闭目休息得片刻,而后接着道:“若非我命不久矣,我定要做一回自私的人,不将这一切告知于你,好让觅而彻底与你断绝了这一情愫,可是……”宋硕神色忽而黯淡下来。

  萧弋见他神情黯然,急忙追问道:“可是什么?是不是那个傻丫头出了什么事情?”

  宋硕沮丧,道:“扶苏倒是一个至情至xìng的人,他对觅而的付出,倒是真叫我不得不佩服,所以,觅而……”

  萧弋心底一惊,默然伤感道:“你是说,觅而现在和扶苏在一起了?”

  宋硕点点头,道:“觅而是个好女孩,我想自己既然无能为力再爱她了,只希望她在世上有个人好好爱她。只是,扶苏为人虽好,可是他最终结局,你我都是知道的,如果觅而跟了他,她的结果只会是这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即便扶苏有心保全她,以她的个xìng,她所爱之人若死了的话,她如何还肯独自活命?所以,我只求你,救救觅而吧!即便她此刻已将感情转投向扶苏,可是她心中对你的感情,必定还是有的,只要你重新回去找她,就还有机会救她的。”说着,心中不禁大是伤感,泪水直从一双将要枯槁的眼睛中流了出来。

  萧弋也是大吃了一惊,一股莫名的伤感自心底油然而生,想起往昔点滴,泪水也跟着滚出了眼眶,深深吸了口气,哽咽道:“只怕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啊!”

  宋硕闻言,不免更是伤情,身子更是虚弱了,待休息得许久,才又道:“滚滚红尘路,你总是大步而过,可曾发现,那清晨于叶子上的露珠,是那个女子等了你一夜而落下的泪啊!”眼中悲伤更甚,复又滴下泪来,哀哀叹道:“情深几度结百愁,纷扰半生终难留。一曲离歌,又生惆怅,多少清泪方可休。西风情,落花意,琵琶弦上相思曲。奈何春雨无情伤人心,守着寂寞更销魂,柔情刻骨终是空。萧弋,你此生是何其幸运!我宋硕此生若得她一丝爱恋,便是死也瞑目了啊!”忽觉一口气难以接上来,登时张大嘴巴,双眼一直,过得片刻,嘴里以最后一丝力量温柔地喊出一声“觅而”后,便即合上了嘴巴,双眼也跟着慢慢合上了。

  萧弋见宋硕就此断了气息,一股巨大的伤痛拥上心头,怔怔地看着宋硕再无生息的脸,不禁握紧双拳,一声大吼后,失声痛哭起来。扶苏自站在院子里,忽而听得萧弋一声悲怆的吼声,已明其意。想起此刻尚在牢中的觅而,不禁也怔怔地落下泪来。天上的太阳已然偏西,直将整个天空照得火红一片,似乎落日也在为宋硕哭红了眼睛。扶苏望着满天红霞,心下忽而坚定了一个念头,遂转身急急地出了府邸,径自往皇宫而去。

  萧弋守着宋硕的渐渐冰冷的身体,久久不肯离去,想着与杨晨宋硕两人昔日兄弟情谊,今已天人相隔,心中当真是百转千回,泪水自流干了又停,停得片刻又落,想起宋硕临终前一席话,不禁喃喃念道:“‘情深几度结百愁,纷扰半生终难留。一曲离歌,又生惆怅,多少清泪方可休。西风情,落花意,琵琶弦上相思曲。奈何春雨无情伤人心,守着寂寞更销魂,柔情刻骨终是空。’宋硕,这是你写给觅而的么?觅而是个好女孩,你是个好男人,你与觅而,其实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无奈命运错开了你们相遇的时间。若我们没有来到这该死的地方,你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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